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主眼睛一亮:当然得是我自己的女婿来继任太子!而这位未来女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面前这位“知己”的王夫人之子喽!
此时的王娡身边,共有五位未婚的小亲王,四位是她早死的妹妹的儿子,最小的才是她的亲生儿子。按照年龄来算,王息姁的长子广川王刘越才该是陈娇最般配的丈夫,但是如果这样联姻,王娡与长公主共同进退的动力自然不会太高。如果将陈娇嫁给小表弟胶东王刘彻的话,不光是王夫人要与自己里应外合搞定栗姬,小女婿自然也要比大女婿好摆弄得多。
一番算计之后,馆陶公主一天之内第二次主动为自己的女儿倒提亲,表示自己愿意把女儿嫁与王娡做儿媳妇了。
王娡多聪明的人啊,说话听音,立刻就明白了馆陶公主的算盘珠子是怎么拨拉的,而馆陶公主的算盘,也正是她自己暗暗憋了多少年的指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受宠若惊状地应承了下来,为六岁的儿子刘彻订下了这桩婚事。
王娡一面欢欢喜喜地代儿子向未来丈母娘道谢,一面又加油添柴,故意长叹起来:“唉,只可惜我这个小子不过是个亲王,真是委屈阿娇姑娘了。长公主你虽然大人大量不嫌弃,我们母子却惭愧得紧哪!”
一番话恰到好处地正戳中了馆陶公主的肠子,横竖如今王娡母子也是自己人了,馆陶公主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自己的主意明着说了:我的女婿,怎么着也要当上未来皇帝,非要夺嫡成功不可!
王娡这个喜呀,就差没立马给姑奶奶磕下头去。不过她好歹也是多年的“贤淑人儿”,还没忘了谦虚一把:“俗话说,立嗣非嫡即长,栗夫人眼看就要做皇后了,到时刘荣不但是长子,更是嫡子,我和猪儿是生来薄命的人,还有啥话可说。公主你可千万噤声,此事还是罢了,万一弄不成,日后我们母子,岂不是又要做戚夫人刘如意第二了么?苦啊………………”
王娡这悲悲切切的一番表演,更是触动了馆陶公主的一腔雄心壮志:“哼,一个小小的栗姬,也想跟俺长公主斗?她想当皇后、做太后?我呸!只要我刘嫖在,她连门儿都别想摸得着!”
俗话说,趁热要打铁,宜早不宜迟。馆陶公主说干就干,直奔刘启所居的宫室而去。
看着馆陶公主绝尘而去的身影,王娡心里那个美呀!相士说的话,就要开始一步步地实现啦!
说起来,王娡这些年在后宫里确实也不是白混的,不但生儿育女养外甥,还对丈夫景帝言听计从、对大小姬妾友爱亲热,虽然安了一副%¥%心肠,做出事来却实在不是盖滴。
景帝登基第二年的秋天,便着手与匈奴和亲。首先被送出去,自然不是刘启的亲生女儿,而是宗室之女。然而匈奴的军臣单于却不肯消停,借口汉朝所送的均是冒牌公主,依旧没完没了地骚扰边境。景帝与大臣们商议,不用说,没出息的家伙们异口同声地请求皇上不要因为一个女儿,就拖累国家(MD,让他们自己捐献一个怎么样啊?),凡事都要以社稷为重。景帝没了招儿,只好回到后宫,与自己的妃嫔们商议。
试问,世上有哪个做妈的肯让女儿嫁给仇家?尤其是后宫女子,往往一生都难有生儿育女的机会,更是把孩子看成了心肝宝贝——然而,王娡却鹤立鸡群,当诸妃嫔都面面相觑的时候,她却抓住了这个向皇帝丈夫“效忠”的大好“机会”,主动挺身而出,表示愿意让自己所生的公主前去和亲。
刘彻五岁这年,汉景帝五年春天,一队宫车仪仗,载着十五岁的南宫公主,远嫁匈奴军臣单于去了。她是王娡的第二个女儿,也是有史以来出塞和亲的第一位真公主。不久,十三岁的隆虑公主、王娡的三女儿也踏上了通往玉门关的路途。
遥想王娡当年,只不过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预言”,就能抛下原配丈夫、待哺幼女,去做太子的小妾,如今为了在皇帝面前固宠、争夺后位,送一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去和亲,更是稀松平常——没准她还挺乐:好歹也是嫁给匈奴的头目了不是!
不过,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身为真公主,又是下得狠心的王娡之女,远嫁之后的人生倒确实非同凡响。尤其是南宫公主,她在匈奴汗廷诸阏氏中的地位极高(她妈成了太后、她弟弟成了皇帝后就更高了),为单于生下了儿子,并且成功地让她的儿子继任为匈奴大单于,而她更成为大阏氏——匈奴太后。只不过她的儿子并不肯老实听“舅舅”汉武帝的调教,那就是后话了。南宫公主的脾气,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手段也非常可观,不能不说是她母亲王娡的遗传基因在起作用。
而王娡呢,更因为这桩“深明大义”的举动,王娡在景帝、窦太后,以至满朝文武心目中,树立了高大滴形象。尤其是景帝,觉得王夫人割舍母女之情难能可贵,自己对她亏欠良多,颇有歉意。当然喽,他更觉得王夫人对自己这个丈夫是全心全意无条件心爱的,越发地对她怜惜起来。(盲鳅做梦)
王娡回首前尘的时候,馆陶公主都在忙什么呢?
她正在向一头雾水的刘启下栗姬的烂药末子:“皇帝,听说你要册封栗姬做我朝皇后?这可万万行不得!”
刘启宠爱栗姬,立她为后的愿早已不知在枕边许了多少回,一时间真不知道三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瞠目结舌:“何解呢?”。
馆陶公主道:“栗姬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满怀恶毒,而且奇妒,她对皇帝你如今宠幸的美人们都衔恨入骨,不但没有友爱之心,而且还不停口地诅咒,偶尔相遇的时候,她更向诸美人唾吐连连。你想,她现在不过是个姬妾,就敢仗着太子这样嚣张泼辣,一但正位中宫、日后成太后,我看日后‘人彘‘惨象只怕又要重现在刘家,皇上你如今心爱的儿女们恐怕都难逃一劫!如果你真是一个圣明天子的话,就不要再被这个狐媚子蒙骗下去了!”
刘启被姐姐这番话说得全身冷汗直流。他既不敢相信与自己恩爱备至的女人如此心如蛇蝎,但是他与栗姬多年夫妻,对她的性情倒也有些了解,晓得她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只怕姐姐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这一天,景帝特意来到栗姬的宫中,试探地向她开了口:“联已立刘荣为太子,爱姬不日也就要成为皇后。如今我身体日见不济,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大汉朝和联这整个大家,就都要托付给你了。后宫中的嫔妃们都年青,联的诸王(就是已封王的皇子们)又都年幼,朝廷后宫诸事纷扰,处处有危险,到那时候你可千万要帮我好生维护他们才是啊。”
景帝这年大约三十七八岁年纪,如果是现在,这正是一个男人成熟壮盛的最最好年纪,但是刘启的身体却早让后宫中的莺莺燕燕们淘澄得虚弱了,身体却并不好。这席话,虽说是试探之语,却也是皇帝掏心的话,说起来不是不伤感的。
栗姬如果够聪明,就应该赶紧应承下来,最好再安慰安慰丈夫,说他必定吉人天相啥的。可是老天真没给她一点脑子,再好的话到她的耳朵里一过,都变了味道:怎么,这该死的花心萝卜,到死都还没忘了他的那帮小妖精和那些个小杂种吗?!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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