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动摇者,而对坚持与共产党为敌者置之不理,使其无所作为。同时,在北平的报纸上接连刊登《南京政府向何处去?》、《什么人应负战争的责任?》等文章,激烈地批评南京政府及其张治中等人,不断施加政治压力。同时,眼看长江快到涨水期,毛泽东更多的在暗中拉拢白崇禧,力图促使白崇禧能够在解放军渡江问题上保持中立甚至给予配合。
4-5两日,白崇禧接连给刘仲容来电,要求解放军在安徽停止进攻安庆,在河南停止向花园推进。毛泽东当即复电,表示整个华中问题的处置,可以由双方代表谈判解决,黄冈、黄陂、花园、孝感、汉川、黄陵矶一线及其以南地区,解放军将暂不进攻,只须将该线以东地区及安庆以西地区部队撤退即可。毛泽东并具体说明了白崇禧前线部队与解放军前线司令部取得联系的方法。
对于毛泽东的提议,白崇禧9日复电表示基本赞同,称已通知前线将领,但又解释说:要他从安庆撤退军队,还些有困难。因该地属京沪区指挥,他不便擅令守军撤退。对此,毛泽东表示充分理解,一面复电白崇禧,告诉他同意在安庆保持现状,一面指示前线部队停止对安庆的攻击,以待通过谈判来加以解决。
同样,对于这时李宗仁通过电话提出的请解放军不要占领镇江、芜湖,以免南京因可能受到炮击而政局动荡的要求,也迅速给予满足。
这种情况,充分表明了中共方面急于与李白合作的迫切心情。
北平谈判柳暗花明 南京政府翻云覆雨
李宗仁这时“和共”的急迫心情,也足以与中共相比。解放军已经兵临城下,如果他和不下来,南京政府必将南撤,蒋介石搞不好还得上台。到那时,怕是再没有他李宗仁的位置。因此,代表团临行前,李宗仁曾专门把黄绍竑找去谈了两三个小时,求和之心表露得情真意切。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如中共条件真难接受,和谈破裂,我便下野;如中共条件并不太苛,尺度相当的放宽,大家仍不同意签字,因而和谈破裂,我亦下野;另外,不管中共条件如何,只要你们同意签字,即令溪口方面反对,我都可以完全负责”。可见,李宗仁这时应该十分明白他自己的处境。
但是,以张治中为首的和谈代表团却无论如何不敢擅自主张接受中共的条件。代表们苦撑数天,天天与中共代表和各民主党派负责人进行商谈,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就是“和约不要象个投降文件,得使我们面子上还过得去”。
在经过几天时间的个别交换意见,和通过报纸发动政治攻势之后,中共中央注意到代表团内部的态度越来越混乱了。代表团内部经常意见相左,这边吵得不可开交,那边却仰头大睡,鼾声如雷;这个轻描淡写地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那个忿然大叫:“如果明天有飞机,王八蛋不回去。”争来争去,其实只是两个问题,即能不能同意惩办战犯和解放军渡江。4月5日,在中共中央的提议下,各民主党派派出朱蕴山、李民欣为代表,在刘仲容陪同下前往南京,邀请李宗仁亲自来北平进行和谈。面对这种情况,代表团深感困惑,斗志顿挫,态度迅速软化了。他们于次日作出决定:第一,战犯应受惩处,只要不正式提名,并且凡赞成和平条款及对人民作有益贡献者,均可酌情减免处罚。第二,同意解放军渡江,但应给南京政府必要的准备时间,不过也不必拖至联合政府之后。7日,代表团果然又收到何应钦来电,要各位代表本悲天悯人的态度,荣辱在所不计,务必达成和平。看上去,南京政府方面也已放下架子,准备签城下之盟了。这一下,那些曾经强硬的代表都象泄了气的皮球-蔫了,而那些极力主张接受中共意见的成员,则如释负重,脸上神采飞扬。
鉴于这种情况,中共中央开始采取决定性步骤。8日上午,张治中被接往香山双清别墅。刚下汽车,周恩来就亲自接出门外,微笑着伸出手来与张治中的手握在一起,同时说:“今天毛主席想和你谈谈。请。”“毛先生?”张治中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只见毛泽东已经走到院子里来迎接张治中。张治中与毛泽东相互问候着,然后一同走进屋里谈话。这次谈话总共进行了4个小时。当天晚上,张治中召集代表团开会,刚说明他要报告的题目,底下的代表们就立即打断他话,问:你先讲:好,还是不好?张微笑着答复说:“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热烈。张详细讲述了他与毛泽东谈话的经过。他声称,毛、周的意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一)战犯问题,可以不在和平协定条款中提名,可以不提蒋介石三个字,对南京代表团的处境、困难表示理解,并同意将此问题拖到最后办。(二)改编军队问题,所有国民党军队的数额、番号、官长均可照旧不动,驻地问题可以研究。(三)渡江问题,是否签字后马上渡江,也可以商量。(四)南京政府在和谈至新政协开会,即到联合政府成立前这一段时间内,都要继续负责,不要散了。(五)和谈方案正在草拟,拿出方案正式谈判时,两小时内便可解决问题。将来签字时,如李宗仁、何应钦、于右任、居正、张群等都来参加最好。他最后兴奋地讲:“你们知道吗?整个谈话过程中,毛先生态度闲畅,对蒋亦称蒋先生,只有一次称蒋介石。可以肯定,按毛主席精神,和谈是可以成功的,因为今天双方谈判距离不大,甚至于没有距离。争执的焦点为战犯问题,但我们对战犯问题原则上是承认的,所争者仅是时间问题、技术问题,主张不必在此次和平条款中提出战犯名单,以减少我们的困难。可把战犯名单拖后到新政协,更为有利。惩治战犯将来由中共领导的新联合政府去,到时要办谁就办谁”。
正在这时,何应钦突然从广州打来电报,声称国民党中央常委会通过决议,要求代表团要求中共切实维护人民之自由生活方式,停止一切施行暴力的政策;坚持双方军队应在平等条件下各就防区自行整编,整军方案必须双方同时实行。
何应钦的电报在代表团内部引起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是蒋介石在背后指使。张治中愤然道:“事情已进展到现在的阶段,这话如何说法,真是莫名其妙!什么自由、恐怖,这些话,我们还有脸去同人家说吗?上海现在成了恐怖世界,他妈的皮,真不知耻!”刘斐也忿忿然,称:“我最痛恨蒋介石的军队。我几次去故宫,遇到中共军队,四五次从队中穿过,战士们总是很和气,并无不悦之色。如果碰到我们中央军,早已张牙舞爪,甚至拳打脚踢了。即使不打,骂也将你骂死。”
气愤之下,张治中直截了当地致信蒋介石,痛斥国民党“今日之失败,乃由钧座领导错误所招致”,劝蒋“将党政军大权,尤其军事上之全权,交予李、何两同志”。而黄绍竑也密电李宗仁,要求他务必使蒋介石离开溪口出洋。
4月9-11日,毛泽东、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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