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伟志
 
　　诸暨西施殿。肖云峰摄

　　由于生态环境的改善，诸暨又有老虎出没了。我这属虎人不禁为之击掌。诸暨的虎，有一个从“有”到“无”再到“有”的曲折历程。同样，西施有一个从平民到贵妇再回到平民的“抛物线”。那东施呢？也有一个从丑到美的变化。天变地变，万事万物都在变
　　对诸暨，我向往已久。早在1963年秋，我在萧山搞社教时，工作队里有位诸暨的公社书记。他是诸暨的打虎英雄，世世代代以打虎为生。他说他一只眼睛受伤，是被老虎咬的。人们说“虎口余生”，大多是比喻，可这位诸暨人则是货真价实的“虎口余生”，是他父亲把他从虎口里救出来的。听了这个故事以后，我很想去看看这个老虎出没的地方。后来听说没有虎了，我的兴趣也就淡了。前不久，读到作家庄志霞的《浣纱女》一书，又勾起了我去西施故里的欲望。6月6日，我们一行十余人来到了诸暨。天从人愿，在诸暨处处可见“西施”二字。桥有西施大桥，店有西施饭店、西施旅店，吃菜第一道要吃西施豆腐。也许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中国历朝历代有多少显赫的皇帝，可是他们绝大部分不为人们所知，而美女西施则几乎是家喻户晓。西施成了诸暨的一个重要文化资源。更可贵的是，诸暨人为东施恢复了名誉。《庄子·天运》里讲，有一天，东施见西施皱着眉头，捂着肚子，以为这就是美人的优美姿态，也跟着皱起眉头，捂起肚子来，殊不知那天东施所见的西施正在生病，是痛得皱眉、捂腹，并非美丽的动作。结果是，人们一看见东施那般丑态，就吓得跑掉了。2000多年来，人们就以“东施效颦”来形容胡乱模仿。我也自幼接受这种教育，对东施缺乏好感。不料，这次在苎罗山上，导游却对我们一行人作了另一种解释。她指着浣纱河东岸说：“那边的东施也是很漂亮的。至于说模仿，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的，也是不可少的。”我听了直想笑。《庄子》本来就是寓言，并不是历史。庄周比西施小二百岁，那就是说比东施也小二百岁，庄周没见过东施，东施也不可能留下照片，甚至也不可能有什么画像，庄周怎么会知道东施丑到什么样子！“东施效颦”只是一种富有哲理的想像。有没有东施其人都是个问号，导游姑娘何必如此执着、较真？不过，反过来一想，导游变故事中的“东西对立”为“东西联动”，也不失为一种注重协调的思路。否定之否定嘛！在诸暨，我们还游了另一景点———五泄。五泄者，水从山上飞流直下五次也。水，流到一悬崖陡壁为一泄，流到下一个悬崖陡壁为又一泄，连续流经五个悬崖陡壁即为五泄。陡壁高的有31米，最低的也有5米。“喷向林梢成夏雪，倾来石上作春雷。”五泄，在世界上是罕见的瀑布奇观。水的总量不变，只是因为山的地形变化，形成落差，所以才如此壮观。水因山而美，山因水而名。尤其令人神往的是，“疑是银河”的飞瀑撒下来的是浪花，那堆雪般的浪花又立即化为平镜，从而蔚为深潭。飞瀑—深潭—再飞瀑—再深潭，水啊！你有气势磅礴的时候，也有平淡无奇的地方。五泄是动与静的统一，奇与平的轮回。这次在诸暨获悉：由于生态环境的改善，诸暨又有老虎了。我这属虎人不禁为之击掌。虎，有一个从“有”到“无”再到“有”的曲折历程。同样的，西施有一个从平民到贵妇再回到平民的“抛物线”。那东施呢？也有一个从丑到美的变化。天变地变，万事万物都在变。“以人为本”，希望方方面面都能朝着有利于人的生理和心理的方向变化，而不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