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回归的理性,让这场全民讨论变得更有意义。李某从“根正苗红”沦为不良少年进而成为全民鄙视的“轮奸案犯罪嫌疑人”固然与其家庭特殊性不无关联,但其所代表的“星二代”、“富二代”、“官二代”成长中的问题,是不是对“民二代”、“穷二代”“农二代”而言就不具代表性呢?未成年人犯罪是中国乃至全世界各国普遍面临的社会问题,来自人民法院的信息显示,我国每年判处未成年犯罪人数平均在7万人左右。
首席记者|杨 江
一起普通的恶性刑事案件因为涉案人员及其家庭的特殊性变得不同寻常起来,由此引发的社会激辩正在持续展开。
全世界都知道了那个不良少年的名字,有人给他贴上了“李衙内”的标签,而他童年时代的标签是“根红苗正”。
是时候了——狂欢让位给理性。
无论如何,在法律层面上,这个少年,目前的确切身份还是“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尽管有质疑“年龄真实性”的声音;这个少年的父亲,毫无疑问,养不教父之过,但他并不是罪犯。
因此,虽然世人皆知其名,《新民周刊》仍坚持以“李某”称之,这是基于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八条——对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新闻报道、影视节目、公开出版物、网络等不得披露该未成年人的姓名、住所、照片、图像以及可能推断出该未成年人的资料——应有的遵守。
“李某”目前已被羁押看守所,等待他的是进一步的警方调查和司法裁决,但他似乎并非焦点,舆论从一开始就转移至他的父亲李双江身上。现龄74岁的李双江头顶多项光环,他是中国杰出的男高音歌唱家、声乐教育家,他是国家一级演员、一级专业技术文职干部,他担任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少将军衔。
这个当年因唱《红星照我去战斗》、《北京颂歌》而家喻户晓的“歌王”,如今因为儿子的恶行正陷入丑闻,成为家庭教育失败的负面典型。
身为名人的李双江自然是要让渡出部分私人空间,名人作为社会公众期待的典范,其家庭教育也并非完全属于家务事的范畴,而附有社会责任的含义。从这个意义上说,李双江成为舆论剖析的对象,他不冤。
除了案件本身,同样具有警示意义的是,在这场争论中,“李双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名,他成为了一个沉重的符号——“明星”与“官员”,舆论正是围绕着这些符号迅速发酵。
儿子犯罪,李双江作为监护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被符号化的他,在这场争论中,是不是也成为了符号的替罪羊?
对符号过度的关注与情绪的宣泄,一度让这场讨论偏离理性的轨道,我们是否忽略了“李双江”具有大众性质的另一个符号意义?
褪去所有的光环,李双江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同样面临着“未成年人犯罪”这个具有社会普遍性的“成长的烦恼”。
我们该如何思考“李双江”的危机?
老年得子后的教育观
针对李某的年龄问题,北京警方的通报是“未成年,但年满16周岁”,不过,社会上仍存有疑义,记者注意到,此前根据某访谈内容作出的“已成年”的坊间推理已被推翻,从李双江夫妇早年的谈话内容中可以看出李某未成年应该属实。
17岁的李某是李双江与小他27岁的梦鸽之子,而梦鸽也是中国家喻户晓的军旅女高音歌唱家。李双江与梦鸽的婚姻,从23年前缔结伊始就备受关注甚至饱受非议。两人相识于1988年,当年的梦鸽22岁,李双江已是49岁,梦鸽考进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一天,李双江的学生介绍梦鸽去听李双江的课,李双江正在听学生唱歌,梦鸽自告奋勇唱了一支歌给李双江听,唱完,李双江带头鼓掌,交往由此开始。1990年,两人结婚,人们质疑这段婚姻是否有功利因素存在。
梦鸽是李双江的第二任妻子,在与梦鸽结婚前,李双江还曾经历过一段婚姻,前妻丁英曾是舞蹈演员,与李双江育有一子,后因感情不和分手。
李某并非李双江与梦鸽的第一个孩子,在此之前,梦鸽曾流产一次。梦鸽曾如此回忆:我知道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孩子,我也想给李双江生一个孩子,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却夭折了。1995年,我决定报考中央音乐学院的研究生,我本来就是一个实力派歌手,但与双江结婚后,难免有人会误会,觉得我什么都靠双江。我一边面对这些舆论,一边想通过事实来证明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那时候我们住在金融街,是总政歌舞团的房子,那房子比较大,冬天比较冷,为了备考,我经常复习功课到深夜,困了就喝口浓茶提提神,一般到了夜里暖气就小了一点,觉得特别冷,双江就给我端来一盆一盆的热水取暖。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了孩子,我当时已感觉有些情况了,可是我不敢去医院检查。我想没关系,反正学习也不是干体力劳动什么的,等考完了全部七门功课以后,一检查确实是怀孕了,我和双江都高兴极了,没想到半个月就开始流血。检查后,大夫说胚胎两个月的时候就死在里头了,我们两人傻了,当时就在医院里拥抱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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