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们也就是仅仅停留在一张纸面上,战死在大红门一带,而没有这么生动具体的描写。像老先生讲的,日本军队架的机关枪,把庄稼地打得就像剃头一样,全都打断了,那么中国军队鉴于掩体的这些青纱帐被打平了,遭到了扫射,那么在带领教导队突围的这些高级将领,包括佟麟阁将军,怎么负伤怎么牺牲这些细节也就都没有了。
主持人阿丘:档案馆的同志告诉我的同事,寻找佟麟阁将军殉难地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当年和将军一起参加战斗的幸存者很少,事隔多年许多已经不在人世。今年5月,北京史地民俗学会的冯其利先生偶间提到,他认识一个叫乔德林的老人,老人家住在丰台区南苑时村,老人说他曾经亲眼目睹了佟麟阁将军牺牲的场面。
影像:
乔德林:当时就一个普通的兵,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反正他穿的衣裳跟兵当然不一样了,还在那大道上躺着呢。(定格)
画外音:乔德林,现年81岁,丰台区南苑时村人。老人回忆说,1937年,他13岁;那一年7月,有一个当官的死在了他家的山药架旁,当时有一个卫兵看护着遗体。
采访:
乔德林:反正一瞅是个官,大伙儿那正看着呢,顺这个山药架里头他的护兵就出来了,端了一个合子枪,出来以后这儿的人就说你还出来呢,日本来了,这个护兵又回去了
乔德林:以后反正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知道是佟麟阁,知道号里说佟麟阁死在这了,赵登禹死在九定庄了,赵登禹也是官。
主持人阿丘:佟将军一共有三个护卫兵,其中的两个都和佟将军一起牺牲了,活下来的这位副官名叫高弘锡。乔德林说当时大家并不知道那位将军就是佟麟阁。他只记得将军脖子上戴着一条明晃晃的项链似的东西,村里有个姓黎的地痞,人称“麻头”,他胆子大,伸手从将军的衣服里拉了出来,结果看到是一块怀表。但这位村民的行为被佟将军的副官高弘锡强力阻止了。就是这块怀表,确认了佟将军的身份。
采访:
佟兵:原来我们不确定,昨天开始确定下来这个地点就是(因为),高弘锡把我父亲的表拿回来了。他跟我父亲挎的照相机,是康奈斯(牌子)德国的,非常好的一块手表拿回来了,白金的一块手表拿回来了,通过这个回忆,就跟老乡的说法,就完全吻合了。
画外音:据佟兵回忆,当年佟将军牺牲不久,副官高弘锡把将军的遗物怀表送到了他们家中。
他拿着这个东西回家了,一回家一见我母亲,说佟将军住院了,受伤,(母亲)说怎么连手表你都带回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没有讲真话。他没有办法,这样就牺牲了。
当时我们家听到我父亲牺牲的消息,整个儿就对我们的家庭来讲,天已经变了。
影像:佟麟阁的照片
主持人阿丘:68年过去,让我们根据专家的调查,再一次努力恢复佟麟阁将军殉国的细节。
影像:卢沟桥战争场面
画外音:1937年7月28号,日军数十架飞机空袭二十九军南苑大营,佟麟阁遂率领二百名训练员战士准备撤回北平,这些训练员战士基本上由当时的学生组成,武器装备较少,无作战经验,但佟将军认为他们有知识,是未来的栋梁,遂决定率领其中一部分突围回北平。但就在如今的北京市丰台区时村,遭到了日军的伏击。将军牺牲的前一天,特地让副官把佟兵的大楷作业从战场带回了家里。
采访:
佟兵:7.7事变打响了第一枪之后,29军队的爱国官兵奋起抵抗,在芦沟桥那儿,这样的话,就拉开了抗日战争的序幕,从那里起,因为局势紧张,我父亲一直没有回过家,一直到他牺牲以后。
王兰顺(流泪):反正很不容易,就是你想想带了200多人,这200多人又没有人们战斗力,这么一种把这个最危险的事情留给自己。后来有找过29军军训团的这个团员,他们也说,他们在这之前没有受过特别正规的这种训练,一听到得枪都哆嗦,你想想这些人,全是一些有文化的人是吧。佟麟阁完全可以先走,是吧。王兰顺:对,他很重要,完全可以先撤回北平,完全可以,他为什么跟着这些人一块儿撤退啊,就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看出佟麟阁的人格。
乔德林:当时他们不是打起仗起来了吗,打起仗来了,在我们房上架着机关枪一直往南打,打完了以后(保甲长)带着日本人挨着盘地搜了一遍,搜国民党,也没搜着,也没有,户里没有。
记者:当时那个战争,就是你们在地窖里边的时候听到外边那个枪声激烈不激烈?
乔德林:激烈,激烈,当当当的,那个铜驴子(弹壳)顺着房脊就下来了,就挨着我们地洞这个头上,挨着,紧挨着。
主持人阿丘:据当时的参加战斗的士兵回忆,在这次伏击中,日军的机枪首先击中了佟将军的枣红马,随后将军头部中弹,当场牺牲。这是中国抗战以来,牺牲的第一位将军。同一天,二十九军的另一位将军——师长赵登禹,也在佟将军遇难的不远处,遇袭身亡。(赵的照片及当时报道的报纸)当时一位诗人曾经写道:二十九军不辱国,一朝战死两将军。
影像:卢沟桥战争场面;佟麟阁及一家三口的照片;赵登禹照片;我军人遗体
采访:
佟兵:在29号左右,可能是29号,把遗体拉回来了,遗体拉回来,拉到我的家,东四十条49号,把我父亲的遗体放在花园,那个大花园有屋子有房子,放在客厅里面,天气那么热。买的大冰块,血肉模糊……满身是血,血肉模糊,我母亲一看就晕过去了,把他搀走以后,我的嫂嫂、姐姐给他洗身上,拿酒精擦,都要冲走,整理好,换上便装,装点起来,这些情况在我们孩子心中,那就是永远都忘不了的,这些事情,给我们幼小的心灵,无法磨灭,对日本人的仇恨,我是无以复加的。当然这些看法也不对,但是这个情绪对我们来讲的话,永远也磨灭不了,所以你看现在,我们家一个日本货都没有。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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