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物理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人物档案资料名人名言生平作品主要事迹佳句轶事世界明星中外传记成才故事
中文域名: 古今中外.com  英文域名:www.1-123.com  丰富实用的古今中外人物库
 

早期的稼穑

作者:田瑛[土家族]

  

八月瓜贯穿了傩歌始终,人们这样反复唱道:
  八月瓜,
  你好结呀,
  结得数不择呀;
  八月瓜,
  你好乖呀,
  乖得世人爱呀;
  八月瓜,
  你快熟炸口呀,
  炸口就见肉呀;
  八月瓜,
  你好好吃呀,
  越吃越想吃呀;
  ……
  歌词的真正用意是很明白的,古人的粗俗和含蓄也可见一斑。在这里,人们一味地赞美女性,完全忽略了男性的存在,作为性爱必不可少的另一个对象,男根却显得微不足道或可有可无,它没有具体的象征物,女人们仅以一根手指头代之,手是女人的手,这等于男人的命运掌管在女人手中任其摆布。女人们使用手指时很有讲究,她们随意玩弄着它,丑化着它,把它捏成无赖形象。整个傩仪,等于光看女人的戏,男人无份,男人仅作陪衬,其地位同一棵草一块岩头没得区别,他们越是围着女人们狂呼、喝采,并伴以舞手顿足,越是表明其卑微和可怜。
  仪式进行期间,我们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傩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人类的行径。根据字义来解释,傩,即崇尚候鸟的人。在人类耕耘之初,有一种叫鸿雁的短尾小鸟,它们张开季节的翅膀,年年如期飞来,把播种的消息给人间。它们成群结队地落进河滩沼泽地,在上面翻来复去地踩呀踩,踩烂了杂草,踩溶了泥巴,踩出了一大片水田,正好适合粳稻生长。鸿雁离去之时正是稻谷成熟季节,人类收获了鸿雁留下的年成,自然不会忘记鸿雁的好处,但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在期待鸿雁再度到来,整整一个秋冬,人们都在做关于鸿雁的梦,日常谈论的话题总也离不开它,日复一日,鸿雁在人类的心目中渐渐神圣起来。到了来年春天,大地稍微转暖,人们就等不及聚集在河边,所有人神情一致遥望鸿雁曾经出现的方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人们目光执着,信念坚定,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肯定鸿雁会来的。就在这几天,他们说,但具体是哪一天,人们当然无从知晓。所以,这几天便成了古人的节日,他们百事不做,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专等鸿雁到来。天空中偶尔出现一两点鸟迹,那是鸿雁的同类而并非鸿雁,远远看去,它们和鸿雁毫无区别,它们也是直往河滩而来,来路过或来寻食,要不然就是存心和人类开一次玩笑,让人空欢喜一场罢了。
  终于有一天,鸿雁在人们的企盼中悄然来临,它们在天空排着阵势,密密麻麻又井然有序。它们飞行的时候像大雾弥漫。大雾很快化作密集的雨点。更为密集的是鸿雁的啼叫,喏喏喏喏,其清脆和响亮是任何鸟声都无法比拟的。鸿雁喏喏而鸣简直在和人类对话,人类口语中的喏是指这或那的意思,当鸿雁的影子刚一出现,人们就已经喏声四起,接着,人和雁的声音在空中不谋而合了。以后,人干脆称鸿雁为傩鸟,喏傩同音,故名。也许这正是傩的由来。早期的人类万万没有想到,由于他们这一次不经意的自然命名,却难倒了众多后人,成为后世一门深奥的学问。
  长长的河滩上,傩鸟似一群农夫,一如往年在辛勤耕作。人却躲在一边,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一双鸟爪子无疑是细节中最重要的部分。人类的观察非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们不知道倾注了多少代人的目光,才从中看出或悟到点什么。我们有理由相信,农耕史上抓耙以及耘田器的诞生,和人类的这一观察不无关系。我们还从古陶制品上发现了鸟和谷穗并存的图案,由此推断它和耙状农具同属鸟图腾时期的产物,这大概也错不到哪里去。
  时光流逝了若干年,鸟耕已经成为历史,但傩仍然是部落至高无上之神。人从春种到秋收,都受着傩的监护和庇佑,否则,人类便无收成可言。人在春天就许了愿,秋天还愿理所应当。人先把开镰后的第一束谷禾献给傩神,然后再收割属于自己的一份。年年岁岁如此,所以才有了还傩愿仪式,有了最原始的歌舞。
  
  半年前出走的太,不得不又回到大的身边。太是深更半夜进寨的,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自然又招惹一阵狗吠。他先到自家屋前打了个转,当推开柴门,一股久违的气息迎接了他。走进屋如同走进某种记忆,那便是和大在一起的日子,这一日子既疏远了又逼近了,只差一步,就可以抵达记忆中的土床,日子还是昨天的日子。事情正如他所料,屋内空空,屋内只有大的气息,不见大的影子。
  太没有停留,他要急于见大。太并非为了重温旧梦这才找大,他心里装着比床笫之欢更为重要的事情。喂,喂!太边喂边无所顾忌地捶打大的门板。太的手很有劲,这劲用到打门上相当一股狂风。门为荆条扎就,并不牢靠,它和同样并不牢的门柱相连,太拍打着它等于摇撼着整栋茅屋。太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时显得格外刺耳,全部落都听到了,他们心想太这次突然归来非同寻常,人们几乎忘了他的存在,以为他早做了山间野鬼,哪晓得他起死回生一般重返部落,重新来到人们中间。
  透过疏朗的门缝,借着户外月光,大依稀看清了一张长有三只眼的脸。自从太离她而去后,大对男人缺少了以往的激情,一颗不安分的心暂时得以收敛,再没有留男人陪宿,算是过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当大确信门外立着的是让她又爱又恨的太时,一种沉睡已久的欲望立刻苏醒了。显然,大把太主动找上门来理解成了太的回心转意。大本来是等不及开门的,可事实上又像在故意拖延时间,其间她做了一件和开门毫不相干的事情。她很利索地除去身上的衣物,直至一丝不挂,然后才去拔开门闩。于是,大的意图便昭然若揭了,与其说向来人敞开门扉,不如说敞开她的身体更为确切。
  对于即将出现的情形,太显然是缺少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我这副样子要吓她一跳的。太正这样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吱呀出一个赤条条的人,大张开双臂扑拢来,双臂像两条光滑的蛇缠紧了太,这反倒使太吓了一大跳。
  莫急傩,莫急傩。太说。
  大听不懂太的话,纵然听得懂此时也不会去听,她的手在代替她说话,手在太的身上摸索着,似在寻找一样东西,东西很快找到了,便一把抓住不放,抓住问题的要害不放。
  太身不由己了,即使有几张嘴能帮他说话也无济于事,他身上的那件东西成了大手中的缰绳或把柄,被大逮住牵着走,牵引到土床上,去做一件世人皆知的事。屋内漆黑,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可是这丝毫不会妨碍他们做事,因为有些事恰恰不需要光亮甚至忌讳光亮的。
  现在,太可以向大从容叙述他的来意了。
  你已经有了?太问道。太的手抚摸着大的腹部,在太的印像中,这里原来一坦平阳,现在却明显地凸起,长成不大不小一个山包。部落里将怀孕的女人称为驼肚婆,像大这样上了年纪的女人居然还能驼肚,这正是太所希望看到的事实。
  是我日的傩?太又问道。
  大摇了摇脑壳,不明白太说些什么,便做出一个哑巴惯常的神态,一脸茫然望着太。
  太的叙述遇到了障碍,话题像一艘船搁浅在嘴边。启动这艘船必须谙熟哑语,这对于太来说实在勉为其难。太眨了眨额头上的那只眼睛,那第三只眼睛,然后睁大了,圆了,眼珠子鼓鼓地看着大,或者说,太的这只眼睛像一颗星星照耀着大。
  时辰应该到了第二清早,大和太面对面地隔火而坐。火是专门用来取暖或兼做熟食而烧的,它对于早期人类显得尤其重要。大和太都挨火很近,这种近距离烤火很能说明当时的季节。寒夜难眠,而语言障碍又给他们制造了另一个寒夜,它横亘在他们之间,使他们彼此都觉得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太想我干脆也装哑算了。装哑易得,只要封住嘴巴改用手势就是了。太一连做了几个手势,几个手势加起来只表达一层意思,那便是问大腹中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在大看来,太的手势滑稽又可笑,也许只有他自己能懂,而根本不适用大,所以大仍然摇头是理所当然的事。
  语言障碍并没有难倒太,他拾起一起炭头在地上画起来。画是随意画法,鬼画桃符般毫无章法可言,但作为原始人的特殊语言或文字,它是很能够说明问题的。于是,一截木炭搭起了一座语言之桥,它使两个互为哑巴的人可以自由交谈了。
  太首先画了一个人体,一个驼肚婆。在这里,太采用了夸张变形手法,作为人体所具有的四肢和五官一概被省去了,单剩下十分突出的腹部,腹部内,再装进一个更小的人体。大一眼看出画的是她,但还不明白太的用意何在,她的眼睛跟着太的手指继续行走,看太到底要说些什么。太画完大再画自己,画一个大再画自己,画一个雄性十足的三只眼男人。如果当时人类懂得羞耻的话,那么画面是不堪入目的。在此,我们看见一具男根的无限延伸,它穿越数步之遥竟然还有剩余,末端和大体内的婴儿相连。这样,三个人体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太正是用这幅画再次向大提问,问大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儿。
  这一回,大看懂了或听懂了,她一边哑然失笑一边连连点头。如一堆干柴遇着火星,大的欲望就在那一刻被重新点燃。那一刻,大感到渴极了饿极了,急需补充食物和水,于是,她顾不上火的阻隔,一脚跨过火坑,火坑对面,便是食物和水之类的东西。
  正值昼夜交替时分,天空中,月亮让位于太阳的仪式一如既往。一切静静的,静若无声,天地间充塞了祥瑞之气。自然界的两位老人同时露出笑颜,一个笑着离去,一个笑着到来。
  这时候,人世间某种权力的移交也在悄然进行。我们可以设想男人置身女权下的命运,他们从属女人已不是不争的事实;然现实中的情形未必如此,自从大走进太的柴门以后,一种新的风气便自然形成,每到夜晚,只要男人愿意,他们再不必像饥饿的夜猫子那样外出寻食,去畏手畏脚敲别人女子的房门;太已经给他们作出了榜样,耐心坐待家中就是,那些倾心你的女子自会主动找上门来。事情还可以得寸进尺,甚至男人代替女人生孩子也做得到。天底下有许多稀罕事,最稀罕莫过于男人生孩子。男人一旦能生孩子就不能小看他们,难道还有什么他们想为而不能为的事情么?故事最初发生在大和太之间,大仅仅想取悦太,把太长期留在身边,居然就爽快答应了太的要求。太照例通过一幅画轻易达到了目的。
  适才,大在太的炭笔下还是个怀孕的驼肚婆,转眼间情形变了,她腹中的婴儿已不复存在,被太移植到了自己身上,这样,太便就成为部落里第一个产翁子。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便见到一个畸形的太,他挺着大肚子,像一个十足的驼肚婆,经常在部落里招摇而过。他逢人便讲他要坐月了,孩子生下来跟他姓,姓太,而不是姓大。当然,这是已经得到大承认的。人们并不知晓内情,不晓得太怀揣的其实是一团稻草,他们对太怀孕信以为真,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太的妊娠期满,等待一件不寻常的喜事降临。
  终于有一天,大的茅屋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哭声把众人召唤到大的屋场。大家关心生的是男是女,他们各自在屋场边选好位置,把目光一致投向大的门楣,等待主人将代表婴儿性别的葫芦挂出来。他们和屋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距离即使他们能够清楚看到葫芦真相,又不失其礼节。接连几天,大的柴屋像没得人居住一样门户紧闭,毫无开启迹象,人们期盼的葫芦迟迟不见露面,除非葫芦还长在藤子上,否则没有不挂出来的理由。葫芦几乎成了人们的一块心病,见不着它吃东西都没有味,觉也睡不安稳。从此,大家起早贪黑仅做一件事,那便是集体守望葫芦出现。众人皆觉得这种等待很有趣,并不觉时间漫长,他们和葫芦的主人比着耐心,可以说从等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作好了遥遥无期的准备,看到底拖延到哪时候为止。事实证明他们没有白等,他们如愿以偿看到了那只葫芦,它几乎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挂了出来,但其挂法实在让人生疑,它一改往常规矩,既非顺挂又非倒挂,而是横挂,这一不男不女的挂法从来没有过,它像一个谜悬在那里,悬在人们的心里。
  婴儿的哭声再度响起,哭声很怪,恰似成年人的无病呻吟。哭声像从破瓦罐里泄漏出来的水一样挤出壁缝,汩汩地流淌过来。人们分明感到某种危险物的逼近,便四下惊散开去,但人走到哪里那哭声就跟到哪里,怎么也逃脱不了它的追踪。不光是人,连一些物类也未能幸免。所有的草木都闻风而动,摇曳不止,树叶纷纷坠落。森林对于鸟类是归宿也是乐园,眼下却成了是非之地,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鸟儿受了惊吓,它们凭借的优势开始了飞逃,逃往目不能及的天外。最可怜又可笑的是狗,它们四顾仓皇地奔跑。而奔跑是徒劳的,因为声音无处不在,尽管它们用了比平时狩猎还快的速度,也无法冲出声音的围追和堵截。狗耗尽了气力,四肢完全僵硬或疲软,再也跑不动了,但逃命的意识并没有停顿,它们瘫倒路旁一下一下抽搐着四足,证明一场奔跑仍在继续。
  产翁子坐月的事情是值得叙述的,它有别于任何产妇坐月。我们发现太真的生了,或者说那团象征怀孕的草包业已卸去。他生怕伤风着凉,头缠一块兽皮,故作正经地卧床数日。床的另一侧,躺着刚刚诞生的婴儿,婴儿包裹在虎皮缝制的襁褓中,仅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因而我们还无从判别男女。孩儿本是大所生,现在却归到太的名下,这使我们联想到一种名叫公葫芦的藤科植物,它根繁叶茂,然从不结果,由于人类或自然的某种变故,它一夜之间长出了果实,一如眼前的太。太在产褥期间,由女人专门侍候,食来伸手水来张口,还动不动发一阵脾气。太尽情享受并行使产翁子的权力,这权力凌驾酋长之上,可以随意指使大替他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大做着与酋长地位相悖的事情,搬柴,生火,烧烤食物,等等。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她心甘情愿还是事与愿违。有一件最应该做的事情一直被她耽搁着,那便是向众人出示婴儿性别的葫芦没有去挂。她把太的催促权当耳边风,几次欲挂又止。又晓得门外聚集了全部落人的目光,它们像无数颗阎王刺一样扎在门板上。当大决定将葫芦挂出去的时候,她再一次验证了孩儿的性别。襁褓被打开,孩儿的双腿也被打开,一个男婴无可质疑地呈现在她的面前。也许是遗传的缘故,孩儿的命根长得很不成比例,它简直就是他的第三条腿。这是太的种,这小子将来肯定会成为他老子一样的角色,大想。这时,大已经意识到了某种危机,开始仇恨起男人来。大的目光像两把利刀,在孩儿的两腿间比划来比划去,最后,她果真拿来一块锋快的石片,将孩儿的阳具轻易地割了下来。太目睹了阎割的全过程,太没有阻止大,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孩儿的哭声同孩儿的血也不能使他动容。
  那个象征婴儿性别的葫芦只挂了一天,就被主人收了回去。经验告诉人们,婴儿夭折了,其原因却无人知晓。事隔几日,人们偶尔在婴儿的翁葬区发现多了一只瓮棺,瓮棺在一堆新土里半隐半现,它连同一个谜永远地埋入了地下。
  寒冷的冬天正式来临,天空中飞洒着古老的雪花,雪花大朵大朵的,和现代人种植的棉花没有两样。地面是经不起落雪的,仅半天工夫,雪就积至膝深。雪封锁了一切,覆盖了一切,独留一条河放任自流。雪还在下,雪花轻飘飘的,落地无声,看似没有一点重量,然一旦落到人身上感觉就大不同了,那份沉重是要让人承受整个冬天的。冬天是食物奇缺的季节,储存渐少,而来源又十分有限,仅靠现有的存粮远远不够食用。幸得天老爷不会绝人后路,它将人类逼入困境同时又给人一线生机,冰天雪地正是它赐给人类的好猎场。与人相比,兽类更加耐不住饥寒,再大的雪再冷的天也要去找吃的。通常情况下,它们很难遇见猎物,反倒容易成为人类的猎物。它们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等于留下要命的线索,狗便寻迹而来,狗闭着眼睛也能捕捉到它们的踪影。人先躲在暗处,人用弓箭、标枪以及绳套封锁了要道。人运气好的话,不费什么劲猎物就可以到手,猎物被刺中要害或者自投罗网是常有的事。意外的情形是,猎物仅负了轻伤或挣脱了猎套,那么就得有一场恶赶,结果人跑断了脚杆空手而归也说不定。
  往年大雪一停,部落的男人们就会在一起呜呼的召唤下,自觉携带猎具出门,加入到狩猎的行列。这个冬天有些异常,雪停了几天也不见动静,一次绝佳的狩猎时机被人为地错过了。男人都患了集体懒惰症,他们的激情像阳光下的冰雪悄然融化了,连板壁上的猎具一如主人显得了无生气。雪晴之日,难得气候暖和,嫌冷的话,出门晒晒太阳足以打发一天光阴。古人习惯晒太阳取暖,太阳是衣物或被褥,他们是不会浪费一个太阳的。拒绝阳光的照耀,是这个冬天的又一异常之处,人们宁肯让太阳白白地照着而蜗居不出。山湾静静的,幢幢茅棚蜷缩在各个角落,个个显得心事重重。
  茅棚的柴门被依次踢开,门口依次出现了大凶神恶煞般的脸。
  赶肉傩!大又恢复了往日威严,她的声音像一股风灌进来,让人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
  雪地上,集中了清一色男子,有的双眼惺忪没有睡醒,有的神情怏怏恍若病中,剩下的更是些游手好闲之徒,他们对即将出发狩猎毫无准备,连起码的猎具也没有带。这就惹火了大,她要借机惩罚一个人出口恶气,她的目光在人丛中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太身上,似乎从太身上找到了某种根据。她走近太,很含混地朝太吼了一句什么。太没有理会,太的傲慢加剧了她的火气,她伸出鹰爪般的手,拧住了太的一只耳朵。她用劲扯着,毫不顾及人的耳朵是肉做的,于是太的耳朵即刻改变了原来形状,像一匹树叶就要被摘下来。太及时哼了一声,骇得大松开了手,但大的手并没有因此退缩,欲再度入侵,却反被一只手擒住动弹不得。大感觉到了那只手的分量,她的手是不能与它匹敌的。让大更加伤心的是,那只手开始公开争夺酋长位置,酋长易位是迟早的事。

首页 2 尾页


 

 

 

相关人物

 

相关文章

晕眩

古今中外人物大全,世界人物介绍,著名人物资料,企业家、名星、伟人、政治家、军事家、科学家个人资料个人简历作品

| 联系站长 | 按拼音检索人物 | 现代人物分类索引 | 古今中外作品 | 教育教学资料 | 职业培训资料  |

备案序号 蜀ICP备05009253号  ? CopyRight 1998-2028, 1-123.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