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刺秦王”的传奇故事家喻户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志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歌世代传颂;“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的评价给了燕赵儿女一个自豪的理由。为纪念之,人们修建了荆轲一塔和“荆轲故里”石碑,至今存于易县城南以及易水河南。难道荆轲与太子丹真的壮别于易州的易水河边么?非也。
一、史料为证:对于易水诀别之说,《战国策·燕策三》曾这样记述:“送之至易永,既祖,取道。”这里所说的“祖”,清代大学者王冶之、孙也让等均解释为“祖泽”,即当今的白洋淀。(古代南易水河畔)。1999年6月18日,《北京青年报》发表了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林原的文章《荆轲壮别白洋淀》,以古文献、考古资料和地质学研究成果相结合,推定古祖泽就是当今白洋淀。2002年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中国白洋淀》—书,曾以“荆轲与古秋风台”为题,列举了明清《安州志》中记载:“三官庙前,旧有秋风台,在城北易水旁,即燕丹送荆轲之处。”从而使荆轲壮别白洋淀,有了更确切的证明。
二、古迹为证:今人所说易水,是指易县的易水。而古之易水,是指北、中、南三段易水,而南易水恰恰流经安新县安州城北,而后注入白洋淀。南易水为界,南归赵国,北属燕国,这才是最精确的“燕南赵北”,此易水绝非易县的易水。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荆轲和太子丹的诀别燕丹,就在安州以北,南易水河畔的白洋淀边。战国时期,战乱频繁,燕国为防敌自卫,先后修建南北两道长城。其中南长城系指燕国南界筑于南易水沿岸的长城。它由易水堤防扩建而成,一称长城堤,又称“易水长城”。走向起自易县西,沿古南易水北岸东行。经今徐水、容城、安新、雄县县境;再转向东南入文安境内,其中这“易水长城”在安新县域辖32.4公里(有遗址和出土文物为佐证);它既是燕国防敌的边界军事设施,又是防范水患的大型水利工程。这燕国的“易水长城”历代屡有培筑,它蜿蜒曲折,忽东忽西,蔚为壮观,它伴着滔滔南易水注入水天苍茫的白洋淀,的确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氛围和宏大的背景画面。
《安州志》中提及“三官庙”和“古秋风台”,三官指天官、地官、水官,属道教。古秋风台位于安州镇西北1500米,是南易水入白洋淀河口地带。燕子丹送君送至燕南赵北的国境边,亲临祖泽而行祭,祈求三官保佑荆轲一路平安,保佑刺秦壮举成功也在情理之中。再说荆轲赴秦是献图献人头,正好堂堂正正走秦代始建的国道。
《安新县志》中载:“……战国时期荆轲刺秦王由水路上旱路,燕太子丹在此与之分手。”先存石碑“古秋风台”一座,原碑为汉白玉石,刻有荆轲事迹。清道光十六年,安州天宁寺主持源秀按原尺寸重刻,碑青石料,高1.95米,宽0.81米,厚0.16米,碑阳刻“古秋风台”,阴刻立碑原因。”可惜的是“文革”中兴修水利之时,三官庙以北的“古秋风台”石碑被断成四块作基石使用。1970年文物普查找到残碑两块加以合并,现收藏于县文化馆,这也是荆轲别燕的历史见证。
三、古诗为证:为进一步论证此史实,下边从古县志,今县志选取以《易水秋风》为题的古诗四首:林木萧疏易水边,秋风还似古时天。东流滚滚来无尽,壮士堂堂去不还。英雄有恨空千古,筹算无成岂难全。几受临流风正急,愁云落叶复潸然。
(明·刘恺)滔天碧浪绕三台,动地全飚振九垓。云彩飞扬空荡漾,天光掩映月徘徊。壮歌慷慨怜虓士,纾策连衡惜俊才。胜地奇现风光阙,五云深处望蓬莱。
(明·周冕)壮士提戈出凤城,易桥相造夕风生。行人试看东流水,犹是当年呜咽声。
(明·邵炯)
易水北风寒,荆卿去不还。
千秋宝剑气,犹在碧云间。
(明·邵锡)
第一首诗的作者是明代礼部尚书刘恺,他告老还乡至三台城(现为安新县三台镇)。三台历史悠久,是燕国南部边城。南易水从三台西部拐向东流,与安州隔河相望。刘恺赋闲后以诗文抒情感怀。无疑,他追怀的壮士非荆轲莫属,他点出的“易水秋风”自然指南易水和秋风台,即古白洋淀八景之一。
无独有偶,第二首“易水秋风”是明代容城县邑周冕所写,当时的三台属容城。他第一句就点出“碧浪滔天绕三台”,明确了是在三台城触景生情,“壮歌慷慨怜士,纾策连衡惜俊才”中的壮歌慷慨,必然是“风萧萧兮”之易水悲歌。而诗中讴歌的虓士,俊才,即荆轲也。近日,笔者又在《[乾隆]新安县志》发现两首以《易水》为题的古诗:一旦秦皇马角生,燕丹曾此送荆卿。行人欲识无穷恨,听取东流易水声。
(唐·胡曾)安城原是葛乡城,易水从此有大名。落日悲歌去壮士,千年宝剑负荆卿。还看缺岸浮云渡,故见芳州白鹭呜。几遍乘船闻夜泊,兴来真见古人情。
(明·田一井)
史料、古迹、史诗三者为证,充分证明了荆轲是在安新县安州告别燕丹。最后,还应指出荆轲故里在卫国,非燕国。他只是平日喜读书习剑,有侠肝义胆,曾游历各诸侯国,结交贤士豪杰,后被燕太子丹拜为上卿。所以,当今易水河畔的“荆轲故里”也似有不妥。
本文无意得罪易县父老乡亲,以上是读史所得,一家之言,欢迎争论。(*注:葛乡城是古安州曾用名。)(作者:秋实 翟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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