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担心累着他。我革命了几十年,像刘邓这样深的感情见得不多。真是高山仰止,令人感动。”
同样,刘伯承眼中的邓小平也像亲兄弟那样叫人挂念。1942年3月,邓小平去太岳、中条山检查工作。临行之际,刘伯承送了一程又一程。送走之后,他立即对参谋长李达说:“现在敌人扫荡很频繁。我们对邓政委的安全一定要保证。你立刻通知邓政委要路过的几个地方,叫他们把接送情况,在当天电告师部。”就是这样,刘伯承仍然每天记挂着暂时分离的邓小平,每天都到值班室询问邓小平的行踪。
3月19日晚上,他又来到值班室,值班参谋报告,刚刚收到电报,邓小平今晚要通过白晋线去太岳。因为白晋线是日寇重点防御的地区,刘伯承放不下心来,他让两位值班参谋去休息,自己要亲自等待邓小平的消息。两位参谋说:“我们不困,还是师长去休息吧。”刘伯承一手拉住一个,把他们带到隔壁休息室里,按到床上,盖上被子才走。那一夜,刘伯承一直守在值班室里,一边检查值班日记,一边等待消息。深夜,接到陈赓发来的电报:邓政委已安全到达太岳。刘伯承才舒了一口气,叫醒了两位睡得甜甜的值班参谋。
在刘邓合作指挥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13年中,一个军事主官,一个政治主官,留下了一段“刘邓不可分”的佳话。在他们共同组织的历次重大战役行动中,许多重大的作战方案是他俩一起商定;各种命令都是以刘邓联署方式签发;许多次重要战役是由他俩共同指挥。刘邓大军的英名远播四方,令抗日军民鼓舞,令敌人丧胆。一二九师和第二野战军的战史中融会着刘邓的智慧,不可分,也分不清。
直到目前为止,许多刘邓联署的电报,除了因两人分在两地比较容易确认是其中一人所为外,其余均很难确认出自他俩之中何人之手。一份电报里,常常既有刘伯承时刻研究与总结的战术问题,也有邓小平极为关注的地方武装配合作战和根据地支援问题,在编写他俩的文集时,是很难将这些材料分开来,算在二人各自的思想成果上。而同时,如果这些由刘邓合署的文件不计算在刘或邓的思想发展之中,那么,对于刘邓思想的研究必将是极不全面深刻的。当时任第二野战军新华分社社长的前线记者李普说过:“在刘邓之间,是难以放进一个顿号的。”这句话生动表达了刘邓不可分这一特殊的历史现象。
在工作方法上,刘伯承和邓小平一个“举轻若重”,一个“举重若轻”
1992年,薄一波在“刘伯承诞辰100周年军事理论研讨会”上发表讲话说:“这里,我还想插述一段周恩来同志和我的谈话。那是在1950年的七届三中全会期间。在闲聊中,恩来同志若有所思地问我:你在晋冀鲁豫与伯承、小平共事多年,你对他们二位的工作怎么看?我说:他们在工作上配合得很好,确实是同心同德,和协有致。他摇摇头说:我不是讲他们的配合,而是你对他们的工作方法有什么看法。我未加思索地反问道:总理,你是老领导,又与他们相识甚早,你看呢?他爽然一笑:好啊!你又把问题原样奉还了。我也笑了:不是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吗?我们这叫‘解问还需提问人’嘛!恩来同志说,据我多年观察,他们两人的工作方法各有特色,小平同志是‘举重若轻’,伯承则是‘举轻若重’。你看是不是这样?我说:完全同意总理的评价,这八个字概括得很准确。他们在工作上所以配合得那样得心应手,恐怕这是一个重要因素。接着,恩来同志又问我:那么,这两种工作方法你比较喜欢哪一种?未等我作答,他就讲开了自己的看法:从愿望上说,我更欣赏小平同志的‘举重若轻’,但说实在话,我这个人做不到这一点。我同伯承同志一样,在工作上常常是‘举轻若重’。这也许是同我长期负责具体的执行工作有关。
“后来,我不时忆起恩来同志和我的这次谈话。我常想,一个领导干部要同时兼有这两种工作方法,的确很不容易。但从党的工作、一个领导班子的工作来说,却是必须同时具有,缺一不可。在进行战略决策和解决重大问题时,必须有‘举重若轻’的方法和气势,才能增强信心,当机立断,否则就可能迁延不决,贻误时机;而在决策以后,确定具体战术和具体措施时,则必须处处注意‘举轻若重’,方能周密细致,扎实稳妥,否则,就可能出现疏漏,招致失误。能否善于掌握和运用这两种工作方法,是衡量我们工作中的领导水平和领导艺术的一个重要标志。”
刘伯承的“举轻若重”首先表现在他在制定作战计划和进行作战准备上。在对待“作战任务”这个问题上,刘伯承指出,对于上级交付的任务,“首先要了解上级首长总的意图,了解上级首长给予自己的局部任务对整体任务的作用,才能在实际战斗中充分发挥这一作用,以保证整体任务的完成”。对于给下级的任务,“要有重心而十分明确”,“必须根据当前具体的实际情况,发出适应情况的具体指示”。为了使部队准确地了解任务,他对发出的每一个战斗命令,总是逐字逐句地推敲琢磨。他常说:“打仗这玩意,可不能马虎,一字之差也会死很多同志,甚至影响整个战斗的成败。”他还根据任务的轻重缓急和范围所及,专门规定了基本命令与战斗命令、训令与命令的不同形式,以便于各级指挥员分类掌握和使用。他反对只凭想当然就投入战斗的草率行为。他曾尖锐地指出:“不仔细研究命令,不明确下达任务,那是犯罪行为。”
邓小平十分赞赏刘伯承的这种作风。他说:“伯承对上级命令和指示,从未粗枝大叶,总是读了又读,研究了又研究,力求适应自己的工作环境而加以实现。在实行中,且时时注意检查,务使贯彻‘海底’。‘深入海底’,差不多是他日常教育同志们的口语。”
邓小平还说:“伯承善于总结经验,把军事实践上升到理论高度,又善于创造性地用理论指导军事实践。”刘伯承几乎每遇大战必做作战总结。在他的总结中,不仅总结我军自己的作战经验,而且善于总结敌人的作战规律。他所以能够常常出奇制胜,就是因为他对敌人的推理认识十分细致深入,故而能够用兵如神。七亘村战斗,重叠设伏,就是抓住了日军的骄横心理,以为我军决不敢再在原地打一仗的一般估计而设计的一场漂亮仗。当时,刘伯承曾说:“日军对我国的兵法是熟悉的,也懂得‘不得遵常’的用兵原则,我们要抓住日军迷信教条的心理,就在原来地方再次设伏。”著名的神头岭作战的伏击地点,是刘伯承亲自勘察决定的。该地山梁狭窄崎岖,不便于我兵力展开,有些同志认为不宜选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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