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在形势发展和变化面前,在来自各方面压力之下,耀邦也显得处处谨慎了,而且经常把‘慎重”二字挂在嘴边。但他对三中全会精神和历史意义,对理论务虚会成果的高度评价,从没有含混过。对种种责难他做到了泰然对之,冷静处之。
三月十八日下午,在全国新闻工作会议上,耀邦郑重评价:“理论务处会开得很好,要充分肯定。”同时,他也冷静地对这个会提出一些批评:
(l)“既然大家同意意识形态容易犯错误,可在批评别的同志时太尖锐了。‘凡是派’的帽子到处套,这不好。两年半前,把咱们打成‘走资派’,谁也不舒服,现在人家就舒服呀?戴帽子的事,千万不要干。”
(2)“(会上)很多意见是个人意见,讲出来当然好,可不是中央定论。结果现在传得很开很广。……理论务处会对一些同志的批评没有核实。有些同志发表观点是无可非议的,但不是中央的定论。”
其实,对於这两条,耀邦在闭会时曾多次打过招呼。因此,耀邦说:出现这样的问题“当然我也有点不愉快”。
对於有人攻击务虚会“把思想搞乱了”,以及一些领导层人物为之惊慌失措,耀邦则给予十分理智的针锋相对的回答:最近有同志说,现在是什麽思想解放,现在是思想混乱,不叫思想大解放。有没有这个情况?大混乱的估计过头了!思想活跃就带来某种程度的混乱,这是正常的。从总的讲,两年多以来,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思想有新的活跃,天安门事件不是很活跃麽。现在有更大的活跃。三中全会後新的解放,新的活跃。活跃中间有这样那样的不同观点,混乱,也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用不著慌乱。(一九七九年三月十八日在全国新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从三中全会到务虚会第一段,一些人对报纸和新闻界责难更甚。耀邦回答是:“粉碎‘四人帮’後,报纸、新闻起了根本变化。拨乱反正,银纸起了很好的作用,对扭转局面有巨大贡献。我们的《人民日报》、新华社、广播电台,特别是《人民日报》,站在斗争前面,站在扭转乾坤前面,这个要肯定。这是个大账”。“从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一月,有些同志对我们报纸有些意见,突出的是总为在某些问题上不够慎重。这种意见要听,听了对我们有好处。……有些问题不能由新闻工作承担。这是请我们中央部门……甚至是指政治局。听一听有好处。……这不要紧张。报刊、杂志、新闻、广播、中央、省市做了大量工作,成绩要充分肯定。……我个人也做了些不慎重的事嘛。”耀邦继续呼吁:“应著重发挥新闻战线同志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一九七九年三月十八日在全国新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正当一些人如泻如注地谴责新闻媒体时,耀邦这番充满理解、关怀,充分肯定,而且主动承担责任的话,令新闻工作者感到无比的温暖、慰藉和鼓舞!耀邦的评价,为建国以来新闻工作这段最辉煌的历史篇章,画上了一个应有的圆满的句号。
对於怎样看待这个时期的青年动向——也是一些人攻击三中全会和务虚会的重要“靶子”,耀邦也怀着莫大的历史责任感和政治勇气发表了许多很有价值、非常精辟的意见。许多从事青年工作的同志已有回忆和评述,本文不再赘述。
原载《怀念耀邦》第四集,张黎群、张定、严如平、李公天主编。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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