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训练工作。当时,全军已开始了在现代条件下的正规军事训练,制定出一套统一的合成军和各兵种的训练计划大纲。这套大纲分门别类,配套成龙,十六开版面的大厚本共38册,郭天民一本一本仔细阅读,遇到问题就找业务参谋一起研究。在执行军委批准的训练大纲中,他要求区别各种不同类型部队的任务和环境条件因地制宜的实施,遇到大纲中某些不符合实际的情况,他也敢于负责修改。在每年召开的全军训练委员会会议上,他都要根据部队实施大纲的实际情况,提出新问题和修改意见。当时,陆军训练部有苏联顾问,郭天民尊重他们,但不盲从。一次郭天民组织演习,一位苏联顾问提出不同意见,他向那位顾问作了解释,说明根据人民解放军的特点必须这样做的原因后,那位顾问仍固执已见。正在纷纷议论时,那位顾问突然缄默不语了,使演习得以顺利进行。事后,别人问郭天民怎么说服苏联顾问的,郭天民哈哈大笑,说:“压服的!我叫翻译告诉他:‘中将阁下,请服从本上将的指挥’。”
为了探索人民解放军在原子条件下的作战训练问题,根据叶帅的指示,郭天民于1956年冬季,在青岛地区组织了军师两级首长司令部海岸防御实验性演习。随后,叶帅在1957年春,召集全军主管训练的军以上领导同志专题研究了原子条件下的作战训练问题,提出了部队训练要适应现代条件下诸军兵种合同作战的新任务。为在全军贯彻落实叶帅提出的新任务,郭天民集中了部队和院校主管训练的三百多名领导干部,历经54天,在江苏新沂地区组织了部队夜间攻防战斗实验性对抗演习,为解决现代化条件下合成军队夜间作战的各种问题和在全军全面展开夜间战斗训练摸索了新经验。
1958年,郭天民受命兼任总参院校部部长。他一上任,就带着工作组到一些院校了解情况,搞调查研究。当时全国正处于大跃进的形势,地方院校纷纷搞教学改革。面对这种热浪很高的情况,郭天民主持召开了八个学院的教育长和训练部长汇报会议。郭天民提出:训练工作的跃进,不是靠一般干劲,主要应依靠教员对训练计划、教学内容、教学制度、教学方法等方面作深刻研究之后,进行切合实际的改革。
1958年,正当人民解放军在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道路上大步前进的时候,突然在全军掀起了反“教条主义”运动。在这场运动中,刘伯承元帅和叶剑英元帅,被指责为“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代理人”,叶帅曾经主持过的训练总监部被指责为“教条主义的司令部”,刘帅主持的军事学院被指责为“教条主义的大本营”。运动一开始,郭天民就敏锐地预感到,这将是一场影响军队建设和前途的斗争。他看到这种局面的出现,忧心忡忡。尽管他被任命为训练总监部代理党组书记,还有人暗示他揭发两位老帅和训练总监部其他领导同志,以后由他负责训练总监部的工作。但他不为权势和个人的地位所动,坚持实事求是,不讲一句违心的话。他在发言中说:“解放初期,我军全面学习苏军的训练方法,确有生搬硬套之处,但也只是在训练计划、训练方法上生搬硬套,我军的建军原则,光荣传统,是一直坚持了的。训练总监部执行的全军训练大纲也是军委通过的,不存在‘教条主义’的问题。”他还强调说:“既便是那些生搬硬套之处,也从1954年就开始一一纠正,到1956年,已经在我军传统的基础上,吸收外军先进经验,形成了一套对我军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他预言:“反‘教条主义’会使得部队条例废弛,思想涣散,纪律松懈,战斗力必将大大减弱”。他直言不讳地指出:“搞这场运动是错误的,这样来对待坚持正确路线、功勋卓著的建军元戎更是错误的。”
在1958年的反“教条主义”运动中,全军所有师以上主管训练的机构都受到冲击,主管训练的干部大批的受到批判或被撤换,训练总监部被撤消,萧克、李达、郭天民三个部领导及李钟奇、吴伟、赵凌汉、叶楚屏、杨力勇、李文芳、王波、刘光第、王时彦、陈绪英等人打成“反党分子”,郭天民被打为“反党集团”的“副帅”。反“教条主义”运动后,军队建设不提“正规化”了,提出“以骡子代替摩托化”,大量关、砍、并军事院校。1959年春,为解决军队院校在反“教条主义”运动以后出现的混乱现象,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郭天民主持召开了陆军中级军校座谈会,发扬民主,讨论了中级军校的学制、训练计划、编制体制、考核制度等问题。根据会议形成的意见,郭天民指导业务部门重新制定了两级步校的训练计划,重新整顿了全军院校的管理体制,重申了军事院校的职责,坚持贯彻多年行之有效的教学工作的规章制度,稳定了教学秩序,使军队院校建设又走上了正常轨道。
由于工作繁重,郭天民的身体吃不消,先后患了皮癌和心肌梗塞,被迫离开了工作岗位。郭天民离职后,被选为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国防委员会委员。在“文革”期间,不少人来找郭天民“外调”,他据实作证。一次,辽宁来了一伙人,逼他证明黄火青执行过张国焘路线,他拒作伪证,把那伙人打发走了。又有一次,一位前国民党官员,请求郭天民证明他曾做过有益于革命的事,因为这确是事实,郭天民毫不犹豫地为他作笔证。1969年10月;身患重病的郭天民,被勒令限期迁出北京。此后,郭天民的病情急剧恶化,于1970年5月26日在广州逝世,享年65岁。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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