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地方去!”在这种面临着可能砸掉饭碗的压力下,我还是不服软。我觉得我是对的,我就一定要坚持。我说将来历史一定会证明我李谷一是正确的。
曾想让邓小平同志来评理
《乡恋》遭批判的那段时间,我还是坚持演出,而且演出任务非常重,每天还得应付记者们的采访,有四次声带出血。
1981年除夕,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迎春联欢会。我之前听说邓小平同志会来出席。当时中央乐团乐队的朋友们就跟我说这是个机会。我说,没有《乡恋》伴奏谱怎么办,他们说没关系,我们给你齐奏。当时这么做,也是冒着很大危险的。小平同志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我就想证明,《乡恋》,是不是违背了改革开放政策,或者是黄色歌曲,阻碍了改革开放?当时我想,只要小平同志说我这个歌唱对了,那我不就胜利了?他说不对,我就只好认输了,我服他。
可惜那天小平同志没来。当我看到李先念同志来了,毫不犹豫地唱起《乡恋》。李先念同志听完笑眯眯地,未置可否。大会堂里满场掌声,有的人还跑到前面来跟我握手。
当时全国各地的群众是最支持我的,经常给我写信。有东北林区的林业工人说:“我们的生活非常困苦,但是听了您美妙的歌声后,感觉生活真美好”。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给我写信说,因为感情挫折,她起了轻生的念头。但是看了我的演出,突然感到世界上还是有这么美的东西,不会再离开这个世界。许多文艺界人士还鼓励我,“你的路是对的,坚持走下去。”当时,我到各地演出,中央乐团节目单上不写《乡恋》,可观众不答应,不唱《乡恋》就不让我下场,我在返场时就场场唱这首歌。
1983年中央电视台举行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我在台上独唱了六首歌,对唱了两首歌,突然听到主持人姜昆拉长声音报幕:《乡-恋》,当时真是不敢相信!我的第一反应是“解放了”,《乡恋》不再是禁歌,我不再是一个饱受争议的歌唱家了。
《乡恋》在首届春晚上解禁
旁白:1983年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春节联欢晚会第一次尝试设置观众点歌,当时晚会设置了4部热线电话。许多观众纷纷来电要求演唱《乡恋》。时任晚会总导演黄一鹤回忆说,把这首禁歌放在电视里播出特别在春节晚会上播出,那是捅破天之罪,个人的政治生命就要出问题了。他请示了台长,台长也不敢拍板。当时国家广电部部长吴冷西在现场坐镇,黄一鹤就叫人把几大盘点歌条送到他面前。吴冷西考虑之后,决定播《乡恋》。
《乡恋》一开始并没有在演出曲目中,现场没有伴奏带。有个工作人员立即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带来了《乡恋》伴奏带。黄一鹤说,《乡恋》的解禁不仅是一首歌的解禁,也是一种观念上的突破,使人们对改革开放更充满信心,对追求人性化的东西更理直气壮一些。
有人曾想让我和邓丽君同台
《乡恋》遭批那阵,批我是“黄色歌女”,有领导说我在模仿邓丽君,还给我取了个外号“李丽君”。其实,我听到邓丽君的歌大概是在1982年后,我挺喜欢邓丽君的歌,但我们的唱法和歌风不同,我是属于中国民歌现代唱法,邓是流行歌曲唱法。我们也从来没见过面。有人曾想促成我们俩同台搞一场音乐会,但最终没搞成。
人民支持才有今天的李谷一
回过头来归纳,我的演唱理念是:以人为本,以情带声、以声传情。在演唱方法上,简单点讲,就是“洋为中用”、“古为今用”。演唱形式不拘一格、敢于跨界。我在中国现代民歌唱法中,运用了很多手段,像气声、半声、轻声等,还有人说我在歌曲处理中有种特有的“李氏小拐弯”。这些都是歌曲演唱中的技巧、表情符号。就像写文章时打上顿号、问号、惊叹号、省略号等各种标点一样,是为了表明情绪、情感。比如“气声”,中国有句俗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气声的运用体现的就是这种感觉。
想当初在批判《乡恋》的日子里,就是广大人民群众的那种渴求思变的力量给了我支持和帮助,才有今天的李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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