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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转身，自由的回望——评林白新作《致一九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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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
一直以来, 林白都被视为“女性写作”的代名词。她以极具个人化的“私语写作”方式,表达了女性个体生命对自我价值的热忱肯定以及对女性自由生命和精神家园的竭力追求。她以直率、洒脱、凄迷而富有魅力的文字书写出女性经验的方方面面,直抵女性主义的精髓, 并也因此成为90 年代最有影响, 当然也是最富争议的女作家之一。
然而当你品读林白新作《致一九七五》的时候，你会惊异地发现，那种古怪、神秘、歇斯底里、自怨自艾的女性文本不见了。作者从幽闭女性的私人空间走进了生机蓬勃而富有诗意的民间；从孤独和焦虑的“抵抗式写作”, 走向了松散女性意识包裹下舒适而自由的写作状态。《致一九七五》使她不再执著于对男权秩序的抵抗,而是在现实与回忆之间寻找生命的激情。
《致一九七五》是叙述者李飘扬对往昔光阴的追忆与重构，如同屏风或流水，让革命时代的日常生活在众多人和事中漂浮、流动。三十多年前（一九七三至一九七五）的故乡、一九九八年初次回故乡、二○○五年再次回故乡，三个时间段里故乡的人和事构成了小说叙述的主体。书中众多人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各种记忆纷至沓来，人物的命运故事化作零星的碎片, 漫无边际地飘散在故乡久远的空气之中。可以说小说在形式上延续了作者一贯的诗化小说的特点，超越了传统小说的结构框架, 行文散漫自由, 趋向于诗歌、散文化的叙事模式。然而，在内容的选择上却别有一番心意。它既不是女性内心世界的自言自语，也不是现实生活的原生形态，而是以回望的姿态描摹故乡过往的时光,以民间的立场漫游疲惫而可笑的后革命年代，以个人记忆的方式畅想已逝的青春碎片。
可以说，对故乡的回望是林白转型过程中一个聪明而又必然的选择。正如著名评论家南帆所言：“回忆是林白最善于展示才能的领域。仿佛仅仅在纸上随意挥了挥笔，一个叙述开始轻盈地滑行。《致一九七五》很快蔓延成为一簇南方的丛林。各种句子如同南方的亚热带植物互相缠绕，茂密繁盛，多汁而蓬勃。”林白用一支笔耕耘在故乡记忆的沃土上，回望的姿态让她拥有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侃侃而谈。她甩下了那些纤细的、神经质的女性经验，让故乡在童话般的色彩中缓缓地舒展开来。我们终于欣喜地发现，林白终于走出了她那幽暗的房间，自由地飞翔于现实与回忆的广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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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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