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上的怕、骗、怒

　　仙子们找不到桃花仙子织女，在人间也玩得索然无味。回到天空，她们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织女会在哪。

　　“这怎么好？要是给王母知道了，可要不高兴了。”“一定要把她找到。”“她到底会到哪儿去了呢？”“这丫头，一个人去玩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她们谈论了好久，不得要领。

　　后来，蒲公英仙子说：“会不会……”仙子们忙问：“会不会怎么样？”虹霓仙子说：“肯定是在人间！”仙子们一听这话，登时紧张起来。到人间去游玩不要紧，可要是……

　　正在这当儿，西边一片天空忽然亮起了一道闪电，把她们吓了一跳。哗哗的雨声顷刻之间就传过来了，夹杂着阵阵风声、雷声。仙子们开始动手，准备星光的准备星光、准备月光的准备月光。

　　“今天最没劲了。”杏花仙子说。“织女找不到。”莲花仙子说。“人间的山水似乎也不好玩了。”梨花仙子说。

　　仙子们莺声燕语地表示着她们的不乐。在谈论之间，风雨声不知不觉地停了。仙子们于是裙袂飞扬，飞到那片天空去。不久，那片天空就传出了星光月光交相辉映的劳动曲。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了，仙子们又在开展她们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尽管少了桃花仙子气氛大不如前，但仙子们毕竟几千年几万年生活过来了，懂得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

　　现在，她们有的把补天留下的月光做成秋千，荡呀荡呀；有的编一些新奇的故事讲给周围的人听；有的在向能歌善舞的仙子学歌舞；有的在吹箫弹琴。场面永远是热闹而欢快的，虽然这也只是对以前场面的重复放映。

　　王母在上面天空的御座上，拨开云雾看下面玩耍的仙子们，想到自己的大家庭乐融融的，甚为欣慰。高兴之际，她决定到仙子们中间去看看。“与民同乐嘛。”她笑着对身边的金童玉女说。于是，仙子们的第七重天上，祥云缭绕，凤凰孔雀翔舞，王母来了。

　　“叫织女唱一首歌嘛！”王母刚一落座，就对仙子们说。仙子们一听，慌了，不知如何是好。虹霓忙上前说：“我给娘娘舞一曲《霓裳羽衣曲》吧？”王母说：“也行。”于是虹霓仙子就在王母和众仙子面前舞了起来，这一舞舞得天上的神仙一个个再次把脖子伸得长长。

　　但虹霓仙子舞完之后，王母又问：“织女呢？唱首歌嘛。”仙子们暗暗着急，风仙子急中生智，上前道：“娘娘，让我给您表演一个风舞吧？”王母看看她，笑着说：“好啊。”于是，只听风声沙沙，回环往复。在风声中，只见云朵、烟雾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案，随即又很快拆开，组合成别样的各种图案，然后又拆解开，又组合上，又拆解开……一遍一遍，使神仙们眼花缭乱。风仙子舞毕，一阵风，又吹回到仙子们中间。

　　王母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好，太好了。”又说：“叫桃花仙子唱首新歌吧。”蒲公英仙子忙奔上去说：“娘娘，我给您表演一个月光秋千杂耍吧？”王母说：“织女怎么不在？”仙子们说：“她、她在睡懒觉呢！”王母说：“去把她叫起来，睡觉的时间我会补给她。”杏花仙子忙道：“她在桃林里，察看桃花开得盛不盛呢。”王母道：“不用看了，我可以命令桃花开得繁盛无比。”仙子们想想是瞒住了，就一齐跪下，说：“桃花仙子她、她、她已经失踪了。”“什么？”王母吃了一惊，从随身带着的宝座上站起身来，“失踪？她会哪里去？”“我们天上人间到处找，就是找不着。”“千里眼、顺风耳！”王母抬头一喊，眼前即刻出现了两位神将。王母命令：“迅速查明桃花仙子织女的去向！”两将应诺一声，驾云纵出天门，一个手搭眉档，一个侧过风耳，一个看得清、一个听得明。一个看到桃花仙子扮了村姑的模样，正在井边洗衣服，她前边来了一个荷锄的农夫；一个听到桃花仙子说：“你回来啦。”接着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来帮你洗吧。”桃花仙子说：“不用不用，你还是洗洗手洗洗脸，把脏袜子脱下来，再洗洗脚。”男的说：“好的。”千里眼顺风耳看听到此，掉转云头，径到王母跟前，一一禀明。王母听完，心里立即明白了。

　　但是王母知道，织女不应该成为像孙悟空那样的人。孙悟空天性叛逆，内心孤独而性情飘泊，他被罚人间，代代轮回，那既是应得的，也是自愿的，但织女不一样，她是个女仙，天性温柔，再说又是自己一手带成仙的。而且，就算是同为天上下去的神仙，她和孙悟空的性质不一样。孙悟空可以代代轮回，因为那是如来、玉皇的决定，他是被他们惩罚去代代为人的，织女要是留在人间，恐怕也只能活一世，下一世是人是动物或植物，都由各种偶然的机缘决定，而这，是一手带她成仙的王母所不愿的。

　　当下，王母她柳眉倒竖，喝一声：“她胆子真大！”立即驾祥云离了天宫，由千里眼顺风耳领路，往织女所在的那个人间之地冉冉而来。

　　10、仙子成人

　　到达村庄上空，王母叫两神仙先回，自己按下云头、走入村边桃林，摇身变成一名道姑模样，朝牛郎家走去。

　　“这位大姐，可让贫道喝一口茶？”织女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一边牛郎正坐在门槛上编草鞋。织女晾好一件衣服，对道姑说：“您请等一下，我这就去拿。”就到屋里倒茶去。把茶递与道姑后，继续晾衣服。

　　道姑捧着陶瓷做的碗，一边喝一边对织女说：“看姑娘这样子，仙风道骨，一定有来历。”织女道：“我一个村姑，哪会有什么来历。”道姑说：“门口那位，可是你夫婿？”织女晾好了衣服，把木盆里的水倒掉，说：“不是我夫婿，还会是谁？”这时，牛郎在那边叫：“快过来快过来，帮我把这三根草绳穿进鞋帮子里去。”织女放下木盆，走过去，一边接过新编的草鞋，一边趁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王母看在眼里，心里面酸溜溜的，随即却又怒火中烧。她扔掉碗，迎风一晃，恢复了原形，喝一声：“织女！”织女转头一看，大惊失色，赶紧倒身下拜，同时牛郎也认得是天上的王母，慌忙也跪倒。

　　“随我回去。”王母说罢，踏上云端。这时牛郎娘从屋里跌跌牛郎地奔了出来，“扑通”跪倒，双手合拢，不住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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