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岭】 山色无定姿,如烟复如黛。孤峰夕阳后,翠岭秋天外。云起遥蔽亏,江回频向背。不知今远近,到处犹相对。
秋云岭,指秋天云雾萦绕的山岭。这首诗是刘长卿《湘中纪行》十首组诗中的第六首,诗写在船行中观察秋云岭的情形,表现出随着视点转移而景象变化的特点,以及动态中观看江回云绕中山岭的奇特感受。 诗的一开始就以“无定姿”统领全篇,表明运动中观察“山色”的特点,为全诗构定变幻流动的整体氛围。远远望去,整个山岭忽而云雾缭绕,山色朦胧,如同一片烟雾一样,忽而又云开雾散,山色葱郁,呈现出一片青黛之色,这就使得“山色无定姿”具体化了。三、四句承“如黛”写云开雾散时山峰的本来面目,夕阳西下,返照孤峰,山的轮廓便显得特别清晰而伟岸,仰视之下,山岭苍翠而峭拔,似乎要刺破苍穹,挺立于秋天之外。然而,这样清晰的山岭形象总是难以持续很久,时而风起云涌,山形就被遮蔽了,时而云遮一角,山岭似乎缺损了一块,云起云散,山隐山现,变幻莫测。同时,在诗人的视线中,山形变化的原因还不仅在于云起云散,更在于自己是乘船观景,在曲折的江流上,诗人的小舟正是围绕着山岭蜿蜒而行,因此自己时而与山岭面对,时而又与山岭相背。在这样的景象中,由于眼前总是浮动着秋云岭的影子,所以对自己究竟船行到何处了甚感迷惑,以这样特殊的感受,进一步渲染、衬托出秋云岭变化莫测的景象,而这种感受的本身,既使人有身临其境的逼真感,又为读者留下了深长悠远的余味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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