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肖像和一幅由著名书法家启功先生手书的贺幛,书录的是张将军的一首小诗:“不怕死,不爱钱,/丈夫绝不受人怜。/顶天立地男儿汉,/磊落光明度余年。” 两位老将军精神矍铄,思维敏锐,谈笑风生,畅叙久别重逢之情。张学良幽默地说:“我可迷信了,信上帝。”吕正操随口接上:“我也迷信,信人民。” 张学良笑着说:“你叫地老鼠。”这指的是当年吕正操在冀中和军民一起运用“地道战”等形式,抗击日寇侵略,开展游击战的事。吕正操说:“地老鼠也是人民创造的嘛,我能干什么,还不都是人民的功劳,蒋介石、宋美龄都信上帝,800万军队被我们打垮了,最后跑到了台湾。”张学良随即插话:“得民者昌!”吕正操紧接着说:“那还不都是靠的人民群众!” 之后,张闾蘅频繁来往于海峡两岸,为张学良和吕正操传递信息。由此,他们之间书信、口信、诗作唱和,往来不断。 张学良过世后,吕正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知道他其实是想回国办后事的,他的子女也希望这样。他一生志在国家和平统一,振兴中华民族。他走了,留下了一个永远的遗憾。”
爱情:坦诚幽默的“一号首长”
1942年,冀中军区领导机关干部庆祝元旦,同时为三对新人祝贺新婚之禧,其中一对就是吕正操和刘沙。 刘沙小吕正操13岁,她在北平上高中时参加了“一二·九”学生救亡运动。1937年回到家乡,参加党领导的抗日工作,并和吕正操、黄敬、孙志远等党政领导在工作中常有接触,渐渐地彼此熟悉。 刘沙作为冀中区妇救会宣传部副部长,许多好心的战友为她穿针引线,她却“按兵不动”,坚守防线。 当时,黄敬和妇救会主任白芸很关心吕正操的婚姻。一天,黄敬托人捎给刘沙一个纸条,上写:“老吕想追你,望你找他一谈。”刘沙惶惑不解,冲口而出:“怎么可能呢?”心想自己和吕司令怎么能谈到一块去呢? 后来,黄敬找到刘沙,说:“不可能也得谈谈嘛。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呀?” 刘沙是个开朗大方的人,去就去吧。带着“不可能”的想法去了。吕正操对她说:“我们交换交换意见,谈谈彼此的观点,谁也不能勉强谁嘛。”刘沙开门见山地说:“我认为我们不可能。因为跟大人物在一起,我受不了拘束,距离太大,我不习惯,恐怕合不来……” “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都是共产党员,能有多大距离?”他打断刘沙的话,“说来说去,还是要摆开自己的观点、想法再下结论嘛。” 两人开始讲些大道理,从马克思主义的恋爱婚姻观点,谈到马克思和燕妮的爱情生活。两人取得共识:男女双方必须平等相待,互相尊重,互相信任,夫妻间应坦率、真诚,来不得半点勉强。但是,刘沙还是觉得和“一号首长’(战时代号)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吕正操开玩笑说:“要说有距离,就是有一点不方便——我身后总有警卫,说话不方便。”说完,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此后,他们敞开思想,多次深谈。刘沙还去找黄敬了解吕正操的婚史、生活作风等。黄敬认真而坦诚地对刘沙说:“老吕少年时,被迫当过小女婿,外出参加东北军抗日后,女方主动离去。后来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因国家沦丧,流亡异地,他不想有个家的拖累。我相信他会格外珍重革命同志间的爱情。” 慢慢地,固执而矜持的爱情防线终于被突破。 婚后一两天的傍晚,刘沙遇到一位姐妹情深的小战友,她关切而诚挚地问刘沙:“真没想到,你怎么会跟咱们的‘一号’结合呢?”刘沙爽朗地回答:“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由相知到相爱,最终结为伴侣,风雨相伴,他们的爱情大树始终根深叶茂。在“文革”岁月,有人想在刘沙身上找茬,都没有得逞。
真情:养生有道的百岁将军
1990年9月23日,国际网球联合会主席夏特圣埃,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将国际网联最高荣誉奖章,授予一位85岁的中国老人。这个时任中国网球运动协会主席的吕正操。 “我一辈子,就是打日本,管铁路,打网球三件事。”回顾百年的传奇人生,将军只用了这样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吕正操打网球的历史可以上溯到上个世纪20年代。那时,他在东北军当兵,沈阳青年会经常组织各种社会问题研究会、科学时事讲演会、读书会、旅游会等活动,吸引了许多东北青年名流加入。张学良作为青年会的董事,在景佑宫院中空地,开辟了网球场。吕正操不仅参加青年会的各种活动,坚持学英语,而且也常常打网球,获益匪浅。即便是战火纷飞的的年代,他也能找到打网球的净土:在村头的打麦场拉上网子,就是上好的网球场地。这是吕正操他们打仗间歇最好的娱乐。 前些年,吕正操还坚持每周打四五场网球,每场一两个小时,运动量颇为惊人。网球运动使他身体健康,头脑清晰。 吕正操读书很随意,涉猎很广。书架上的理论书刊、《中国大百科全书》、《资治通鉴》等赫然醒目。他自称是杂家,哲学、经济学、历史、文艺等书籍都看,广闻博览。 他还喜欢打桥牌,曾和许多桥牌高手较量过,据内行讲,他的桥牌技艺相当有水准。刘沙曾对记者说,“读书、打桥牌、打网球,是他晚年保持体力、脑力的三个招数。”在他的客厅里,可以看到几十座熠熠发光的、各具特色的网球赛、桥牌赛奖杯。 除了这些,他还坚持写日记。几十年来所积累的日记,成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此外,这些年来,他还写了上百首诗词作品。无论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每当吕正操思潮奔涌的时候,他的笔端就会流泻出一行行优美的诗句来。他的诗作虽不敢说都是字字玑珠,但却句句情真意切。不妨请看他的作品《川滇之行》:“蜀水滇江共铿锵,轻云嫩雨群芳。最喜无限夕阳好,人生难得老来忙。” “最喜夕阳无限好,人生难得老来忙。”自1983年离休以后,吕正操始终关注国家大事,除在军队、铁道建设这两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领域多有建言外,还对教育、经济、科技、新闻等多个领域作过深入调研,提出过重要建议。据了解,吕正操在20世纪80年代就热心并支持大自然保护事业,他是中国麋鹿基金会和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基金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 说到子女中有没有继承自己军事生涯的或铁路事业的,吕正操说:“没有,我什么也不要求,让他们自由自在,婚姻也好,工作也好,都是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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