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是怎么超越的这个?
张越:没有具体的事儿和一夜之间的什么契机,但它有一个非常慢慢的过程,你跟它斗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因素起作用。比方说青春活力,我的性格、我的天性是不能忍受长久被压抑的那种性格,我自己会本能地往上跳。然后你在读书,我是上了大学,差不多大学毕业的时候克服了这一切。我觉得你在读书,你自己在不断地在明白起来,你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错儿,你没有伤害过别人,你有权利这样。然后你读了很多书,然后你开始有自信。这些都是因素吧。
记者:是不是你的节目也反过来成就了你的自信?
张越:应该说我是首先克服了自卑感我才能做节目,没有一个自卑的人以我这样的面目还敢坐在那个地方说话的,我首先是克服了。但是做节目巨大地帮助了我的成长,快速地帮助了我的成长。就跟一个作家和一个特别真诚的演员一样,就是你在别人的人生里活,因为你本来是只能活一辈子的,但是当你走进一个一个生命,你跟它一起体验它的过程,一遍一遍地活着,这是特别大的享受和收获。
我们都需要互相理解
记者:如果请你用一个词描绘你自己,你有没有中意的表达?
张越:如果崔永元说"不过如此",我说"尽力而为"。我是一个所谓内心有自己的原则的人,但也是一个怯于行动、短于行动的人。所以为什么我说我活得有点儿没出息,就是这个,不够争取,不够努力,躲避。
记者:那你所谓"内心的原则",可以表达得具体吗?
张越:对人的尊重,对个人的尊重。说到根本,国家是什么?团体是什么?流派是什么?说到根本是一个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或者从本质上特别一样的人,如此而已,美国人、中国人,还是以色列人、阿拉伯人。其实人所需要的幸福生活不过就是那么一点儿。
记者:而且生命还那么容易灰飞烟灭,像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你昨天看到那个第一个反应是什么感觉?
张越:痛恨。我觉得这个东西特别坏的是它有后遗症,它不仅是这几座楼,它激发了仇恨,使得宽容的精神和那种不偏不倚的态度都被置于一个特别尴尬的角落里边,那些精神和那些人的说话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我痛恨所有的暴力行为。
记者:那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暴力和矛盾,怎么解决?
张越:不知道,我没有这种能力。我们只能在节目里反省自己,表达自己,大家相互了解,参照他人的人生,过好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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