语近(yǔ jìn ):语言浅近,容易理解或执行的,不造成困难。相关成语:语近指远,语近词冗。
沉郁顿挫(chén yù dùn cuò):郁:低沉郁积。指诗文的风格深沉蕴聚,语势有停顿转折。
蕴聚(yùn jù):隐藏凝聚
诗词鉴赏
这首诗是即景感怀的,金陵曾是六朝都城,繁华一时。目睹如今的唐朝国势日衰,当权者昏庸荒淫,不免要重蹈六朝覆辙,无限感伤。首句写景,先竭力渲染水边夜色的清淡素雅;二句叙事,点明夜泊地点;三、四句感怀,由 “近酒家”引出商女之歌,酒家多有歌妓,自然洒脱;由歌曲之靡靡,牵出“不知亡国恨”,抨击豪绅权贵沉溺于声色,含蓄深沉;由“亡国恨”推出“后庭花”的曲调,借陈后主之事,鞭笞权贵的荒淫,深刻犀利。这两句表达了较为清醒的封建知识分子对国事怀抱隐忧的心境,又反映了官僚贵族正以声色歌舞、纸醉金迷的生活来填补他们腐朽而空虚的灵魂,而这正是衰败的晚唐现实生活中两个不同侧面的写照。“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花》据说是南朝陈后主所作的乐曲,被后人称为“亡国之音”。“隔江”承上一句“亡国恨”故事而来,指当年隋兵陈师江北,一江之隔的南朝小朝廷危在旦夕,而陈后主依然沉湎在歌声女色之中,终于被俘亡国。这两句诗从字面上看似乎是批评歌女,而实际上是诗人有感于晚唐国事衰微、世风颓靡的现状,批评那些沉溺于歌舞升平而“不知”国之将亡的统治者。“犹唱”二字意味深长,巧妙地将历史、现实和想象中的未来联系起来,表现出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和忧虑。这首诗写诗人所见所闻所感,语言清新自然,构思精巧缜密。全诗景、事、情、意融于一炉,景为情设,情随景至。借陈后主的荒淫亡国讽喻晚唐统治者,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对历史的深刻思考,对现实的深切忧思。感情深沉,意蕴深邃,被誉为唐人绝句中的精品。这首诗表现了诗人对晚唐统治者的辛辣讽刺以及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忧虑。这样丰富的内涵、深刻的主题却容纳在短短的28个字之内,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凝练至及。诗歌的语言要求精练,只有精练才能含蓄,也只有含蓄才能见得精练。所以含蓄与精练互为表里,相得益彰。这首诗于情景交融的意境中,形象而典型地表现了晚唐的时代气氛,使人从陈后主的荒淫亡国联想到江河日下的晚唐的命运,委婉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对历史的深刻思考,对现实的深切忧思,内容深厚,感情深沉,意味无穷,引人深思。 历史背景 商女,是侍候他人的歌女。她们唱什么是由听者的趣味而定,可见诗说“商女不知亡国恨”,乃是一种曲笔,真正“不知亡国恨”的是那座中的欣赏者—封建贵族、官僚、豪绅。《后庭花》,即《玉树后庭花》,据说是南朝荒淫误国的陈后主所制的乐曲,这靡靡之音,早已使陈朝寿终正寝了。可是,如今又有人在这衰世之年,不以国事为怀,反用这种亡国之音来寻欢作乐,这怎能不使诗人产生历史又将重演的隐忧呢!“隔江”二字,承上“亡国恨”故事而来,指当年隋兵陈师江北,一江之隔的南朝小朝廷危在旦夕,而陈后主依然沉湎声色。“犹唱”二字,微妙而自然地把历史、现实和想象中的未来串成一线,意味深长。“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于婉曲轻利的风调之中,表现出辛辣的讽刺,深沉的悲痛,无限的感慨,堪称“绝唱”。这两句表达了较为清醒的封建知识分子对国事怀抱隐忧的心境,又反映了官僚贵族正以声色歌舞、纸醉金迷的生活来填补他们腐朽而空虚的灵魂,而这正是衰败的晚唐现实生活中两个不同侧面的写照。 两个“笼”字将烟、月、水、沙四种景物融为一体,贴切传神地勾画出秦淮河两岸朦胧清幽淡雅的景象,使读诗的我们感觉到一种冷清愁寂的气氛,这也是此时诗人心情的写照。
补充内容:
陈后主曾做一首《玉树后庭花》: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这首诗被认为是亡国之音、不祥之兆。
泊秦淮 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秦淮。 隔了千百年的距离,至今提及这“秦淮”二字,人们联想到的亦不过是歌伎舞女的清歌如莺、长袖善舞,名门公子哥儿的千金买笑,李香君血溅檀扇,陈圆圆祸水红颜……总之汇作一个字——艳。 然而在这脂粉堆砌的奢艳背后,有一首七绝不会被忘记,恰似冷艳孤高的梅,“待浮花浪蕊都尽”,幽香如故。
不知是缺月还是满月的夜,月光漫撒岸边沙,水汽迷蒙,弥漫若烟,河水在木橹的摇曳下泛着涟漪,荡起一波一波的寒意。 依然是夜夜笙歌的秦淮河畔,乐坊、酒肆、妓馆……无数的灯火将这靡靡之地映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白衣男子望着那曾让他迷醉流连的烟花之地,轻叹。 他在那里厮混了华年。是及时行乐,还是为了逃避人生的不如意? 那边厢,柔丽的歌声传来,极致妩媚。他吸了口气,仿佛有铜臭的味道闯入他的鼻腔。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恍惚间,他看见楼头歌女长至脚踝的青丝随着她宛转的歌声飘扬。于是他看见了张丽华。 当隋的大军攻入建康,陈后主依然沉浸在张丽华的温柔乡中,金戈铁马与美人歌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碰撞在一起,亡国昏君竟丝毫不觉得刺耳。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两百余年后,依然有人效法着当年的张丽华,唱一曲《玉树后庭花》。 亡国之音!这是亡国之音啊! 难道,历史会再一次重演,在这秦淮河上,唐要重蹈陈的覆辙? 这样的感慨忧虑,他不是未曾发出过,一曲《台城曲》便是最好的以史诫今: “整整复斜斜,随旗簇晚沙。 “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 “谁怜容足地,却羡井中蛙。 “王颁兵势急,鼓下坐蛮奴。 “潋滟倪塘水,叉牙出骨须。 “干芦一炬火,回首是平芜。” 世人读罢此诗,只顾一叠声地称赞他文采飞扬,有谁读懂他真正的忧思、有谁顾及晚唐的世道? “杜郎,杜郎!且上岸同饮,听妾身为君一曲清歌!”早有歌伎迫不及待地召唤,现如今,他的才名,有哪位女子不仰慕,哪位男子不艳羡? 亡国之恨,歌伎们,不会懂的。 夜泊秦淮无眠夜,他看到晚唐的萧索正从那繁华的表面下渗透出来。
《泊秦淮》这首诗,大概是小学时背的。那时候,小女孩的心里,对这诗只有两个念头,第一是那商女为什么那么笨,连亡国都不知道;第二就是觉得夜里在“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河上泛舟,实在是很令人向往的呢。 后来,我长大了,也就慢慢体味了牧之笔下的商女,也许并不是商女这样一个事实。 唐朝的歌伎通称秋娘、秋女,而宫、商、角、徵、羽五音又与四季相配,商与秋配,是为商秋,久而久之,商女也就成了歌伎的代称。以秋来形容歌伎,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歌伎生活的落寞与凄凉。 她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商女,但牧之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总归是风月场走惯了的人,他深深理解那以色换银的无奈与凄凉。天下是显贵的天下,歌伎们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身不由己,更何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们卖歌、卖舞、卖笑、卖色,只是为了谋生。有时候连温饱都满足不了,还谈什么高瞻远瞩,提前看到亡国之恨?贵公子们想听亡国之音寻求刺激,那唱一曲又有何妨? 我忽然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要被归为“拜金”一族了呢?现在的人,往往自命清高,有钱花的时候说要太多钱没用,没钱花时却不知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商女”也许并不是商女。牧之再胆大张扬,在那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的社会里,也只敢玩一场含沙射影的游戏。文人的第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唐的颓势,他惟盼这样的讽谏,可以让君王更英明一些。九世纪的唐朝,毕竟不是贞观之治了,唐太宗能允许魏征那直来直去的忠臣对自己直面而谏,可现在却不行。随着国力的衰退,那开明大度的风气也在与日俱减。 所以,杜牧也恨啊!恨自己为何生在晚唐凋蔽之时,恨自己没有那份能力去力挽狂澜。为什么历史上大多文人墨客,在官场上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微寒的夜,奢靡的秦淮,樊川先生发出痛恨的高呼,发出对君王的劝谏,发出对世人的警告。 可当时,又有几人,如牧之般,将世态看得如此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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