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按夏侯审制作无闻,吉中孚、苗发所传甚少,故未可概述。”故胡应麟说:“余尝历考古今,一时并称者,多以游从习熟,唱和频仍,好事者因之以成标目。中间或品格差肩,以踪迹离而不能合;或才情迥绝,以声气合而不得离,难概论也。” ⑩
将李益厕列“大历十才子”,本质上已在以才论人,是对“十才子”的有意误读。与姚合等强调“十才子”在大型社交场合的“唱和”关系不同,洪迈等着眼的是才情,即使偶论“唱和”,也多以一二人之间私下的诗歌来往为主。其实,这种刻意张扬“十才子”才情的倾向在《郡斋读书志》及《直斋书录解题》中已经出现,如晁公武谓卢纶、李端等“皆能诗齐名”,陈振孙说“十才子”“皆有诗名”,已去姚合本意甚远。这种误读不仅有违历史真相,更会使李益研究误入歧途。
其三,“十才子”得名的具体时间,在客观上排除了李益作为“十才子”成员的可能性。前述“十才子”成名于郭暧尚升平公主时,据《旧唐书》卷十一《代宗纪》:“永泰元年,七月,甲午,升平公主出降驸马都尉郭暧。”可知,永泰至大历初应是李端等“十才子”最为活跃的时期。此时,李益显然不具备成为“十才子”的条件。首先,尽管李益大历四年在东都第进士,较李端早一年。但其《送同落第者东游》诗却云:“东门有行客,落日满前山。圣代谁知者,沧州今独还。片云归海暮,流水背城闲。余亦依嵩颍,松花深闭关。”说明当时他不过是一位尚在洛阳家中“闭关”读书、“圣代谁知”的“落第者”,除了失意,没什么名气,不可能像“十才子”那样出入权门,“风尘追游”。其次,“大历十才子”的活动中心在上都长安,而李益第进士前的活动范围以东都为主,这不仅能从其《送同落第者东游》等诗中看出,也能在其它作品中得以印证,如《上洛桥》“何堪好风景,独上洛阳桥”等等。以上材料充分说明,唐人最早言“十才子”,并无李益,应予肯定。后人以才情将李益列入,与当时李端等因交游唱和而称“十才子”的事实不符,应予否定。况且,“大历十才子”得名之时,李益主要活动在洛阳一带,空间上亦无缘厕入以长安为中心的“十才子”之列。故将李益归入“十才子”之中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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