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没有跟闺女在一起逛街了。最近大班授课着实让我感到些许的疲惫,于是突发奇想给自己放了半天假,携了妻女信马由缰。
在大润发,给闺女挑选几本可看的书籍,闺女记性好,看书的速度有点快,看完基本就记住了,不再新鲜,需要更新。转来转去猛然就发现了它:黑底的封面,张开翅膀的大老鹰,粉嘟嘟的小脸……乖乖——《小布头奇遇记》!!
就是它!就是那本最爱的《小布头奇遇记》!!三十年前的老朋友!!!还是那张封面,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些熟悉的插图,片刻间三十年光阴哗哗地流过,买下买下,这家伙,找了好多年,在这儿碰上了!
回到家来,来回地摩挲着,翻来覆去地回味着,啧啧,第N千零N遍看这书咯!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大多数孩子还在玩土和树枝的时候,父亲就不断的往家里邮寄图书了,于是我们接受的是一种书香门第的典型教育模式,墨香的诱惑大于玩闹。
那年地震之后,人们很快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父亲也终是回到遥远的西北,开始了和我们遥远的思念生活。信件成为最亲近的一种形式,攀山越岭地转达着彼此的爱和关怀。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印象中应该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初秋,阳光很好,我们在外面拉帮结伙地玩着,远远就看见送信的来了,骑着墨绿的自行车。那时候村里生人少,送信的就是外面世界的一个象征,都跑过去看热闹,于是,我看见了属于我们的东西。有一封信,还有一个包裹的四四致致的邮包,黄色牛皮纸裹了个结实,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有人出主意打开看看包的是什么,我才不呢!不玩啦不玩啦,抱了信和邮包跑回家。好像记得大家都在家,连姐姐也没出去玩,信是给母亲的,我们只在乎那个黄黄的牛皮纸包!
打开,就看见了摞在一起的图书,好像是四本,科普知识的《动脑筋爷爷信箱》、很厚很多童话的合集《春天的童话》、姐姐昨晚提起的《小狒狒历险记》、还有一本就是跟眼前这本一模一样的《小布头奇遇记》!
于是,一本一本地看,每个字都舍不得丢掉,慢慢地享受着故事的奇妙,出去玩变得了无意思,有时间就躲在家里沉浸在幻想里,跟着故事起伏跌宕。可能是年龄的关系,姐姐印象最深的是《小狒狒历险记》,而我虽然也喜欢小狒狒,但更钟情于故事性极强的小布头。一遍遍地看,咬文嚼字地读,可怜的小布头,可恶的四只老鼠,大铁勺的故事……,几乎都能背下来。有时候看会儿别的书,但一定会回来再看看小布头。
那时候,在文化娱乐相对贫瘠的时代里,有两个作品百看不厌,一个是电影《小兵张嘎》,一个是童话《小布头奇遇记》。电影,大家时不时都能看到,因为总演,那是大家的。小布头可就我们家有,我想周围十里八乡的也就只有我们家有!有人想借,老大不愿意了。这么好的书,我想独占,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本书后来都给翻烂了,封面封底的都消失了,估计弟弟妹妹肯定没少祸害它,但脑子里搜不到他俩虐待小布头的影像证据,可是想就他俩那年龄,没撕着叠飞机擦屁屁就算好孩子了。但书一直都在。还跟着我们辗转搬家,一直到后来很久,终于悄悄地消失,找不到了。昨天问姐姐,姐说可能是烂掉了。我想那潮湿盐碱的环境,烂掉的结论比较合理。
再后来,少爷小的时候,我总是想起小布头来,凭印象念叨几句情节,滚瓜烂熟的鼠老大们的打油诗竟也散乱的想不起来,东拼西凑也拼不成一首了。
上次妹妹给小团团买了《洋葱头历险记》的时候,读了一段,心里还隐隐想念了一阵小布头,但终是默认了小布头随时光远去的结论。
这次它竟然在我最没准备的时候跟我撞了个满怀!那模样,那图画,那文字,唉唉,咋这么好呐!
很感激,在这世道,居然能有这么怀旧的人用原来的样子,原来的插图,再版一次原来的小布头,我想这无疑是作者的意思,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最了解那个年代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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