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下河游泳,一起烧野火煨豆子吃,一起用青烟叶卷喇叭筒来吸,很有意思。后来,我依据这段生活,写了短篇小说《满月儿》。
新京报:你一直说你骨子里是个农民,现实生活中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贾平凹:我的好处是能坐下来,静定思游。有时很快活,有时很痛苦。柳青说过,他如一个担着鸡蛋筐过集市的人,不怕撞到人就怕别人撞。我也是这样。我毛病很多,但可以说是善良的,能包容的,这是长期生活中养成的,因为不善于进攻,人世又如此复杂凶险,生活中就伏小、伏低吧。而写作是我个人的事,内心的事,可以张扬。
新京报:大家都知道你的普通话不好,你保持乡音是一件自然的事情,是为了保持你寻根文学中的乡土气息吗?
贾平凹:不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保持乡音。我的语言敏感度差得很,小时候学拼音的时候我正好逃学了。没有拼音,一般发音就不准确了。不会讲普通话确实给我的交流带来很多障碍。我为什么不爱说话?一是不会说话,再一个就是说不了话。小时候,我父亲就被打成反革命了,社会也不允许你多说话,渐渐地,说话的能力就减弱了。
新京报:都说五十知天命,现在面对种种争议,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贾平凹:我一生遭遇了四次大的争议:早期批我“政治性不强,艺术大于思想”;后来在“反自由化”中点名批我;再后来在“清除精神污染”中点名批我;再就是批《废都》。我几十年里每有作品出来都争议不断,几乎是在毁誉中成长的。回顾几十年,我倒很感谢这种争议呢,如果都在说你爱听的话,那温水煮了青蛙,我就写不下去了,死了。各种声音刺激我,逼着我去写新的证明自己,整个过程下来,作品就多了。(本报记者 刘玮) 文章来源: 新京报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