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勃,人们不会忘记关于他的许多佳话和妙文,如“打腹诗”的典故及“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名句便是。
至于说到王勃与防城有些瓜葛,这点恐怕就鲜为人知了。
王勃(公元648-675),字子安,山西河津通化人,“初唐四杰”之首。
王勃早慧,六岁能文,九岁时写了一篇《汉书指瑕》纠正大儒颜师古注释的《汉书》中的许多错误;14岁应举及第,不到20岁便得唐皇赏识,被授朝散郎。每有庆典,王勃都能写出精美的颂文献给皇帝,一时名声鹊起。沛王听说王勃有才能,便请他入府专事修撰《平台秘略》一书。其时,皇子间常玩斗鸡,王勃不知皇族间忌讳,替沛王写了一篇声讨英王斗鸡的檄文。大概文章写得太像战斗檄文了,英王受不了,和沛王闹起来。高宗皇帝听说了,非常生气,说这样下去势必挑起皇子间的矛盾,于是下令将王勃轰出王府。
王勃在长安呆不下去,便四处游历,后来求得门路,弄了个虢州参军小官来当。
王勃也患有天才人物通病,常恃才傲物,人缘极不好。正巧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差点要了他的命。有个叫曹达的官奴犯了罪,跑到王勃家求收留,王勃缺乏处事经验,便将他藏起来,后来听说有人告发又怕暴露,情急之下叫人下手杀了这个官奴。
按唐律,擅杀官奴者死罪。王勃被判了死刑。行刑前,王勃幸运地遇上朝廷大赦,免去死罪,废为庶民。
王勃这次祸闯得更大,以至牵连了他的父亲王福。他的父亲本是雍州司功参军,受儿累及被贬到交趾郡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交趾郡是现越南北部地区。秦末时起,交趾郡属中国版图内的地域,原属象郡。
王福被贬至人们视为“天涯海角”的交趾,算是较重的惩罚。
其时,王福因被贬,儿子被判极刑,忧愤交加,心如死灰。王勃免罪后,决定到交趾探望安慰父亲,山高水长也在所不辞。他途经江西,路过钟陵(今南昌)时牞留下千古传诵的《滕王阁序》之后,他穿福建,入广东,再至合浦郡。不幸的是,在乘船渡海南下时,他溺水而死。
关于王勃之死,有不同的说法,有说是未达交趾见到父亲前便死去,有说是探父之后归途中死,有说是风浪大渔船颠簸掉下海淹死,有说他既渴望又愧疚见到父亲,无法排解心中极端矛盾而投海自杀。
关于王勃溺水时事,又说两种说法,一说风浪太大,其尸体眨眼间已被海浪冲走,根本无法打捞;一说他被船夫捞起,因不懂水性呛水昏厥,后过度惊悸而死。据《新唐书文艺传》记载,说“父福左迁交趾令,勃往省,度海溺水,悸而卒。”此记载离事发时间近而较可信。
王勃之死说法略有不同,实事如何已无从稽考,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淹死于北部湾防城海域。王勃至合浦郡后,再经钦州进防城境,然后有两条线路可走,一是于防城江下船出海,一是走陆路至北仑河口再乘船出海,在防城登船下交趾,是其渡过海域最便捷且安全的主通道。公元42年,东汉马元南征交趾牞平定“二征”叛乱时,主力部队曾走这条线路,中原赴任交趾官员,走得大多也是这条线路。
王勃死时为27岁,有说是29岁。据说,今越南北部还留存有王勃父子的坟墓。
王勃短暂的一生,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在古代文学史页上留下一抹耀目光芒,也在防城史载上记下小小一笔。
作者: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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