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你干吗还要敲门。 你知道我等你进来你干吗走掉呢。
我没有开门是有原因的。我无法分身。 你跟谁纠缠在一起来着。你这样地问我。 啊啊啊,我知道你的眼前一定展开一幅金瓶梅的彩色插画。你觉得我的笑带着泥土的甜软,让人下陷。所以,你把我的笑画在另外一个男人的眼窝里。你说你亲眼看见那个男人的欲望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你觉得我的手指是曾经爬满你的太阳穴的那棵藤蔓。你说你现在看到了什么。你看到树和蔓在一起。你说你看到它们怎么这样嚣艳。到了秋天了,到了秋天,为什么这树,这藤蔓没有被投进火焰。 房间里面是ToriAmos在唱歌,我想你听得见。那是你心爱的女子。你说你将来的坟墓要建造在她的钢琴旁边,她的桔红色头发会是一把哀艳的祭草。你把她吃进了你的眼瞳里面。每次我看着你的时候,她会跳出来,用蜘蛛丝的声线勒死我的想念。是她用玫瑰枝一样粗糙的手指敲碎了我的贞节牌坊。 我和你最靠近的时候,亲爱的,我亲眼看见,那个桔红色头发的妖孽在你的头发上弹琴。她白衣服,你黑头发,你们很配。她的脚趾插进你的头发里体会芳香。你用Dove洗头发,我知道,她不知道。 所以,我们永远在彼此的外面。 可是可是,亲爱的,我没有开门是有原因的。我无法分身。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我看着ToriAmos的脸,在一张9块钱的CD封套上仍旧显现高贵。我看到自己的便宜。我没有了我那价值连城的牌坊之后就总是很恍惚。我想,我得把她叫出来。我得跟她谈谈。她不能总在你的头顶上弹琴呵。她不能总在你的视网膜上舞蹈呵。我就把九块钱的CD放进机器。我要跟她谈谈。 可是你来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分身。那个女人是最明亮的灯里跳出的妖怪。她要勒死我,敲碎我,就是不肯和我谈谈。亲爱的,我闯祸了。我无力抵抗。 你记得我家的大花猫是吧。你表扬他是好孩子啊,从来没有眼屎。我的大花猫和我一起面对那个弹钢琴的妖孽。 我看到大花猫掉下眼泪来。洁净的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下来。他的头颅砰砰响。是给那个女人敲碎了。那个女人只对你温柔。她要害死我和花猫。 我的猫真的要死了。他动作缓慢地爬上我的腿。那时候我觉得周围已经安静了。桔色的草芥烧出血液的芬芳。 我深陷在我的沙发上。我的头发不停断裂。有清脆的声音。 我的大花猫爬上我的腿。他没有力气跟我讲话了。不然他可能会说,你看看你把你的爱情养成了一条蟒蛇。可是他不会埋怨我,他爱我。 我的大花猫在我的膝盖上缓缓地睡去了。桔红色头发的凶手看到你来了,重新温柔起来。那首叫caught alight sneeze的歌像是眠歌。 亲爱的,你来敲门的那会儿,我的大花猫正在投奔死亡。他在我的膝盖上。我和他眼睛对着眼睛,我得看着他离开。所以,我没有给你开门。那时候,他还是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