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政治和俄文两门课都完了,要放暑假了。在这之前我又写了一封信给主席,我就告诉他,我要去苏联了学习。没想到放暑假的那一天,我都买了回家的票,忽然一个同学来看我,他拿着主席给我的信。我说这封信怎么会到你手上呢?我非常惊奇,他就告诉我,主席让我来接你到他家做客。
我这个同学叫王鹤兵,后来才知道他是主席的私人医生,是当时主席把他送到苏联学医去的,我当时很高兴,激动得不得了,不但我激动,我的同班同学都非常激动,好几个女同学都把她们的照片给我,说送给主席的。
那天晚上我激动得一直没睡觉。这次是到主席住的地方,上次虽然也是在住的地方,但是都是办公的地方,这次到了主席的家里。主席把我带到他孩子的一个房子里边参观,我看到后特别惊奇,因为那个陈设完完全全是湖南农民家的陈设,一个木头床很旧很旧了,已成黑褐色了。还有一个吃饭的方桌也是很旧了,四把椅子放在方桌旁边。
我正在那里想的时候,主席就带了他的孩子们过来,紧握着我的手,跟他们的孩子说:“你们认识她吗?她51年来过的,她在武汉大学学农的,你们长大了也要学农。”我觉得主席很重视学农。
主席跟我谈了很多,因为他知道我是学土壤的,就跟我聊土壤的结构,土壤里面的植物营养,植物怎么吸收营养,还谈了土壤怎么改良,怎么提高农业生产。
我当时觉得我很能回答这些问题,我也很大胆的回答了,可是回答得不正确。当主席跟我怎么改良土壤,我说在苏联要改良土壤的话,是搞草田农作制,这样的话,改良土壤。也就是说,一年种麦子,一年种草。我当时把苏联当成先进,就跟主席讲了这一套。但主席说,我们农民有几亩地,都拿去种草,咱们吃什么呀?他还说,我们畜牧业也不发达,种出来的草干什么用?当时我觉得很尴尬,在主席面前我丢了大人,这个事情给我的印象是一辈子,主席就教导我们如果做的和想的没有跟中国的实际情况结合是不行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我的脑子里还经常想着这个事。我看到很多材料,主席对农民的生活和农业生产特别关心,这些教导为我要好好学农,要在农业上做一些事情的想法奠定了基础。
第三次看到主席,是我已经在苏联的事了。 1957年,主席到莫斯科开会,当时他接见了所有的莫斯科留学生,那一次也是非常振奋人心的一次。
那是我去苏联的第二年。当时说好了,前面几排坐的是海军的同学,当主席一进来,欢腾得没法儿控制了,我前排的同学都站在凳子上去了,打都打不下来,我们在后头更看不见。
我当时在中间一点,后头还有很多人。主席来的时候,端着一个水杯跟我们说:“两个卫星上天,62个国家开会,东风压倒西风……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好像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句话特别深刻,叫人觉得主席对我们这帮年轻留苏的那些人寄予了非常大的希望。我当时体会得还不太好,后来越来越体会年轻人在建设中间的重要性。
总的来讲,主席给我的教导,一直是我工作中的一个动力,是我工作中遵循的一个方向,我一直觉得我要为农业尽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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