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文与姚文元在火车上
十月二日:急拍“标准照”
刮脸。吹风。对着镜子照了几次,直到满意了,王洪文才去换衣服。
他穿上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坐到摄影灯光下。
[NextPage]
“拍几张黑白的,也拍几张彩色的!”王洪文吩咐道。
“咔嚓,咔嚓……”拍完之后,摄影师正想收拾灯光,王洪文却吩咐秘书说:“把我的军装拿来,拍下我的军人形象。”
又是黑白的,彩色的;戴军帽的,不戴军帽的。
总算都拍完了,摄影师以为完成任务了,收好了灯光和照相机。
忽然,王洪文想起了一桩要紧的事:“再给我拍几张!”
还要拍什么“形象”呢?
王洪文脱下军装,居然又重新穿上中山装。直到他对秘书说“把像章拿来”,摄影师才恍然大悟。
王洪文在胸前别上毛泽东那“光芒四射”的像章,又坐到照相机前。哦,这一回要拍“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形象!
折腾了半天,摄影师才算给“王副主席”拍完了“标准像”。
据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五日《光明日报》第三版发表的新华社记者述评《清算“四人帮”利用新闻照片反党的滔天罪行》一文披露:在一九七六年十月二日,王洪文总共拍了一百一十四张照片,其中穿便服、中山装的五十三张,穿军装的十六张,办公照片二十一张,室外单人像二十四张!
一口气拍了一百一十四张照片之后,王洪文叮嘱摄影师;“今天就给我把照片送来!”
“这么急?”摄影师满脸惊讶。
“只争朝夕!”王洪文用毛泽东的诗句答复摄影师。说毕,狡诈地笑了一下,补充说道:“先是各印一张八寸的送来,我挑选一下。选中的,要仔细修版,要大量地冲印!”
“大量冲印?”摄影师又感到困惑。
“你去冲洗吧!”王洪文挥挥手,不作任何解释,把摄影师打发走了。

王洪文
当摄影师忙于冲印照片的时候,王洪文忙着给上海挂长途电话。他用“洋泾浜”的上海话说道:“小廖吗?侬勿要‘热昏’!”
[NextPage]
小廖,王洪文的贴身秘书——廖祖康,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文革”前,王洪文担任上海国棉十七厂的基干民兵连长时,廖祖康便是王洪文手下的“兵”。那时的廖祖康,是上海国棉十七厂技校学生,基干民兵。廖祖康的养父廖士元,是上海国棉十七厂的木工。
在“文革”中,当王洪文在上海国棉十七厂揭竿而起的时候,廖祖康在技校也发起成立了“革到底”造反组织。他们同“造反”,共“战斗”,建立“火线”之谊。
廖祖康头脑灵活,颇有社会活动能力,被王洪文所看中。当王洪文成为“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的“司令”之际,需要“配备”秘书,他点名要了廖祖康。王洪文青云直上,廖祖康一直紧随左右。当王洪文调往北京,成为“中共中央副主席”,廖祖康也就成了“副主席”的秘书。
前些天廖祖康请假回上海,因为他要在上海结婚了,婚礼定于十月七日举行。王洪文预感到总摊牌的时刻已经不远。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他本来是不会让心腹廖祖康离开身边的。然而,他却爽快地同意了廖祖康回沪。
喜糖和鲜花掩盖了廖祖康此行的特殊使命。上海毕竟是王洪文的“基地”。军机不可泄,无法用长途电话或信件传递。
离京前,王洪文给廖祖康面授机宜……
十年的“战斗友谊”,使王洪文对廖祖康绝对信任。但是,他担心这个小伙子被女人迷住而“热昏”,耽误了军机大事。正因为这样,他迫不及待地给廖祖康挂了长途电话……
十月三日:在平谷县“吹风”
十月三日,红旗牌轿车东行。
王洪文在北京东郊的平谷县露面。
在天安门城楼大厅上,王洪文没有捞到讲话的机会。此刻,他借平谷县的话筒说出心里的话。
他学着毛泽东当年的口吻,提出了一个四座皆惊的问题:
“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