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秋娘落泪感伤之时,身后转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姑娘既已来到府中,就应照府中的规矩来,那些也已是前尘往事了,我劝姑娘还是忘了的好。” 秋娘忙转过身来,看到一位面颊丰腴,神态端庄的中年妇人站在身后,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 只见她体态婀娜,穿着一件团花锦袖翻领胡服,见妇人穿着胡服秋娘并不诧异,在芙蓉坊中也见过姐妹们身穿胡服以博客人高兴,倒也见怪不怪,只是那衣服上,精美绝伦的刺绣,和精巧别致的做工,却让她惊叹不已! 杜秋娘赶忙施礼,道:“秋娘初来乍到,还请关照一二。” 那妇人面无表情,言道:“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就带着杜秋娘向后面厢房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指着院落说道:“这是大人的议事厅,外人是不准入内的。后面是大人的书房,东厢房是大人的两位小妾的住所。再后面是一 个后花园,大人喜欢经常在花园中招待贵客,共赏歌舞。”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个大的院子前,妇人道:“这里就是府中歌舞姬所住的地方。” 杜秋娘打量着,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高台,想必是舞者排练的地方,见有三五人正在院中调试琴弦。 妇人又道:“我是这府中只管女眷的苏妈妈,有什么不懂的事只管来找我,你的房间就在最里面的那间,按大人吩咐,里面一切都是为姑娘准备妥当的。” 秋娘谢过,言道:“苏妈妈,不知这府上有多少乐人?” 那苏妈妈答道:“连姑娘算上,共有五十人。” 于是乎,杜秋娘就成了李錡府中一名歌舞姬。 日子如小溪流水般的过着,在这别院里,秋娘结识了要好的姐妹,她们是苏州来的慧玉,长安的佳仪,还有吐蕃来的娜丽儿。 别来无事时,姐妹四个就围坐在园中的石桌前,唱着自己填词的小曲,或是比比各自的绣活,府中来贵客时,李錡就让她们献上歌舞。日子倒也过得平平静静。 可在不为人只是,秋娘就会感到身后有冷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回头看时,却又别无异常,恍惚是错觉一样。这日,慧玉,佳仪和娜丽儿来到秋娘房中,看到秋娘正在读一首诗: 平铺一合锦筵开,连击三声画鼓催。 红蜡烛移桃叶起,紫罗衫动柘枝来。 带垂钿胯花腰重,帽转金铃雪面回。 看即曲终留不住,云飘雨送向阳台。 娜丽儿本不是中原人士,看着秋娘读这诗时,眼神婉转哀怨,生性爽直的她说道:“姐姐读的什么书,怎么把自己弄得要哭了?” 那慧玉和佳仪也不甚知道,就也问道:“姐姐博学,和我们说说吧。” 秋娘回过神来,言道:“这是诗人白居易所写的‘柘枝妓’。说的是舞妓华美的舞姿,和那令人渴望的爱情。” 佳仪叹道:“舞妓的爱情?我们还有爱情吗?向我们这样出身低贱的女子会有怎么的爱情呀?”“是啊,我们也就只有渴望能有一个爱人,谁会真心对待我们这样的歌妓呢?”惠玉说道。 说着,姐妹四人都黯然伤神起来。 娜丽儿看到姐姐们伤怀,就强颜欢笑的说道:“姐姐们不必如此,再怎样低贱我们也是人啊。不如就请秋娘姐姐将这首诗填成曲子,名字就叫‘柘枝舞’,好是不好?” 慧玉,佳仪和秋娘破涕为笑,嗔道:“就数这丫头聪明伶俐的了。” 说罢,四人就来到院中习舞。 一日,秋娘一人坐在院中低头刺绣,恍惚中有一绿衣人影来到面前,开口说道:“听说你就是南京城中有名的花魁杜秋娘?” 秋娘抬起头来,看着一身翠绿的人儿回答道:“是的,奴家就是杜秋娘,敢问姐姐芳名?” 女子傲慢的说道:“本姑娘名叫绿娥。” 秋娘昂这头,直视着她,不卑不亢的言道:“不知绿娥姐姐前来有何指教?” “听说大人用两千两黄金买你进府,还让苏妈妈对你格外的照应,那我告诉你,在这别院里,只有我——绿娥,只有我才能的到大人的青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秋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不着头脑。 好久,慧玉看到秋娘愣在那里,不知缘由,赶忙上前问道:“姐姐怎么独自一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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