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网络跟随者众。
“我就不停地给他解释,”崔永元说,“解释十遍还听不懂,我就说你个‘二逼’别关心这事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他不认为自己激烈过头,因为对方“不是不懂,他就故意让你出洋相,或者想毁掉你的形象。”他不打算退让。“我就是装个小妇人,唯唯诺诺、颤颤巍巍,那些人也不一定饶过我。我跟别人不一样,他们都不得罪人,我天天得罪人,看不惯的我就说,实话实说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一个习惯了。”
崔永元表现虽强硬,但也曾一度悲观地“不想干了”。他觉得做公益让他陷入一场“道德绑架”。“我叼个烟斗抽烟,他们说,哎呀崔老师跟斯大林似的。抽烟可有害健康,你看所有人都在夸你。你做公益慈善,他却说,这傻逼就是作秀。”
这与他理想中的环境截然相反,“因为你做公益慈善,你的生活质量都降低了,生存质量都降低了,这不应该呀。我们选择了这么一个健康的生活方式,应该比别人开心一百倍才对呢。”
他说,如果被继续泼脏水、污名化,他就换种生活方式——买最好的车,抽最好的烟斗,穿大名牌,天天在街头闲逛,带几个保镖,哪豪华去哪。
他学新闻,做新闻,料到负面新闻会铺天盖地,“我就告诉你,我这样也不行,我做公益慈善也不行,我是你孙子呀?你总得允许我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吧?那你觉得是这样好还是那样好?就这么简单。”
儿戏么?他觉得有意义。“你别看我孩子气,有一天可能还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就叫教育。”他觉得中国缺乏对全民的公益慈善教育,作为公益人,作为知识分子,他责无旁贷,但他的方式未必温和。
“我今年52岁了,想变得温顺一点,但是我女儿都上大学了,我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崔永元就是这个德性。”
永源基金会理事冯仑、江南春
“ 忽然觉得不能胡来了”
2001年,崔永元赴日本,在NHK电视台,他了解到一支“特别采访组”,专做不播出的采访,单纯记录、备用;他去早稻田大学,那里口述历史影像资料馆的藏量“比整个中国做得还多”,朋友带他看了一面墙,中国56个民族的资料都有。崔永元觉得,有些树应该是给后人种的。回国后,他跟中央电视台申请,想在中国做,台里未支持。
第二年,大病一场的崔永元刚出院,他决定自己做。
他策划《电影传奇》,采访老电影的制作班底,讲述拍摄幕后,“口述历史”自此而来。朋友刘会资助1100万元,“他是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是非常有文化的一个商人。”崔永元用这笔钱运作了2年。过程中,《电影传奇》又产生少量利润。此后,他得到柳传志、冯仑、曹德旺、王石等著名企业家的支持。
冯仑免费提供北京怀柔一处三层楼作为“口述历史影像资料库”,柳传志也免费提供了项目所需的采录和数据存储设备。
永源基金会理事孙先红、王建邦
2011年,自由投资人孙先红解囊相助。他是蒙牛乳业创始人之一,也是小肥羊、蒙草抗旱的投资者之一,擅长营销策划,曾在中央电视台广告部做了七八年顾问,与崔永元有些工作上的接触。一次听崔永元讲述日本见闻,孙先红被触动。他行走“江湖”多年,性情通达豪爽,结交甚广,打电话给内蒙古包头市金荣建材装饰集团董事长刘金杰。“我说,四哥,有这么个事,崔永元你认识不?他说认识,不就是得抑郁症那个?哎呀!当时把我弄得很尴尬,因为我那个电话挂个免提的,崔老师就在那儿。崔老师就开玩笑,说,没事,我受得了,我好了。”孙先红告诉《中国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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