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在周恩来逝世后,遗体安放在水晶棺里,从北京医院送到了八宝山公墓,当火化工人要将总理的遗体送进火化炉的时候,也就是这些曾经为周恩来长期服务过的大会堂工作人员、医生及护士……他们真像“疯”了似的,扑到水晶棺前哭得死去活来,护着棺盖不让火化工人接近水晶棺。其情景可撼日月。
春天本是大自然生机勃发、阳光灿烂、万紫千红的好时光。
可是,1974年的春天,对于周恩来说来仍是春寒料峭,日子非常严峻。年前,江青一伙整周恩来未能得手,他们如何能罢休?此时,他们又发起了“春季攻势”。
“一·二五”大会“四人帮”向周恩来发难;江青要罢田维新的官;她当众指责叶剑英农历新春伊始,江青一伙以批判林彪为借口,在首都体育馆召开了一个恶名昭著的“批林批孔”大会,后来人们称之为“一·二五”万人大会。此会名为“批林批孔”实是“批周公”。当时,中央与国务院各系统的批林大会本该由周恩来召开并主持会议。可是蓄谋已久的江青一伙对周恩来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那天下午三点多钟,在周恩来事先毫无准备的情形下,他们设下了圈套,通知周恩来去首都体育馆参加会议。为了顾全大局,周恩来一到会场,首先作自我检讨说:
“军队的同志(张春桥时任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在‘批林’问题上先走了一步,春桥同志昨天在京西宾馆已主持召开了大会。我们中央和国家机关走晚了一步……”
周恩来的话音一落,江青、张春桥及其追随者立即篡夺了会议主持权。他们大声吼叫:“我们就是要搞斗争哲学”,“我们就是要斗、斗、斗……”他们嘴巴紧贴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吼着、扩音器音量开得又大,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令人耳膜胀痛。他们在一片狂叫声中不乏含沙射影地攻击周恩来。我同其他领导人的随员坐在主席台背后休息室里,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疯狂的喊叫声,令我毛骨悚然。
我的妈呀!这林彪摔死只有两年多,中央与国务院各部委刚刚撤销“军管会”,恢复与建立部长及部党组领导体制,全国形势才出现一点稳定的苗头,难道“文化大革命”这出悲剧还要越演越烈?
江青不时地站起来传达毛主席关于“批林批孔”的指示,姚文元也少不了插上几句应声虫似的话。会场上,那一男一女两个响当当的造反派依仗着江青等作后台,以为尚方宝剑在手,仗势欺人、目空一切。他们在训人时,气势汹汹,大喊大叫,在没有得到中央正式批准的情况下,竟然在大会上公开点名批判郭沫若等几个领导人。他们张狂至极,整个会场气氛紧张,形势咄咄逼人,充满了火药味。
继“一·二五”大会之后,江青、张春桥之流掀起的“批林批孔批周公”的波澜达到了高潮。农历初五那天(1月27日)晚上,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召集了解放军总政治部和《解放军报》等军队宣传系统的负责人开会。到会的领导人有周恩来、叶剑英、康生、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和汪东兴等人。大会堂东大厅里临时设置的主席台约高出地面十来公分,领导人坐东面西向着群众。
这天晚上来参加会议的人大多亲身经历了“一·二五”大会,已有了经验。他们进入会场落座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注视主席台上的动静,交头接耳,猜测今天晚上的会议又有什么新花样。
会议由周恩来主持,他神情严肃,只说了几句开场白。
江青早已等不及了,跳出来发言:“我们政治局的同志商量了一下,‘批林批孔’在全国各地开展不平衡……”江青发言的中心意思是,中央决定要向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各大军区派驻记者当联络员。她着重指出:联络员可以参加地方党、政、军的党委会议;有权使用地方上的保密电话机同“中央”直接联系;地方党、政和军队领导机关应给予方便与协助,不得进行干预或阻拦,要直接掌握各地的情况。江青的讲话已经表明了“中央”对地方各级领导层的不信任态度。
江青讲话时,张春桥时有插话,康生和姚文元作补充或是注解,但意思也是大同小异。这使出席会议的人都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顿生忧虑及不安。会场上寂静无声。
这时,江青忽然又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喊道:“总政的田维新来了吗?”
“到!我在这里。”田维新是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是一位高个子的标准军人。他坐在人群中间,听到江青呼叫他的名字,立即站起来在原地立正,向江青行了军礼回答道。
“田维新!我问你,《共产党宣言》是哪一年发表的?”
“……”田维新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如果事先未作准备,恐怕能答得上来的人不多。
“田维新!我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好像是184……”
“你这个总政治部副主任,军队高级干部,连《共产党宣言》都说不清楚!”江青怒斥田维新。
“我,我没有准备……学习得不够……”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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