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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的中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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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小杨,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吧?” 杨炬抿嘴笑了笑。傅处长温和地说下去: “我都听说了。树声同志是个老红军,我们长征时共过患难,那可是个好同志呵!对党一片赤子之心,立过不少汗马功劳;虽说也有过错,可他光明磊落,一向襟怀坦白。遗憾的是,至今还是一个‘光杆司令’哪!” 说到这儿,傅处长呵呵笑了,把杨炬也逗乐了。 傅处长收敛了笑容,慢慢站了起来,边踱步边又说: “真的,小杨,对于树声同志,就连我们的周副主席都没少操心呢。他几次对我讲,你们卫生部门女同志多,给人家树声当当‘月老’嘛。对呀,既然人家树声对你印象挺好,又礼贤下士,亲自找上门来,你们可以谈谈,互相了解了解嘛!” 喏,多有意思!刚出了个“红娘”,又加了个“月老”。杨炬心里忍不住又偷偷笑了。 傅处长为人正派,医术高明,领导有方,关怀下属,一向受到杨炬的敬重;但他热心当“月老’,杨炬还是头一回听到。他不止一次这样表示:延安的医务人员十分珍贵,如果他手下的“白衣战士”,一个个“飞”了,他这个“卫生司令”,也将变成“光杆”了。现今,傅处长却一反常态,要给自己当“月老”,而且谈得又这么诚恳,杨炬还怎能拒之千里呢? 看杨炬仍只是抿着嘴儿笑,傅处长追间一句: “我讲的,你听得入耳么?小杨?” 傅处长的话,杨炬不仅听进去了,而且心里由此不平静起来:自己挑选终生伴侣,首先想的是外貌、风度、才学,生怕跟农民出身的“大老粗”沾上;其实,革命不就是主要依靠这些“大老粗”的流血奋战,才打出了一个光明世界,自己也才能有自由自在的今天吗?那么,人人都赞扬的王树声,我为什么就不能与之谈谈呢? 想过这些,她,向傅处长点头了。 不久,杨炬收到王树声的一封信。她双手颤抖地拆开,更是惊喜对半:那刚中有柔的墨迹,那情真意切的文笔,与她合演“又怕又急”那一幕的王树声,怎么也联系不起来。原来,人家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大老粗”,而是少见的“外粗内秀”哟…… 这当儿,王树声可能正怀着忐忑的心在期待,他是多么想会见此刻的倾心人!那红艳艳的脸儿,多像山丹丹花啊! 他俩正式交往了。第一次的约会,是令人永生难忘的。 王树声依旧是上次“大老粗”的打扮;不同的是,音调再不颤抖,谈吐也再不结巴,而是稳重中透着洒脱,浑身显示着革命军人特有的气派。他开口笑笑,就说: “小杨同志,真对不起,我上次太鲁莽了!” 杨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该我向你道歉才是。我这个医生失了职,连病也没给你看,就跑了--晤,好了吧?” “那点小毛病,对我们当兵的算个啥!” 王树声跺了跺脚回答道。 接下,他就简明、扼要地谈了自己多次负伤的情况,以及参加革命的经过和家世,等等。 杨炬默默地点头听着。末了,王树声瞅瞅杨炬,说: “你看,我就是这么个人。” 杨炬赞许地说: “早听人传过一些。你果真不简单,是个有功之臣!” “那可不敢当!”王树声赶忙说。“你不知道,我还犯过不少错误,跟着张国焘乱跑过哩!” 王树声的坦率、豪放,使杨炬深为感动。她想,人家对自己既然如此以诚相待,自己又有什么话不能向人家讲呢?于是,她也把自个儿的身世和献身革命的前前后后,向王树声作了一番叙述。 她说,她是湖北南漳县人,父亲系中学的美术教师,也算个书香门第。只因有祖传的几十亩田地,全家又无人参加劳动,就成了地主。她兄弟姐妹共10人,姑娘群中她排行老二。1935年,考入襄阳省立第五中学读初中。毕业前夕,抗日战争爆发了。同学们激奋得热血沸腾,整天三五成群集聚一起,议论前线的战事,民族的前途,也商量自己今后怎么办?有的主张,参加国民党政府的抗日团体,有的打算投奔共产党领导下的延安。她是后者。这方面,思想倾向进步的历史教师易先生,给了她和许多同学很大影响。易先生常讲延安怎么怎么好,说那儿有陕北公学,读书不收学杂费,还管食宿,教授革命理论,男女人人平等……大伙听了很向往。同时,她通过哥哥的介绍,也看过艾思奇的《大众哲学》和不少救亡书刊,不愿当“亡国奴”!所以,她就毅然邀了一个名叫金宇的要好女同学,决定上延安! “呃嗬!”王树声听到这儿,不由赞叹地说:“你们两个小姑娘,胆子还真够大的!” “都亏了我哥哥带路!” 杨炬接着说,她哥哥叫杨宗权,原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当时正在陕西的凤翔,参加一个抗日救亡团体。听说妹妹和同学要去延安,怕她们年幼无知,就急忙请假回来,先把她俩送到武汉;再经友人推荐,和八路军驻汉办事处取得联系、又护送她俩到了西安,指引她俩踏上了征途,并约定了随后在延安见,他才转回凤翔。不想,国民党反动派封锁了边区,兄妹俩就再没相会。 “嘿嘿,有味儿!”听到这儿,王树声又打趣地插了一句,“你这也算参加了小长征哩!” “你听吧,热闹的还在后头咧!” 杨炬微微笑着说,到了陕北,她真的进了设在栒邑看花宫的陕北公学分校。在这里,主要是改造思想,学习4个多月政治理论,就毕业了。紧接着,她又幸运地被组织上送进了卫生学校,以后改为医科大学,学了3年,直到去年9月毕业,当了医生。 “哈,小杨,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学生;我可是个大土包子!”王树声瞧着杨炬,爽朗地笑了。 “你这个首长,别拿我们小干部开心了。”杨炬也瞥王树声一眼,咯咯笑了。“难受的事还在后头呢!你再笑我,我就不说了。” “好,好,我一定洗耳恭听。”王树声恳求着:“说呀,说呀!” 杨炬思索了片刻,接下说: “你看,我的家庭出身和革命经历,不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清清楚楚么?可伤脑筋的是,前些时,我也被‘抢救’了一顿!有人追问我,‘你家是地主,生活肯定富有,为什么还要跑到延安来?’还问,‘你哥哥把你们送到西安,为什么不一起来延安?’‘你们襄阳五中,有什么党派斗争?’……天哪,我一五一十,早说得明明白白,他们硬是不信,又对我采取了‘车轮战’:这个来,那个走,不让我睡觉,连着通问,问得也越来越离奇,什么‘你们五中哪个是军统,哪个是中统?’‘你参加过青年党没有?填过什么表没有?’叫我‘老实交代’。我当时困得睁不开眼,被弄烦了,就心一横说:‘你们说什么就算什么好了!”以后,又说我没问题。没问题,又为什么乱整人?我至今还想不通!” 王树声听着,面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看杨炬满脸委屈的情绪,慢慢地说: “应该想得通。这要从两方面想:一方面,要看大局。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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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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