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开这种音乐会和票房没关系,主要还是大家来纪念一下,而且我相信我的东西在北京、上海、南京、武汉会更好。但是我不相信到更南方会很好。
主持人王可:深圳肯定得来一场。
高晓松: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有人愿意开,来跟太合麦田联合。
主持人王可:刚才我们也提到了《旧的童年》和《一个人在北京》,这两首歌,这是在国外的那个阶段。
高晓松:因为我那个时候去到洛杉矶,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有一个机会去拍电影,就留下来了,因为我觉得这个机会要抓住,大家就说,北京那么好,大家都往北京跑,你跑洛杉矶来干嘛,后来我就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这么大岁数我还奋斗,我说我需要乡愁,人家来北京,人家有故乡,人家说家乡话,电话里说家乡话,马上乡愁就上来了。过春节,一回到家乡,在北京被污染的所有的心灵洗得干干净净。在北京势力得恨不得没有用的人都没有时间跟你吃饭,只能和有用的人。回到家乡哪怕是一个同学开出租的也和你喝一晚上酒,回到故乡负责洗涤心灵回到单纯的善良的自己。战场负责丢掉所有的包袱冲出来跟你拼命。
你看我们北京人,连家乡话都没有,人家当着面,不想让我们听懂就说起了四川话或者是广东话。我们想说一个让人家不想听懂的话就没有,把南城最土的话说出来了,大家还是能听懂。一到了国外范儿有这种乡愁,而且特别强烈。
主持人王可:哪一年去的?
高晓松:大概有四年。其实美国的音乐里怀乡是一个大类,美国是幅员特辽阔,他们专门有一种音乐负责怀乡,就是乡村音乐,它所谓的乡村音乐就是怀乡音乐。我说我准备在美国搞点乡村音乐,我也怀乡,我怀念我的北京。我虽然是北京人,我说话特别痞,但是我写的歌词特别文雅,从来不写痞的歌。其中还有另外一首大歌,1000多字长叫做《夜夜北京》。这张唱片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篇幅是乡愁,讲北京的。这是我以前所有的,换句话说20几岁的人没有乡愁,20几岁的人离开家乡的时候那种喜悦,哪儿有什么乡愁。好不容易离开父母的唠叨,好不容易挣脱开这个地方,还有好多人说我闲话我终于去了远方,大家特高兴。只有到这个年纪才会有乡愁。
谭维维陈楚生声音够诚恳 我的唱片不需要考虑销量
主持人王可:大家也非常关注这次跟两位歌坛的新秀合作,陈楚生和谭维维。因为之前谭维维在一个私人的party上,我看你也在。
高晓松:昨天谭维维专辑首发,我做的,我也去上去弹吉他了。做了很长时间。
主持人王可:看得出来您跟谭维维的关系很好。
高晓松:个人关系其实没有关系,我跟大家都很好,我跟唱歌的人都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或者是什么。我跟写歌的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因为大家写得都没有我好,所以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主持人王可:这次为什么跟这两位?
高晓松:我觉得好的作品应该经得起不同时代的人来唱,就像今天你唱《我的太阳》,我重归苏联的时候你还是觉得好。一个好歌应该有不同时代的歌手来唱,才让它有意思。我肯定要跟年轻人合作,虽然只有两个,其他都是老头。我对唱我的作品的要求特别简单,就是两条,第一条叫做《心里有东西》,内心苍白的人是唱不了我这些东西的。第二,唱歌要诚恳,别拐弯。我特别受不了唱歌乱拐弯的那个人,因为戏曲就老拐弯,我就特别不爱听戏曲,结果今天年轻的歌手们乱拐弯,而且你不要说华人了,白人都拐不好那弯。有几个人白人唱R&B,只有黑人能够准确的拐。结果年轻人人人拐弯,结果拐的不是黑人R&B的弯,但是是京戏的弯,特别土。而且拐弯永远不会打动人,你会听到别人拐弯唱歌哭了吗?拐弯最多是把人打败,不会把人打动,把人打败说,你唱得太吓人了,海豚音,你把我打败了,但是你不会把我打动。我来想去找谁唱能够诚恳的。
主持人王可:这次不是刻意的选新人,而是在现有的新人当中谁合适?
高晓松:后来想来想去只有陈楚生和谭维维两个人是唱歌不拐弯的。再加上他们没有那么年轻,还是有阅历,心里还是有多少。都经过了不同的沧桑的生活。还能胜任,我觉得表现得也不错。以至于这张专辑我自己听的时候放车里,我自己感动的不是我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是这帮老声音,一听吉他响起来,一个又一个沧桑的老声音轮番响起,我特别感动,我觉得特别有意思。这些人都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刘欢、老狼14年前金钟会他们就唱了。杨坤,我很喜欢他的声音,在那儿是给陈琳写的,就在陈琳的追思会前一天夜里写的,写完就特激动,跑亚东家里弹琴录一个小样,就发给杨坤听,他也很喜欢,他跟陈琳又是多年的搭档,他来唱充满了缅怀的感受,我觉得挺好的。
主持人王可:其实这首歌也算是在整张专辑里比较特别的。
高晓松:对。其实上一张也有纪念逝者的。纪念顾城的,后来人家说为什么你每张专辑都要纪念一个逝去的人,可能是在你生长的和平年代里就没有一件事比你身边有一个人突然就那样里去了,可能给你的冲击力更大。所以我觉得都值得纪念,每一个从身边离去的都应该纪念。因为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强烈的呢?难道是你自己谈一个恋爱又分手了,比你一个朋友逝去了还要强烈吗?不是我故意要在每张唱片纪念谁。在那儿是最晚写的一首歌,刚刚才录的。
主持人王可:包括谭维维和陈楚生的都比这个要早。
高晓松:都比这个要多了。还有一个歌剧的选段更早了。大家都很喜欢的,但是它不是现代的商业题材,史诗,你说你卖给谁,在这里面把一个是第二幕的,一个是第三幕的,因为你做流行音乐唱片的时候,你不可能跨界成摇滚美声或者是许茹芸这种组合,你干嘛做流行音乐,玩哪个事不事。
主持人王可:贴博客上让我们听听。
高晓松:那太长了。长达一个小时,我先把那个选段放在这儿,也许有人有兴趣就会出,当然发行商也讲了,你出完这张以后,我们不想再等你14年了,到下一张,我们就给你出全集,我说那是不是我要死了才出全集。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给你出全集,就可以把歌剧史诗放进来,我说那还可以考虑。那就从《同桌的你》开始,一整张,出一个饼干盒,我想今年如果能出全集的话,可能会把史诗做在里面,我觉得挺快乐的。
主持人王可:其实你要说没人出,没人买我还真不信,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一个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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