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生前曾多次回忆过东北抗日联军主要军政干部魏拯民。
从这些回忆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很多情况,如金日成同志和魏拯民同志之间格外亲密的情谊、魏拯民作为革命者的人格和他的壮烈牺牡,以及他在生命的最后—刻怀在心中的苦恼和希望。
我第一次会见魏拯民,是他以中共满洲省委特派员的身份前来间岛出席大荒崴会议的时候。从那个时候起,我和魏拯民一直并肩走在抗日的道路上,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魏拯民是从小走上抗日爱国道路的职业革命家。他在安阳上过军校,在北京念书时参加过抗日的游行示威。
作为革命者,魏拯民的活动,可以说,从九一八事变以后把斗争舞台转移到满洲以来进入了新的时期。他来到满洲头一个落脚的地方是哈尔滨道外,在那里做党委书记的工作。
他的外貌,很像个大学教授,不是军人型,是个文人型、思索型的人。若不是闹革命,他很可能是为科学研究、著书立说奉献一生的人。他的特点是,为人淳朴真诚,待人随和谦逊,做事认真圆熟。
共产国际档案库存有满洲游击队指挥员鉴定书,其中对魏拯民有如下的记载:魏托民 南部集团副指挥、中共党员、中共南满省委书记—是政治素历很好的指挥员,据游击队员的反映,他的威信很高。
魏拯民是中国的革命家,是支持朝鲜革命家,为朝鲜革命煞费苦心的人。大荒崴会议是一次气氛十分紧张尖锐的会议。要是以特派员身份出席会议的魏拯民处事不公,我们朝鲜革命者会被推到十分不利的地位。是他认真听取了我的主张,该肯定的作了肯定,该参酌的作了参酌。腰营沟会议后,为了得知共产国际总部对我们申诉的问题作出的结论,他亲自跑了一趟莫斯科。
他的莫斯科之行,对我们朝鲜革命是—个很有益的支持。我至今不能忘记,当魏拯民冒着生命危险回到南湖头的时候,跟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脸贴着脸高兴不已的情景。
他转达共产国际的看法说我提出的朝鲜革命者应举起朝鲜革命的旗帜进行斗争的主张,与国际主义开不矛盾;我指责反“民生团”斗争犯了极左错误的讲话,是正确的。他接着转达共产国际的结论说,朝鲜的共产主义者应当有自己民族的军队,应当在国内和鸭绿江沿岸进行斗争。当他说完这些话就跟我拥抱的时候,我心想,决不要忘记他为朝鲜革命做出的贡献。
自南湖头会议以后,我和魏拯民的友情愈加深厚。我们意气相投,一起度过了半个来月,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迷魂阵会议上他对我们提出的改编队伍的意见表示了支持,后来在成立祖国光复会时,他也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大概是从这时候起,他开始努力学朝鲜话,说是要跟朝鲜同志一起搞联合斗争,就应当掌握交流感情的语言。他特别爱护和关怀朝鲜队员。这都是对朝鲜革命的国际主义的支持和声援。
对魏拯民,我们也尽了最大的心意。以德报德嘛。
迷魂阵会议后,他和我们一起开往白头山方面,不幸在富尔河附近受了伤。那时候我们有几匹缴获敌人的战马,我从中挑出一匹最好的骏马给他骑。他骑着这匹马,跟我们一直走到了马鞍山。
我命朴永纯在大碱办一所医院,让魏拯民治伤养病。
此后,他去会见杨靖宇,传达共产国际关于热河远征的指示。当我们开到西间岛即将完成白头山密营建设的时候,他从南满回到了我部。
我看他的脸色,健康状况非常不好。他体质本来就很弱,加上有已成痼疾的心脏病和胃病,而且一开始工作,就一头钻进去不要命地干,根本顾不上爱惜自己的身子,健康状况当然越来越坏了。
有一次,他在队伍的前头爬山越岭,心肺病突然发作,昏了过去。尽管这样,每当我们劝他去养病的时候,他总是一笑置之,说肉体犯病不可怕,思想犯病才可怕。
我叫朴永纯和姜渭龙到横山去盖了一座类似疗养所的房子,好让魏拯民住在那里养病。我没有让他去黑瞎子沟密营,是因为那里距前沿近,不是适于魏拯民这样的病人养病的地方。魏拯民到横山密营过了一段疗养生活。
我又派姜渭龙和金云信去长白去买人造甲鱼血等对魏拯民的补养有效的药品和补品。他们带着募捐的二百多块钱去买来了人造甲鱼血以及大米。白面,罐头、牛奶和煎饼,都给魏拯民送去了,魏拯民特别喜欢面食。
那年的春节,是我到横山密营去跟他一起过的。当时,朴永纯在罐头盒的底面打上很多小孔,用它造了一个压面桶。春节那天,我和瑰拯民一起吃了用这个压面桶压出来的淀粉冷面,也喝了几杯酒。第八团团长钟永林也和我们一起过春节。他的烹调手艺非常高明。他分别用剁肉的刀和切蔬菜的刀,做了好几样菜,把切得细细的肉丝这里放一把,那里放一把,再把调料拌在各个盘子里,做得非常熟练,非常麻利,手艺的确不同凡响。
魏拯民还跟我要人,我总是有求必应,满足他的要求。他要的黄正海和白鹤林,是我特别爱惜和关心的人,但因为魏拯民指名要他们,我就给了他。
黄正海聪明干练,是个当连长、当团长都能称职的人才。哪一点看,他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是适于做群众工作的人选。
白鹤林也是跟随我多年的传令兵。他诚实淳朴从不顾惜自己,所以,我不管到哪里去,每次都带着他。打普天堡的时候也带着他。我在佳林川边一棵泥杨树下指挥作战的时候,他一直跑东跑西传达我的命令。在间三峰,崔贤的第四师被敌人包围的时候,也是他向第七团和警卫连传达了我的突袭敌人支援四师的命令。
他一度要求我让他到作战部队去参加战斗,我同意了,让他下到团队去了。后来我问他在作战部队过得怎样,他说,很好,挺过瘾,不过,离开将军身边,实在不好过,要求我再把他调回来当传令兵。这样,我又调他回司令部来了。
他还跟我参加了艰难的行军。路上断了口粮,把仅有的一合炒面分成好几份给大家吃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一个。上下之间的关系密切到这种程度,就必然比亲骨肉还亲,必然更加互相爱护互相关心。一想到要把这样一个亲如手足的人送给别人,我心里实在有点麻酥酥地难受。但想到他是重病在身的魏拯民渴求的人,我就忍痛割爱,把白鹤林送走了。
听到杨靖宇牺牲的噩耗最悲痛欲绝的是魏拯民。他悲伤,他难过,连饭都不吃了。
杨靖宇牺牲后,魏拯民负起了第—路军的指挥。他作战英勇,战果辉煌。不幸,那年秋天的—次战斗中,他第二次受伤,加上又犯了肺病,不可能继续指挥队伍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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