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班超
——重温《后汉书》有感
杭州教学服务中心 　傅建中

重温《后汉书》，不显山露水的班超赫然跃入眼前。

公元 100 年初，时任西域都尉的班超在西域的龟兹给当时的汉和帝写了一封奏折，叫他的儿子班勇带到洛阳，奏折中这样写到：“昔苏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今臣幸得奉节带金银护西域，如自以寿终屯部，诚无所恨，然恐后世或名臣为没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臣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谨遣子勇随献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见中土。”从这里我们看到得好象是一位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的、可怜的老头在乞哀告怜，恳求皇帝准许他回到中土。其实并不然，当时的班超放在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时代，都可以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且班超从四十岁开始出使西域已经有二十九年了，从一个精力旺盛的壮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长期的戎马生涯已经使其病入膏盲，他那时只想回到自己的祖国，死在自己的故乡。在那二十九年的时间里，他所建立的卓越功勋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

投笔从戎的成语我们从小就知道，那说的就是班超的故事。而 “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亦出自他的口中。

班超的父亲班彪和哥哥班固都是当时著名的大儒，特别是班固，是继司马迁之后的另一个大史学家，著有史书《汉书》。而班超在四十岁之前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只是替官府抄写文书为生，空有一身的雄才大略而无处施展，于是就有了“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投笔之叹。傅介子曾在汉元帝时出使西域，是独力刺杀楼兰王的勇士。张骞更是武帝时的探险家，西域的开拓者，被封为了博望侯。那些都是班超的崇拜对象，而班超亦认为自己的本领并不输于他们，只是没有机会施展。在班超四十岁那年，机会终于来了。“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超为假司马。”假司马是一个职位很低的武官，但班超在战斗中屡立战功，得到了窦固的赏识，任命为使者去和西域各国联络。

班超来到了西域的第一站 —— 鄯善国，鄯善王非常恭敬客气地招待了班超，但没过多久又疏懈了。班超知道是匈奴的人来了。但这次班超只带了三十六个随从来，他就对他的手下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今之计，只有乘天黑用火攻敌，让敌人不知我们有多少的兵力而惊慌失措时一举歼敌。消灭了匈奴的使者，必能震吓鄯善人而臣服于我们。”是夜，班超率领三十六个手下在狂风中袭击了匈奴人的驻地，班超先顺风放火，再前后鼓噪。虏众惊乱，班超亲手格杀三人，手下斩匈奴的使者及从士三十人，其余一百多人都烧死在帐中。当第二天班超把匈奴使者的首级给鄯善国王看时，“一国震怖”，“遂纳子为质” [ 把自己的儿子当人质并归降于汉 ] 。

过了不久，班超又率领他的三十六将出使于阗国。当时，于窴王刚攻破了莎车国，在西域的南道称雄呢，而匈奴遣使者监护其国，掌握着国中的实权。班超到了于窴，于窴国王对待班超和他的手下很冷漠，而且国民都非常相信巫术。有巫师言：“你们留容汉使将惹天怒，汉使有一匹浅黑色的马，马上去取来献给我。”国王乃遣使向班超要马。班超要求巫师亲自来取，不一会儿巫师就大摇大摆地来了，班超一刀就把他的头砍了下来，以送国王。于窴人早就听说班超在鄯善诛灭匈奴使者的事迹，非常地惶恐，立刻杀了匈奴的使者投降了。

由于鄯善、于窴的归降，西域南路的一些小国也纷纷仿效，如此，丝绸南路的通道就此打通了。

第二年，班超为了打通西域的北道，率领他的手下向占据了天山最西端的疏勒国进发了。那里和洛阳相隔一万零三百里，非常的遥远，而当时的疏勒国王被他的邻国龟兹所杀，另立了一个名叫兜题的龟兹贵族做了疏勒的国王，不满之情溢于疏勒全国。班超派遣手下叫田虑的先前往劝降。并向田虑授计说：“兜题本不是疏勒人，疏勒国人必不听他的话。若他不投降，便乘机把他抓起来。”田虑到了疏勒，兜题见田虑势单力薄，就没有降意。田虑乘其不备，上去一下抓住了兜题。左右的人都惊恐地逃走了。班超立其故王兄的儿子‘忠'为国王，疏勒国人大悦。忠及官属都请班超杀了兜题，班超认为杀了兜题会增加疏勒和龟兹两国之间的仇恨，就把兜题给放了。

由于有了班超和其他汉朝将领的雄才韬略以及汉朝的强大实力，西域各国纷纷归附于汉朝。当时西域各国传着一句话叫“倚汉与依天等。” [ 依赖汉朝，等于依赖上天 ] 就能说明汉朝在胡人心目之中的地位了。许多的文字和实物资料也都证明了我们的祖先汉朝人有着一种重诺守信，粗旷敦厚，尚武强悍的个性。当时的人们还有这样一种说法：“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从中可以体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心和自豪感，只有真正强国的人民才能说出这样的豪迈之语。

但是由于胡人的叛服无常，加上经营西域需要强盛的经济实力做支撑，汉章帝登位后，听从了放弃西域的主张，命令班超等人撤回汉朝，重闭玉门关。当班超要离开疏勒时，疏勒举国忧恐，有一个叫黎弇的督尉竟以刀自刎，死前说：“我实在不忍看见班超离开，因为他一离开，我们必被龟兹所灭。”班超到了于窴时，国王和王侯们也都为他们的离开而呼号悲戚，很多人匍匐在地，抱住班超等人的马腿不让他们走。看到这种情景，班超和他的手下毅然违抗了圣旨留了下来，重新回到了疏勒。在以后的三年中，班超率领疏勒、康居、于窴、居弥各国的兵马一万多人攻占姑墨石城后上书皇帝，建议用以夷制夷的方法即用夷狄的兵，夷狄的粮去攻打龟兹以牵制匈奴。汉章帝大为赏识，派兵千余人来助班超。

之后二十几年里，班超转战南北，纵横东西，大小十几战，无一败绩，且多以弱胜强，使得西域五十余国咸来归附，以前匈奴那种 “ 独擅西域，寇盗河西 ” ，使汉朝深受其苦的情况，在班超的 “ 不动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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