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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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



作者:哭泣的百合花

远远的她就向我招手,我站在那里,思绪不断飘动。
她也站在那里对我笑,樱花般飘落的质感,我挤出笑,搁浅自己,搁浅思绪。
她叫梅,很土的名字哦!我吐了吐舌头。她是我自体校转到县小学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坐在我右边,对我笑,如花开浓烈却清淡的微笑,无法言喻。
梅很黑,健康的那种黑。我说,你真黑。她说,天使见我太优秀了,所以把白皙收了回去,留给我神秘的黑色。我说,你真臭美。她笑,还是笑。
说实在话,我打心里佩服他,她是个全面发展的女生,赛场上,他矫健的身影,考场上,她流畅的笔锋,舞台上,她动人的英姿,无疑不给人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他的招牌菜——笑,更是迷倒群雄。
可是你远想不到,这样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竟出身于一个贫寒家庭。梅的母亲是个传统的中国农民妇女,无日无夜的在田中工作,而她的父亲却是一个无业的城市浪人,终日为养家糊口奔走于大街小巷寻找出路。梅还有一个不到五岁的妹妹,空闲的时候,她就会领着妹妹帮母亲做些家务农活,有时候她也会和父亲出去打点临时工,这样或多或少地减轻家庭负担。当她熟练地穿针引线对我讲述这些事时,我看出她眼中是一闪一闪的,但她还是如释负重地微笑。
冬运会将即,我和梅十分幸运的被编入校队,我信心满满地拉着梅的手说:“哈!我要拿奖牌,特大号的那种——金牌!”
她点了我的鼻子:“小鬼头,要拿金牌可不是件容易事。”
“我要拿金牌,然后把它放到嘴里咬。”我昂起头。
梅笑了,摇摇头:“你呀,还是孩子!”
事实并非我所料,赛场上的失利,对于我无疑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捂着脸,跑到厕所里放声大哭,不断地往脸上泼水,让泪与水混为一体,分不清东南西北。梅走了进来,拍拍我的肩膀,把一块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塞进我手里:“不哭了,哭多了眼睛会坏的。”
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望着手中这亮闪闪的奖牌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很没用,只拿了个银牌,没能如愿的帮你拿个金牌,但希望你能喜欢。”她说。
无法言明的冲动使我哽咽住,最终我还是把奖牌还给了她:“我很开心啦,我以后要自己努力夺奖牌!”她笑了,如花开春风和煦的微笑。
运动会结束后,她手捧着奖牌十分开心的领着我她家,说是见见她的父母。她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翻阅着今天的报纸。看见我们走进来,瞅了一眼,仍头不抬的注视报纸。“爸,我参加县运会了!”她像只兔子跳到父亲身旁,兴高采烈地俯在他耳边说。
她的父亲没吱声,继续保持着原始动作。
“而且,我还拿奖了,很了不起哦!”梅迅速的从口袋里抽出奖牌,恭敬地递到他跟前。她回头对我使了个眼神,我点点头,鼓励地对她为之一笑。她转过头,睁大了眼注视着父亲。看到这一幕我总会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也喜欢在每次获奖后向父亲炫耀自己的成果,感受每一项都是头顶金灿灿的皇冠而倍感欢乐的虚荣。每每这时,爸爸会摸摸我的小脑袋:“我们家的百合——行!”然后那个晚上,妈妈也会烧一桌子的好菜为我庆贺……
“啪”,我的思绪被一声响打断。我回过神来,发现奖牌竟死硬硬地被摔在地上。
“给我多花点时间学习。搞这种无聊的事对咱家有什么帮助?”耳边传来美父亲愤愤不平的叫嚷,“如果不喜欢学习,就跟我打工去。现在家里缺钱,多少需要帮手……”
梅站在那里,像一素雕像,一动也不动,头丧气地低垂着无言以对。我站在她身后,看不清她脸,但我深深懂得作为孩子受伤的心,是如何的难耐与彷徨。
“以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些无聊的东西……还有,以后没事不要老往家里带朋友,这里不是旅馆!”梅的父亲拿上报纸,头也不会地出了门。
我被他如此荒谬举措吓坏了,但再看看梅。我伸出手,轻轻的抚她的头:“没事吧?”
“没……都还好啦,习惯了。”她抬起头,出人意料的轻颦浅笑,似秋风凉意凄美的微笑。随后,梅走过去,捡起那块被父亲遗弃的奖牌,我伫立一隅静默。
朋友曾说过,友谊就像一块调色盘,那里是你尽情挥洒的天地。五彩的花色会随着缤纷的心忘情舞动,迷离的色调会似花开花落般周而复始、重重叠叠。
“天好高哦,上面的上面会不会有人居住呢?”我似小孩会这一颗童心未眠的说道。
“会啊。”梅说。
“有人吗?真的吗?”
“会的。那里住着一个天使,美丽的天使。她时刻注视着每一个人,守候每一个人。”梅说时,眼睛看着天空。
“如果可以飞的天上去就好了。”我心里充满着遐想。
“为什么?”
“飞到天上,到那个没有痛苦和悲伤喧嚣的天堂,然后我们再自由自在地幸福生活……”我笑了,满载幸福与满足。
“那里该很美吧!有树,有花,有草,有鸟语盈耳,有山水作画,不再有痛苦和悲伤,不再有……“她的眼睛闪动起来。
“那么我们打赌吧!十年之后,看谁先拥有真正的幸福生活。”我从草坪上跳起来。
“好!十年之后。我可不会输哦!”梅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也不会轻易输给你的。我们击掌盟誓吧。”
“好!”
——“啪”
“哈哈哈……”
那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第二年,因为我父母工作的需要,我转到了市里一所初中就读。走时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当面与梅告别。只是托人带了口信说,我走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这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家庭的变故摧残着我更衰老、更枯槁。偶尔看见天空,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梅,想起那个温文典雅、淳朴可爱的乡村好朋友。她应该会过得比我轻松、快活吧!我无力地叹起气来。
庸碌的日子稍纵即逝,闲暇下来,和小学时的故友通电话聊到梅。
“还记得咱班里那个皮肤黑黑的同学吗?”故友聊起梅。
“记得,就是我以前的同桌小梅花嘛!”我说。
“他现在不叫小梅花了。”
“不叫小梅花?那叫什么?大梅花?”我笑了。
“她现在变了,不是以前的小梅花了。”
“人总是会变的嘛,很自然的啊!”
“不,她现在是我们这里的大姐大了,整日的和一群地痞流氓在一起……”
“不可能!”我打断故友的话,“她不是这样的人,你认错人了,不可能是她,她现在应是好好的读书才是!”
“是她,是以前班里的梅。她在你走的第二年就不读书了,后来就在外头,和一群无赖在一起混日子。”故友接着说。
“她不是,不是她,你胡说!”我气愤地挂上电话,泪水早已灌满眼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为什么难过,尽管我相信这绝非事实,但我还是失落,彷徨的失落。
远远的她就向我招手,我站在那里,思绪回到现实。她也站在那里对我笑,那种笑漂泊不定,没有安全感。她染一卷红头发,挤着一身时尚暴露而又挑人如眼的牛仔衣,踩一脚高邦皮鞋,在浓艳的彩妆中露出狰狞的笑。
“还好吗?这些年过得还好吧……”我发话,打破此时的沉寂。
“还好,过得很充实,比起从前好多了。”说时,她一样譬如从前看住天空。
“充实?这是你要的充实吗?”我不敢看她,说时我也习惯看着地上。
“是的。我很自由,很洒脱,也很幸福。”她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的气息。
“幸福,你找到了吗?真的找到了么?
“对,我很快乐很幸福,你呢?”
“我……还很庸碌,为幸福而奔波,所以很用路……”我哽咽着,语无伦次的重复同一句话。
“我还有事,要走了,以后再聊吧!”她甩开了袖子,我来不及哭,来不及回首,她就很快淹没在漫漫人海之中,直到我真的寻不回,找不到。
阳光悄悄斑斑点点的映在我脸上,我仰望天空,还是一点云彩都没有,是不是没有云彩的时候可以看透天?透过层虚无缥缈的白纱,可以看见天使?她是不是一直都看着梅,是不是她一直守护着梅,是不是?而此刻梅,在我眼前就像一个坠落的天使。
我放慢了回家的脚步,不知不觉中来到体育场。下午的风很大很凉,肆虐地频频卷起地上的尘土,伴着幽幽的花香弥漫于整个城市。只是几年光阴,这里就已杂草丛生,他们贪婪的汲取日光,随风摆动。我总是幻想着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其实我错了,过去就已过去,发生就已发生,幻想纯粹幻想,现实终究现实。我的眼里仍是充满着那些杂草,烧不尽,也除不尽。
我又想起海明威的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倒。”而梅,被毁灭了么?被打败了么?我不懂。风继续吹,吹乱了我的头发,再看看远处,那里尘土飞扬,那里年少轻狂,那里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我停下笔,掩卷沉思,静静望见窗台,那里已静得起尘,又想起梅,心里涌出一片海,不禁一滴泪划伤自己的脸,滴落于一案的书卷上,那里花开花落……

RE:花开花落 ——wttlover评论于04-12-24  
很凄美的一个故事。是啊,“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倒”。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还有一个美好的愿望,我们大家都要为自己将来的辉煌而奋斗,暂时的困难不会挡住我们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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