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赋诗作文,得到当地学人的交口称赞。他在齐鲁大地的才子林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佼佼者。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厄运降临到他的头上;正当英年有为的父亲,突然病死任上。这时骆宾王年仅十七八岁,还缺乏处世经验和应变能力。幸亏骆履元为官清正,做人刚直,深受当地父老乡绅的拥戴,人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孤儿寡母料理丧事。接着骆宾王停学守孝,待到三年服阕,家计已十分艰难。为了解决一家人的温饱,也为了自已的仕途前程,骆宾王决定上京赴试。期望春闱一搏,鹏程万里,然后辅君佐国,建功立业,以实现祖、父对自已的热切期望。
仕途艰维 隐居兖州
骆宾王入京应试,是在22岁那年的秋天。
试前,他把家移居到兖州的瑕丘县,投靠父亲生前的好友韦明府(唐时称县令为明府),然后直奔长安。骆宾王对自己的学识颇为自负,以为春闱一博,即可雁塔题名,获取功名。他对科举场上的种种流弊,诸如请托、通关节、私荐、场外议定之类,不屑一顾。考试前后,人家忙忙碌碌进行院外活动,他却悠闲自得地饱览京、洛名胜。
然而考试的结果,竟是名落孙山!
这一下骆宾王慌了手脚,他第一次体味到现实生活的冷酷无情。个人的前程、家庭生活的改善、父辈师长的热情期待,都成了泡影。下一步该怎么办?经过几个不眠之夜的辗转思忖之后,他决定南下义乌,向亲人求援。
在外流浪的游子,投入了久违的故乡怀抱,受到家人和亲友们热情地接待,使他真切地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但这时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正在远方翘首等待。他不能在故乡多作逗留,于是匆匆赶回瑕丘,和一家人团聚。此后他以更务实的态度潜心书海,闭门苦读,为迎接第二次试场拼搏作充分的准备。
几年以后,骆宾王终于在长安出仕了。
这次谋仕的经过及其所担任的职务不清楚。从自传体长诗《畴昔篇》中所描述的生活境况来看,大约是权门幕僚之类。但仅仅过了几年,就遭人排挤,受到诬陷,罢去了官职。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使骆宾王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幸好有人出来帮忙,推荐他到道王李元庆府中担任新的职务,才算摆脱了困境。
李元庆是唐高祖李渊的第16个儿子,唐太宗的异母弟,封道王,其时正任豫州刺史。他对骆宾王的学识十分赞赏,当宾王在他府中任职三年之后,特地下了一道手谕,要宾王“自叙所能”。目的是希望骆宾王自陈器识才情,要宾王“自叙所能”。目的是希望骆宾王自陈器识才情,作为任满提拔举荐的依据。这是唐初任用官员的普遍做法,但骆宾王认为这样做有自我吹嘘之嫌,会使虚夸浮饰之人乘机而入。所以回书李元庆,不愿奉命。骆宾王这样做,固然表现了他刚直的品质,但也违悖了李元庆的初衷。此后李元庆对此事不再过问,根据唐制在诸候王府中任职时间不能过长的规定,不入骆宾王就离开道王府。在官场混迹将近十年,目睹宦海中翻滚的污水浊浪,骆宾王对继续谋仕不再感兴趣。于是返回第二故乡兖州,决定过耕读自娱的隐居生活。他经常和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悠游山水,饮酒赋诗,开头一阵,生活过得很舒坦,也创作了大量反映山水情趣的隐逸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经济越来越拮据,最后到了“糟糠不赡,箪笥无资”的地步。一批要好的朋友,有的出外谋仕,有的改任他乡,使他的心境也一天比一天落寞起来。
骆宾王闲居兖州,前后一共12年。这是他一生中第一个创作高峰,为列名“四杰”奠定了基础。特别是最后几年,由于生活艰难,加上母亲和自己身体都不好,这种病困穷愁,反映在诗文中,显得意蕴深厚,感情真切,具有极大的艺术感染力,博得时人的交口称赞。
生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骆宾王只好改变初衷,重谋出仕,于是他给司列太常伯兼右相的刘祥道等一批朝廷大员写信,企求引荐。大约是由于他的文坛声誉,不就被举荐入朝对策。这年骆宾王已经49岁了,他白发满头,重上长安,开始了又一轮多灾多难的仕途生涯。
再度遭谴 从军边塞
骆宾王风尘仆仆来到阔别十七八年的长安,经过对策考试,终于中式录用,被授予奉礼郎。品秩为从九品上,任务是朝廷举行朝会、祭祀典礼时负责君臣版位的安排和各种祭器的摆设,以及仪式开始时做做赞导和主持鼓吹。让一员文坛宿将去做这样的工作,的确是才非所用。好在这时的骆宾王,经过几十年的宦海浮沉和齐鲁穷愁之后,心地已经平实多了。只要一家人的温饱能够解决,职位的高下并不在意。公事办完,和诗友切磋诗艺,议论文章,生活过得倒还自在。
大约是诗文界有地位的朋友举荐,骆宾王担任奉礼郎不久,又兼任东台详正学士。后者是学术机构的职务,地位与影响比奉礼郎为高。
骆宾王的耿介刚直、嫉恶如仇的豪迈性格难免得罪权要,并遭群小的嫉恨。但任奉礼郎的第三年,又遭人排挤,被罢了官职。正当骆宾王进退维艰的时候,西北边境发生了战争,吐蕃大举寇边,占领了西域的的大片土地。朝廷派薛仁贵为行军大总管,率兵进讨。于是骆宾王上诗给朝中掌管人事的大员,要求从军以自效。很快得到吏部同意,于当年七月离开长安,开始了穷沙极漠的军旅生涯。
薛仁贵孤军深入吐蕃腹地,结果全军覆没,只得议和而归。因而整个西北前线都笼罩着失败的阴云。骆宾王从军的动因虽由罢官引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激励着爱国的激情。他在《从军行》中高喊:“不求生入塞,惟当死报君!”大有投笔从戎去,马革裹尸还的英勇气概。在此时创作的别的一些诗歌中,也都表露了这种心声。但当他到了天山脚下的安西都护府之后,目睹将士低落的情绪塞外荒凉的自然景色,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激烈战斗的刺激,他的心境也就渐渐地落寞起来。从军初期流溢出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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