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能去哪儿呢?他启动了汽车,无精打采地开出了地库。
刚开到阳光下,路边一人朝他扬扬手,由于背光,他看不真切,那人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剪影。直到车子开到那人身边,罗峰才把车停下来,摇下车窗问道:“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来半点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罗峰打开了车门,等那人坐定之后,罗峰笑道:“送你去哪儿都行。”
“真的?”
罗峰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但是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真的,你去哪儿啊?”
“市郊。”
“没问题。”
那人抽出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问道:“不介意在车上抽烟吧?”罗峰顿生反感,抽都抽了,还废什么话?他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见罗峰不回答,似乎也不好意思了,香烟掐在手里不再吸,但是也没有熄灭,袅袅地冒着青烟。罗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太困了!昨天晚上折腾到那么晚,确实累了。
“罗处长,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来帮你开车吧!”
“好,我是困得要命。”
罗峰在路边停下车,二人交换了座位,继续向前行驶,那人又掏出一支香烟点着了,青烟又袅袅地升腾起来。
罗峰神智不清地问道:“你这是什么烟啊?”
“迷魂烟啊!”
“切,什么鬼东西。”
“唉,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用几种中草药和一种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制成结晶状的粉末,这种粉末有麻醉人的作用。把这种粉末直接混入烟丝就可以制成迷魂烟,不过我是把药用酒精溶解了,浇在香烟上,酒精很快挥发了,药还留在里面。吸了这种烟,能昏迷好几个小时呢。”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罗峰已经迷迷糊糊了。
“因为我要麻醉你啊!”
罗峰勉强笑了笑:“麻醉我个毬!麻醉我干嘛?”
“你认识她们吗?”
那人随手塞给罗峰几张照片,那是三个小女孩的照片,她们的脸上在流泪,她们的下体在流血。她们的眼神无辜而绝望。罗峰心跳急剧加快,声音也变得颤抖了:“你……你……你给我看这些干嘛?”勉强说完,罗峰已经完全昏迷了。
汽车在黄昏的马路上飞奔,车内响起了柔情的音乐,是蔡琴的老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欢乐的情景?可惜的是,我没有欢乐的回忆。
52,记忆重建
那是一口做工极其粗糙的铡刀,但是刀刃非常锋利,刀面闪着凛凛的寒光。铡刀一端雕刻着一个丑陋的狗头,一看就是一只哈巴狗。铡刀就放在楼下。他被杀手耍了!杀手竟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难道杀手也在换位思考?铡刀送给我,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向我挑战,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左佑脑海里盘旋不停,杀手到底会在哪里执行酷刑?
首先,肯定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因为被腰斩的人肯定痛苦万分,即使塞住了嘴巴,也难保不发出声响。第二,杀手也许不用铡刀,而是用其他的手段把色魔斩了。可是如果不用铡刀,那用什么呢?左佑想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正烦闷至极,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一个嘶哑的女人的声音:“左警官,这个礼物还满意吗?”连环杀手又主动出击了。
“很好,就是做工糙了点儿。”
“铡人的,干嘛那么好呢。”
“谢谢你的礼物啊。只是,你没了铡刀,怎么腰斩色魔啊?”
“哈哈哈,腰斩,不一定非要铡刀啊。”
“这么说你有更好的方法了?”
“我腰斩了他后会通知你的。”
“你已经把色魔抓到了?”
“还没有,他现在还没下班呢。傍晚,我会去约他的。哈哈哈。左警官,你输了!”说完,杀手挂掉了电话。
王八蛋!左佑恨恨地骂道。腰斩,不一定非要铡刀。那用什么呢?这时候,谢俪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谢俪在悲伤地哭泣。
“小俪,你怎么了?”
左佑惊惶失措,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经常会迷失了自我。哪怕天塌下来了,他首先要关心的还是这个女人。以前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像程然,而现在程然的影子渐渐淡去了,他已经全心全意地爱上了谢俪。他匆匆地赶到谢俪家,谢俪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水。一见到左佑,她哇地一声扑在左佑肩膀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白眼狼,我不是人啊!”
谢俪刚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说父亲回到家后一直闷闷不乐,整天以泪洗面,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谢老头想不通,为什么含辛茹苦地把谢俪养大,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偷窥狂,一个禽兽,一个色狼。今天下午,他毅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希望以此换来自己的清白。用的是一瓶敌敌畏,他把一整瓶农药都喝进去了,临死前还在喃喃地重复着:“我没有做那种事。”谢俪的母亲把谢俪臭骂一顿,骂她是小婊子、丧门星、白眼狼。
左佑听着谢俪的讲述,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说:“可是,他到底,他到底……”
“没有,没有,”谢俪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都是我编的,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爸爸对我很好,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一次脾气,那都是我想象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我真的疯了吗?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些事情呢?那些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啊!左佑,我不是人啊……”
难道是记忆重建?左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会在别人或者自我的暗示下,想起一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他听说某市有一个叫涂海涛的警察,在一次追捕行动中,失手枪杀了自己的老婆,他悔恨至极,于是重新整合了自己的记忆,他不记得老婆已经死了,他只记得老婆回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