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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伤痛--宋庆龄与四任卫士长之谜

   半个多世纪以来,有关宋庆龄与她身边的卫士长的故事,众说纷纭,被蒙上了一层神秘和传奇色彩。随着2004年2月宋庆龄身边最后一任警卫秘书的逝世,尤其是当年曾担任宋庆龄第一任卫士长的靳三旺同志的公开亮相,才使得这一历史谜团浮出水面。本书叙述了新中国建立后在宋庆龄身边作出过重要贡献或给她留下过铭心伤痛的四位卫士长(警卫秘书)与这位伟大女性之间的故事,从而也把一个血肉丰满的宋庆龄较为完整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罗瑞卿急电召卫士 

  1953年11月一个金秋的下午, 
金黄色的阳光泼洒在一位英姿焕发的年轻军人的身上,他身高一米七左右,魁梧与挺拔的身躯,再加上那张国字脸与浓黑如漆的卧蚕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时,他在打靶场上刚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倒过枪身,轻轻吹去枪管里飘逸出来的青烟,静候靶台方向传来的报靶声。只见一名战士气喘吁吁地奔到他身边,轻声报告道:公安部来的电话!在电话中,公安部人员简洁地向他传达了首长的命令:即刻前往公安部报到。 

    其实,钟阿姨的这声“主子”,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年跟着李燕娥大姐称呼而已。由于钟兴宝与李燕娥都是宋庆龄以私人的名义雇用的,她俩的月薪也都是宋庆龄从自己的稿费或工资中提出来发放的,所以,在李燕娥的影响下,钟兴宝一到宋庆龄身边,就沿袭着李燕娥大姐的习惯叫法,对内称呼宋庆龄为“主子”、对外称呼宋庆龄为“夫人”。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前夕,她俩才在宋庆龄的一再纠正下,对内尊称宋庆龄为夫人,对外则一律称呼宋庆龄为“首长”了。遗憾的是钟兴宝阿姨仍不知“首长”是个什么官衔,再加上她的苏州普通话实在糟糕,所以,直到后来她回到苏州老家接受笔者采访时,竟然口口声声地把宋庆龄称为“所长”,以致笔者起初还以为宋庆龄果真担任过什么所长呢。直到笔者不得不向她的儿子请教后,才弄明白。 

  当天晚饭桌上就宋庆龄、钟兴宝、卢季卿与靳三旺四人。一坐下,靳三旺发现自己刚巧坐在宋庆龄正对面。餐桌上仅四菜一汤:烧鱼、豆腐、青菜、春笋与榨菜肉丝汤,主食是米饭。靳三旺没想到堂堂一个国家副主席的伙食,竟如此简单。此时此刻,坐在宋庆龄对面,靳三旺总时时感到宋庆龄的目光在瞄着自己,这使他吃得更加拘谨了,举手低头不合适,快吃慢用都不行。由于靳三旺第一次使用公筷,所以到后来简直连夹菜都不知怎么夹了,以致刚吃完一小碗饭,他就推说吃饱了,搁下碗筷就要起身。 

  “不行不行,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至少要吃三碗才能饱,只有吃饱了,才能干工作嘛!还得吃,还得吃。”这下,宋庆龄实在忍不住了,笑着站起身,并亲自为靳三旺盛了满满一小碗饭。眼看着靳三旺三下两下吃完第二碗,宋庆龄又站起身拿过了他的饭碗,一边盛饭一边笑着补充道:“以后呀,我们天天都要在一起吃饭,你就不要客气了,千万可不敢顾了面皮饿了肚皮呀!”说着,满满一碗饭,就又放到了靳三旺的面前。 

  宋庆龄这一番亲切而幽默的话语,使靳三旺心底里淌过一股暖流,他感激地望了宋庆龄一眼,觉得此时此刻的宋庆龄是那么的慈祥,刚才滞留在心底的一点疑问渐渐地开始融化了。 

  就这样,靳三旺开始在宋庆龄身边工作了。 

  “侬真是一门大炮呀” 

  “欢迎你,战斗英雄。”外出公干的隋学芳回来一见到靳三旺,就热情地迎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你好,你好。”因是同行战友,所以,靳三旺面对眼前这位先来的战友也感到格外亲切。从此,他们就要朝夕相处,从事一样的工作,再加上他们都有着军人的豪爽与直率,所以,当天他俩就一见如故、俨然老友了。 

  一段时间下来,靳三旺发现宋庆龄对隋学芳颇为信任,也许是她对靳三旺还并不熟悉,也许隋学芳对在宋身边的工作早已了如指掌,所以无论大事小事,宋庆龄大都指派隋学芳去完成。隋学芳也是多才多艺,诸如陪宋庆龄下跳棋、打康乐球、跳交际舞,他都能胜任。这使靳三旺很羡慕。他暗暗下定决心,尽快熟悉和适应这里的一切,因为这是工作的需要。 

  初出茅庐的靳三旺,确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拼命劲,比常人聪明机灵与好学,长进很快。 

  1954年元旦刚过,宋庆龄在上海淮海中路的家中楼梯上滑了一跤,不但扭伤了左半身,还摔裂了一根骨头。医生给她做全面检查时,还发现宋庆龄原本就高的血压更高了。宋庆龄浑身都上了绷带,靠拄拐杖才能在室内走动。这一跤,使宋庆龄整整半年没能出门。为排遣寂寞,宋庆龄几乎每天都要和靳三旺与隋学芳等一班警卫员,在楼上宽敞的过道里玩上一阵康乐球,在书房里下一通跳棋、五子棋。使宋庆龄感到既惊又喜的是,靳三旺不但棋艺长进惊人,而且康乐球打得又准又猛。 

  “我打!”“看我的!”“进!”每轮到靳三旺挥杆时,他总要气沉丹田低吼上那么一嗓子,两只大眼瞪得更圆了,好像他面对的不是几颗木质的棋子,而是国民党反动派马鸿逵、胡宗南之流。一俟棋子应声入洞,他便像个孩子似的欢天喜地,“哇”的一声情不自禁的大喊,震得一边的宋庆龄哭笑不得,连忙偏过脑袋急用双手捂耳朵。结果,由于忙不迭地腾出手来护耳膜,手中夹着的康乐球棒却应声滑下了地,惹得大家一阵哄笑。陕北汉子的粗犷奔放尽情展现,给一向静谧安宁的宋庆龄家中带来了勃勃的生机。 

  终于有一次,在靳三旺又一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后,宋庆龄笑指着靳三旺说了句:“大炮!侬(你)真是一门大炮呀。” 

  大炮?来到宋庆龄身边将近半年了,靳三旺已基本能听得懂老太太那口上海宁波话了:她怎么把我叫成大炮了呢?是不是嫌我高喉大嗓惊扰了她?还是婉转地批评我缺乏修养不文明?靳三旺望着宋庆龄一怔,一时不知所措。 

  心细如发的宋庆龄马上从表里如一的爱将脸上看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连忙笑着补充道:“大炮好,将来解放台湾,就要靠你这种大炮呢!”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宋庆龄给他起了“大炮”的外号后,从此就真的成为了她另外称呼靳三旺的方式。第二天,她和靳三旺单独在书房下跳棋的时候,尽管这天靳三旺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不再使自己得意忘形地大喊大叫,但宋庆龄却根本没有忘,当靳三旺像以往那样口口声声称她为“副主席”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手,认真地望着靳三旺说道:“不要这样称呼,侬当卫士长,我当副主席,只是分工的不同啊,阿拉(我们)都是同志,还是相互称同志的好。大炮侬讲是?” 

  又是一声“大炮”!但这句“大炮”显然使靳三旺听出了亲切与自然。靳三旺意识到宋庆龄后面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然,宋庆龄干脆不下棋了,她目光闪闪地望着面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娃娃兵,动情地打开了回忆的闸门:“侬勿要为我叫侬大炮而不高兴。侬勿晓得,这个外号,一般人还没资格得到呢。侬晓得,当年,有些民主革命的保守派和改良派,也曾讥称孙中山‘孙大炮’的。但我却认为这个‘孙大炮’的外号起得好,因为一个革命者,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利益奋斗的人,总应该是不知疲倦的,总应该是把未来看做是光明的。而这些人为伊(指孙中山)起这个外号,恰恰说明了伊拉(他们)自家鼠目寸光,缺乏勇气和信心,缺乏对永远要求进步的人民的同情。大炮,侬相信?” 

  靳三旺望着老太太双眸中似乎滚动着的泪花,不清楚宋庆龄为什么提到“大炮”两字会这样激动。“侬不相信,可以去看一篇我写的回忆文章,就是写到伊最亲密的两位同志陆皓东、朱贵全遇难的那一篇。”宋庆龄最后补充道。 

  在这一刻,望着面前这位慈祥善良的老太太,他忽然觉得她就像自己的生身母亲一样可亲可敬,他不由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山崩地裂,我都要誓死保卫她、忠诚她,惟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她对我的期望。 

  从此,靳三旺就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大炮”的外号。不过,这个外号只有宋庆龄一个人可以用,因为这是她对手下这位爱将娃娃兵的昵称。直到二十多年后的1969年,宋庆龄在那封亲笔写给靳三旺的书信中,还直呼“大炮同志”,可见靳三旺在宋庆龄心目中的位置。

    朱老总的故事让他走了神 

  1953年的初冬,位于我国东北的辽宁旅顺、大连等地已是冰天雪地、银妆素裹。12月下旬,宋庆龄、彭德怀元帅率领的中央慰问团,前往旅顺口欢送已完成了五年保卫与建设任务的苏联军队返回自己的国家。旅顺口欢送苏军的慰问会一结束,宋庆龄就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决定,开始了前往各地的视察工作。在这次前往上海、江苏等地视察时,根据宋庆龄的指示,靳三旺脱下了军装,与隋学芳他们一样穿上咔叽布的中山装,下穿普通的布鞋子,显得格外朴素简洁。他挑了一件比较宽松的中山装,以便自己藏掖那把765手枪,不至于鼓鼓囊囊地惊扰了基层干部群众。 

  当天晚餐前,宋庆龄饶有兴致地把靳三旺叫到楼上办公室,与他下开了五子棋。这一年多来,靳三旺已把宋庆龄所会的跳棋、五子棋,包括打康乐球什么的都学会了。别看靳三旺貌似粗犷性子急,其实,他是个粗中有细、善解人意的机灵鬼。为了逗老太太一乐,他总是在连赢对方几盘后,故意马失前蹄输上几盘,逗得宋庆龄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但宋庆龄毕竟年纪大了,视力明显不济,稍一疏忽,就被对方不是摆成了无可救药的“双活三”,便是“东天不亮西天明”的环环通,直下得老太太无奈地摇头叹气。到后来,她干脆戴上那副轻易不戴的老花眼镜,还在征得靳三旺同意后,燃上了一支“中华”牌香烟。 

  在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中,不知怎的她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件事:“大炮呀,你要知道,这几年来,老蒋反攻大陆的叫嚣与行动,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当年朱老总在延安时,有一个外国记者模样的人,趁给朱老总端茶送水的机会,偷偷地把一些毒药粉投进水杯中。幸亏老总的卫士警惕性高,当场拿掉了这杯茶水,结果你猜怎么样?一化验,这水中果然有毒呢,而且还是几分钟里就能致人死命的剧毒呢!” 

  也许言者无意,但听者心里“咯噔”了一下。靳三旺再次感到了自己肩头担子的重量,以致后来几盘棋走了神,宋庆龄连胜几盘,惹得老太太快活地放声大笑。 

  抢喝递给宋庆龄的茶水 

  1955年初夏,宋庆龄分别视察了上海国营第一棉纺厂和公私合营仁德纱厂、江苏省松江专区(今属上海)全国水稻丰产模范陈永康领导的“联民农业生产合作社”和邻近的“联盟农业生产合作社”,还有扬州瘦西湖畔的农业水利工程工地等。鉴于宋庆龄那天下棋时所说的秘闻,这回靳三旺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他始终紧随在宋庆龄身边,密切观察着四周一切动静,就连隋学芳好几次要抢拍一些宋庆龄的照片、示意靳三旺退让几步时,他也没有答应。 

  长期颠沛艰苦的生活,已使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关节炎、坐骨神经痛、荨麻疹、麦粒肿等,在这两年中几乎折磨得她坐卧不安,以致她已暗中请靳三旺为她物色一根一端裹有橡胶皮(不易滑倒)的拐杖了。每当靳三旺看着宋庆龄沿着农村田埂或土路高一脚、低一步地向前行进时,他真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多想伸出手去扶上她一把呀,但每当这时,总有那么多的照相机与摄影机齐齐地把镜头对着她,他绝对不能让这些照片中出现宋庆龄要人搀扶的画面。老太太一向把自己的公众形象看做是我们国家的对外形象,她要始终留给公众一个健康乐观、永远年轻的良好形象呢。 

  这就难为了靳三旺,急中生智,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就是随机应变:他只有趁四周没有摄影镜头的时候,快速地把右手插进老太太的左胳肢窝,恰到好处地搀扶她一下,然后见到镁光灯闪烁的时候,尽快撤回自己的手。 

  最让靳三旺提心吊胆的是,宋庆龄每到一处,随意走进路边的农家时,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农民们,会热情地挤破整座小屋,欢笑声与鼓掌声此起彼伏。当地农村干部端上来的茶碗或茶杯似乎并不卫生。面对这场合,靳三旺脑子里转着的都是朱老总延安历险的一幕。 

  偏偏宋庆龄还要极力与广大劳动人民打成一片,一碗大麦茶上来,她居然眉头也不皱地就端起往唇边送。又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溢着香味放到了宋庆龄的面前。这回,靳三旺已不再心惊肉跳了,因为刚才在赶路途中的轿车上,他已策划出了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趁宋庆龄还没端起茶水前,抢在她前面,不动声色地查验杯中物!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那杯茶刚一端上来,紧傍宋庆龄坐着的他便装做一副马大哈的样子,伸手就端起那杯水,不顾茶水烫嘴,先“咕咚”一下喝了一口。然后,当自己的那杯茶再端上来时,他又紧接着端起来喝了一口。直到两口烫嘴的茶水喝下去,他才装做刚发现自己喝错了茶杯的样子,“恍然大悟”地把第一杯茶水放到宋庆龄面前。 

  宋庆龄奇怪地瞥了一边的卫士长一眼,继续与周围的人们谈笑风生。直到回到住地,她才趁没人的时候问靳三旺:“我说大炮,侬今朝哪能连着几次喝错了我的茶杯呢?” 

  靳三旺连忙实话实说:“没喝错,我是担心有坏人在你的茶杯里下毒呢。”“下毒?那可是要毒煞人的呀。怎么,侬就不怕死吗?”宋庆龄故意追问道。 

  这下,靳三旺可被宋庆龄问住了,他只好再次实话实说:“当年与胡宗南部队血战,子弹呼呼地像蝗虫一样乱飞,我都没怕过死,现在和平年代,我更不怕了。” 

  宋庆龄感动得湿润了双眼。她连忙转过脸,借用笑话来掩饰自己:“侬这人哪,让我哪能说侬呢?要是侬万一真的倒在我的身边了,叫我怎么向侬格家人交待?侬要晓得,侬还年轻,连老婆还没娶呢!哎,想起来了,侬格对象阿是薛家莲花?” 

  宋庆龄竖起右手食指点了点靳三旺,叹了一口气:“侬呀侬,真是一个亡命之徒。” 

    与宋庆龄“约法三章” 

  “我赤胆忠心地保护她,这个老太太这么不领情,把我说成是亡命之徒呢?”但现在不是与老太太顶嘴的时候,还有大量的保卫任务在等着他呢。于是,靳三旺把自己的想法向宋庆龄和盘托出。他与宋庆龄“约法三章”:以后,凡是上那些秩序环境混乱、人员拥挤的地方视察,宋庆龄必须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轻易不动用人家送上来的饮食。就是必须动的话,也当由靳三旺先检验,待确认安全无异后,才可上嘴,而且必须过了五分钟后才可以。 

  “勿来事格,勿来事格,我是人,侬也是人;我有一条命,侬也有一条命,而且还是一朵鲜花蓓蕾样的年轻的命,我绝对勿能让侬去做这种事体格。”宋庆龄连连摇头。 

  “不,你必须答应我!你也不要有顾虑,这是只有我们两人之间才知道的秘密。因为这样做不但是为了您的个人安全,而且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呀。再说,万一真要出了啥事,我这辈子也就完了。上级撤我的职还是轻的呢,闹不好关进牢房吃官司也说不定。” 

  “这样做,还是不太好呀,若是被群众发现了,人家会怎么想?我们给人民留下的是个什么印象呢?”宋庆龄神情严肃地表示疑虑。 

  “鬼都不晓得呢!”靳三旺咧开嘴笑了,“刚才,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过去了?就算被人家看见了,也至多是我二二乎乎(陕西方言:简单愚蠢的意思)地拿错了杯碗嘛!” 

  “侬呀侬,侬叫我哪能说侬呢?”宋庆龄嗔爱地望着卫士长,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就这样,靳三旺与宋庆龄达成了一个默契,并从此直到靳三旺离开宋庆龄。她视察江南的工作,在靳三旺等人的忠诚保卫下一切顺利,她的调查研究也特别细致深入。 

  “国母”设宴祝贺他晋升军官 

  1955年是宋庆龄外事活动比较繁忙的一年,从12月中旬起到翌年的1月份,她相继出访了印度、缅甸、巴基斯坦等国家,其中还因身体的原因,在云南逗留了两个星期。但就这两个星期的休整期间,她也没有闲着,连续视察了晋宁县、阿拉乡、云南纸烟厂等十个地方。 

  党中央批准宋庆龄出访印度等国的决定刚一下达,靳三旺接到了公安部办公室打给他的电话。他赶到公安部时,罗瑞卿部长与岳欣局长已等候在那里了。 

  “少尉同志,你来了!请坐,快请坐呀。”罗瑞卿一如既往地风趣与幽默,却隐隐透露出几分严肃。 

  那天,靳三旺被中央警卫师一个电话召去,光荣地接受了由该师主持的、以彭德怀元帅的名义举行的授衔仪式,一下子从一个普通的分队长,晋升为少尉军官。当时,他笑得一张嘴就像庙宇里的木鱼似的,怎么也合不拢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穿着一身戎装雄赳赳地回到方巾巷时,楼下的小餐厅里,已摆开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原来,宋庆龄早已知道了这个好消息,竟亲自指挥着办事老练的“两口钟”(指服务员钟松年与钟兴宝),置办了庆功宴。所以,见到三旺一回家,宋庆龄就满面喜悦招呼全体人员围坐下来,下令潘厨师开了席。 

  “各位,今天是靳三旺同志的喜庆之日,刚才,他已前去警卫师参加了授衔仪式,现在开始,不,应该说从刚才他佩戴上这枚少尉军衔开始,他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少尉军官了。这是党和人民对靳三旺同志努力工作的回报,更是我家从来没有过的一件喜事,我家终于出了一位解放军的军官了。为此,我建议大家一起举起杯,为靳三旺同志的进步而干杯!” 

  当时,靳三旺激动得视线都模糊了。平心而论,21年来,还从没有人如此郑重其事地高抬他、看重他。靳三旺握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仰脖,喝下了满满一杯酒。 

  席尽人散,靳三旺红着脸来到宋庆龄面前致谢,一声“今晚这顿宴席共花了多少钱”还没问出来,老太太轻声说道:“少尉同志,侬放心,今朝侬授衔升官,我掏钱请客。” 

  “别别……” 

  “别跟我客气了,侬晓得?我今天特别高兴,因为侬在我的身边进步了呀。要放别人呀,或许人家办了酒席用八抬大轿抬我去,我也懒得动身呢!大炮呀,好好干,前途无量呀!” 

  周总理的谆谆嘱托 

  “靳三旺同志,”三旺正沉浸在授衔那天的喜悦的回忆之中,罗瑞卿部长的大嗓门使他情不自禁地来了一个立正,“在宋庆龄副委员长出访期间,你要保证做到以下三点:一是你要百倍警惕,绝对保证宋副委员长的安全;二是你要时刻想到自己代表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切行动听从宋副委员长的指挥;三是你要主动维护宋副委员长的形象暨我们国家的形象,严防国际上一切敌特分子的破坏与捣乱……” 

  罗部长与岳欣局长接见靳三旺并下达指示之后第三天,即宋庆龄一行即将出发的前夜,周总理专门接见了他们。周总理微笑着握了握靳三旺的手,说道:“听说你是宋副委员长,不,应该是整个中央警卫师中年纪最轻的一位卫士长,是吗?”当他从靳三旺口中得到证实后,不由连连点头,“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已为中国革命建功立业了。不过,小靳呀,我还得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吩咐你几句,你要知道,这回,可是宋副委员长第一次出国访问,而且是单独率团,工作很艰巨,任务很重大呀。你可一定要竭尽全力地配合她,协助她。我相信,你小靳是会全节而归的……” 

  罗部长也向靳三旺明确了他这次随同出国时的特定身份——宋庆龄的私人侍从。根据国外一些规定,在国家元首级的外事访问时,是不能带任何军人出访的。所以,他必须以宋庆龄私人随从的身份,出现在外国朋友的面前,而且还必须严守秘密。

    护卫宋庆龄出访印度 

  1955年12月16日,宋庆龄乘坐号称“空中霸王”的超音速飞机离开昆明,前往印度访问。 

  “大炮,侬了解印度?”宋庆龄一边望着舷窗下面渐渐放大的印度国土,一边兴奋地向身边的靳三旺提出问题。 

  “我哪能会勿晓得。”紧邻宋庆龄而坐的靳三旺用夹生的上海话回答,“印度人的歌唱得好,舞跳得更加好。去年,印度歌舞团到北京演出,我不是陪侬一起去观摩的吗?” 

  宋庆龄又突然问:“喂,我再问侬,侬晓得啥叫‘潘查希拉’?” 

  “潘查……希拉?”靳三旺从来没听过这个名词,一时愣怔在那里。 

  然而,没等靳三旺冥思苦想找出答案,“空中霸王”已开始徐徐降落了,靳三旺跳了起来,开始做下机前的准备工作。靳三旺看见舷窗下已站满了前来欢迎的印度群众,鲜花与彩旗汇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欢乐的海洋。 

  靳三旺本能地顺手摸了摸紧贴在左胸西装内衣口袋里的那把为这次出访、公安部特意配发的娇小玲珑的美式微型手枪,职业的本能使他顿时警觉百倍。 

  下午4时45分,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新德里机场上。 

  印度对宋庆龄的光临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在尼赫鲁的带领下,代表着印度人最隆重的礼节的鲜花环,已连着有几个套在了宋庆龄的颈项上,靳三旺有点担心老太太承受不起这重量。更使他感到容光焕发的是,欢迎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金大巴—金大巴—”的欢呼声。当时,宋庆龄告诉他,这是印度话“万岁”的意思。而这“万岁”一词,在靳三旺的印象中,向来是与毛主席、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连在一起使用的,没想到现在无比热情的印度人,竟把这个神圣祝愿的词语送给了宋庆龄! 

  1955年年末至1956年年初,宋庆龄率领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级代表团,应邀对印度、缅甸、巴基斯坦进行了友好访问,所到之处,无不受到隆重热烈的欢迎。然而,宋庆龄也遇到了台湾特务的骚扰、疾病突发的烦恼等难题。幸好卫士长靳三旺凭着无比的忠诚和机智,一次次地帮助她化险为夷,巧渡难关。 

  在孟买为宋庆龄彻夜护卫 

  且说宋庆龄一行访问完新德里等城市后,便直飞孟买了。就在宋庆龄一行在新德里市长等印度官员的欢送下登机不久,忽然,靳山旺发现宋庆龄与廖承志等首长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间或,他们还轻声地交谈着什么。 

  不等靳山旺上前打探,廖承志已把一份当天印度的《南洋日报》递到了他面前。这是一份印度华侨主办的报纸,他一看两眼顿时睁大了。但见头版头条以通栏大标题印着这样一行繁体黑体字,大意是——“热烈欢迎国母宋庆龄弃暗投明——台湾民众在等待着您的到来!” 

  内文更是一派无稽之谈,什么宋庆龄这次出访印度,就是准备打道转向台湾的,她在中共的重压下已忍无可忍了,等等。其中另有几条花边新闻,内文竟充满了威胁与恫吓。这不分明是暗示台湾方面随时可能劫机夺人吗?靳山旺暗暗发誓,决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要确保宋庆龄的绝对安全。 

  当晚,代表团一行分别下榻于孟买省长官邸的二楼与三楼,宋庆龄等人住在三楼。她的卧室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前是一个小客厅。使靳山旺尤其担心的是,客厅的一边是供客人上下的两扇电梯门,万一真有坏人前来劫持宋庆龄,上了电梯后就可以直奔宋庆龄的卧室了。 

  靳山旺立即找到代表团的郝若瑜与刘骥平,紧急商量预防万一的应急方案。郝与刘两位也不敢疏忽大意,又连忙找来印度方面的保安人员,开了一个紧急简短的碰头会。 

  当晚,大楼外围的安全保卫工作,由印度方面负责,而靳山旺则亲自值守在三楼的过道小客厅。他把两张沙发并在一起,把怀中的手枪上了膛,卷一件大衣坐在沙发上。他决定就在这里为宋庆龄站岗把门了。 

  然而,要整整一夜睁大眼睛不睡觉,对这个才21岁、正值贪睡年龄的小伙子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和考验,尤其下半夜,那两眼皮就像涂了胶水似的直往下耷拉。靳山旺不得不靠香烟的刺激来警醒自己。然而,只抽了几口就头昏脑涨,差点恶心呕吐。无奈,他只好不时地站起身,以原地跑步来驱散瞌睡虫…… 

  宋庆龄是在第二天才知道靳山旺彻夜不眠值守在小客厅的。那晚,宋庆龄来到靳山旺身边,说什么也要他回房去睡觉,可是,靳山旺说什么也不服从。宋庆龄无奈地摇头叹气,以尽量多陪靳山旺坐一会儿、多说些话来表示她对靳山旺的感激之情。 

  “大炮,听说这次出来,罗长子(指罗瑞卿部长)把侬的手枪给换了?”宋庆龄问。 

  “换了。六轮,美国货,最新式的。” 

  “给我看看。”靳山旺笑了,一句“你又不懂看个什么呀”差点脱口而出。岂料,宋庆龄接枪在手后,竟熟练地来了一套退膛上栓的动作,还一甩手,冲着窗外做了个漂亮的瞄准姿势,直看得靳山旺目瞪口呆。 

  “怎么,侬也会白相?” 

  “会。这是我在美国时学会的,防身用。” 

  就在这晚,靳山旺不但知道了宋庆龄会打小手枪,还知道她会开汽车呢。当年,在经受了广州历险的惊吓之后,她就趁那年在美国逗留的时候,向朋友学会了这两门基本功。 

  就这样,靳山旺一个人在孟买官邸的代表团下榻处,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以他的无比忠诚与毅力,保卫了宋庆龄的安全。 

  与吴努总理比赛吃辣椒 

  宋庆龄率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级代表团结束对印度的国事访问后,1956年1月2日,在拉达克里希南副总统的亲自欢送下,乘飞机离开印度新德里,前往缅甸首都仰光。 

  宋庆龄等刚一站上缅甸的土地就深深地感受到了缅甸人民的友好情意。缅甸总统秘书吴巴盛、独立运动领袖昂山将军的夫人都亲自到机场欢迎。 

  1月4日,正是缅甸国庆节,当晚,吴努总理以私人名义,邀请宋庆龄等一行在他家中共进晚餐。刚开席,吴努便端出了一盘鲜红欲滴的辣椒,带着一脸坏笑对在座的中国朋友介绍说:“这是一盘‘印度人哭’,不知你们各位谁敢和我一样吃?” 

  “印度人哭?”什么意思? 

  “就是辣得会使人流泪的意思。”吴努笑着解释道。 

  事后,靳山旺他们才明白,吴努总理当时的这个举止与这句话中,包含着不服印度的成分,因为宋庆龄在印度访问了十几天,而他们缅甸国对待客人的热情与真诚是决不会比印度差的。至于这种缅甸产的红辣椒何以名为“印度人哭”,那很可能是吴努总理即兴创作的。 

  “我敢吃。”从印度到缅甸一直保持低调的另一名卫士隋学芳,忍不住第一个站了出来。 

  一向争强好胜的隋学芳,不甘心落后他人,同时要为祖国争一争这个面子的。 

  “那么,你能吃几支呢?”吴努总理见有人应战,不由双眉高扬,兴致更高了。 

  “不知总理阁下能否先告诉我这个答案?”隋学芳不是鲁莽汉,他狡猾地反问对方道。 

  吴努总理笑了:“14支。不过,期间,任何东西也不能吃,包括水。” 

  隋学芳自是不甘就此输给吴努总理,想也不想就加了两支:“我吃16支。” 

  “我也算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靳山旺出其不意地也参加了这场吃辣椒比赛。 

  比赛开始了。吴努一口气吃了3支,然后坐在那里静观坐在他对面的两位中国年轻警卫的表演。

    靳山旺拿起一支辣椒放进嘴,一股难以言表的辣味就像火似的,直往他的鼻腔里钻,辣得连他这个从小吃惯了辣椒的陕北汉子,也不由得溢满了两眼眶泪花。但当他见隋学芳已含着泪水把两支辣椒吃了下去,他也一闭眼,硬起头皮三口两口地吃下了第一支“印度人哭”。 

  第二支,第三支……随着又一盘红辣椒端上来,整个晚宴的气氛像开了锅,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其中要数廖承志的嗓门最大了:“儿子,加油,加油呀!儿子!” 

  “不可以不咀嚼便吞咽的,不可以的。”因为实在受不了这“印度人哭”的刺激,隋学芳竟把几支辣椒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被吴努总理看了个一清二楚。 

  “12,13,14……”始作俑者吴努总理,也受不了这一团团火苗似的红辣椒,终于摇了摇头,苦笑着第一个退出了比赛。这时,尽管隋学芳也早已是涕泪满面,但他还是坚持着又吃了两支,硬是以整整16支的数字领先吴努总理两支。然而,他实在顶不住了,不等嘴巴里的辣椒末咽下去,就抢也似的端起旁边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杯底朝天。 

  现场,只有靳山旺还没住手。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喉咙里已像燃着了,但他还要拼命坚持着多吃两支。最后,他以吃下18支“印度人哭”而赢了这场罕见的比赛。 

  “你了不起,是大王,吃辣椒的大王!”吴努总理由衷地向靳山旺伸出了大拇指。 

  “岂止是吃辣椒大王,他还是我们的神枪手与战斗英雄呢!”廖承志为靳山旺提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回到了原处,他不无骄傲地向吴努总理补充道。 

  茵莱湖上的历险 

  在出访缅甸的这段时间里,宋庆龄一行还游览了缅甸著名的茵莱湖。 

  在茵莱湖上,漂浮着一片片的水上菜园,它们叫“浮岛”。这些浮岛可以随着湖水的涨落而升降,也可以像船一样划来划去。岛上的蔬菜既不会因湖水暴涨而淹没,也不怕干旱无雨而干枯。湖上的渔民、浮岛上的菜农、上学的儿童都驾着一种仅几十厘米宽的小船来往于湖上,就连和尚们出门化缘也时常乘这种船。而他们划船用的是两只脚。那年,陈毅元帅游览茵莱湖时被这种奇景所吸引,写下了“飞艇似箭茵莱湖”、“碧波浮岛世间无”的诗句。 

  站在岸上望着湖中用脚划船的人们那种怡然自乐的逍遥劲,吟着陈毅元帅的那首诗,宋庆龄不由笑逐颜开,青春的活力好像又回到了她身上。 

  在缅甸政府的安排下,宋庆龄与昂山夫人等在靳山旺陪护下,坐上了一艘同样只有几十厘米宽、但艇尾装有动力的小游艇,直向波光潋滟的湖中驶去。 

  不过,宋庆龄与靳山旺别说用脚划船了,只怕用手划船也不行。出生于黄土高原的靳山旺更是连游泳都不会。所以,他们只好听从主人的安排,坐上一艘快艇前去体验一把。 

  然而,使宋庆龄没想到的是,游艇一驶出湖湾,速度就眼见着加快了,风声呼呼、水花翻飞,到后来,整艘快艇就像在湖面上飞起来了!宋庆龄望着扑面而来的浪花,似乎感到小艇已失去了控制,以致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她吓得面色苍白。 

  “停,快停下来呀——”终于,宋庆龄经不住这般的惊吓,忍不住叫了起来。可是,她那微弱的叫声在那股强烈的风声浪声引擎声中根本无济于事,快艇非但没有减速,反而越驶越快了。宋庆龄只好张开两手,死死抓住仅几十厘米宽的船身,紧紧地闭上双眼。 

  靳山旺坐不住了,他不顾一切地振作起精神,腾出右手伸进宋庆龄的胳肢窝里,用力扶住了老太太,并强装镇定地在宋庆龄耳边喊道:“不要怕,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 

  靳山旺强有力的这一扶,就像一副支架,稳稳地架住了老太太的身躯。耳边传来的“大炮”的“轰鸣”声,更是使她哭笑不得:“侬吓什么呢?就是掉进湖中,也有我大炮在呢!” 

  “侬这门傻大炮!”宋庆龄无力地回头嗔骂靳山旺,调侃道:“侬自己本是一只旱鸭子,要掉到湖中只怕自己先沉下去了呢!” 

  卡拉奇市长宴会上巧渡难关 

  与访问印度和缅甸相比,宋庆龄在巴基斯坦的访问时间是短了些,从1956年1月24日下午到2月2日,只有9天。因为她那发作得特别厉害的荨麻疹等病症,使她实在无法逗留了。其实,在告别仰光前往巴基斯坦的飞行途中,她始终闭着眼睛在默默承受着病魔的折磨。直到第二天上午见到当天巴基斯坦印行的《黎明报》上那篇说宋庆龄“将有机会亲自看到巴基斯坦人民对他们在中国的兄弟们怀抱着怎样的热情和善意”的文章,她的心情才好转了些许。宋庆龄一行在卡拉奇机场受到了穆罕默德·阿里总理及其他官员的热烈欢迎。 

  然而,宋庆龄浑身像水痘一般遍布的荨麻疹,使她浑身痒痒,恨不能马上躲起来在周身涂上一遍药膏,但是,面对公众,她千方百计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尤其使宋庆龄痛苦的是,这种恶劣的疾病,还使她羞于启齿,不能轻易对身边的男同胞们诉说呢。 

  尽管宋庆龄受着荨麻疹的困扰,但她还是以惊人的毅力,坚持着访问了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和拉合尔。卡拉奇是1959年迁都之前的巴基斯坦的首都,也是全国经济、贸易、金融中心和重要的国际航空交通站及海运港口,是亚、非、欧三洲的交通要冲。 

  1月29日,宋庆龄出席了卡拉奇市长举行的全市欢迎会。会上,阿里市长授予宋庆龄“卡拉奇公民权”,并赠送了放在精致银盒中的金钥匙。 

  宋庆龄感谢巴基斯坦人民给予她的荣誉,并说:中巴两国“都拥有数千年的文化遗产,我们过去是,而且将来永远是和平的邻居”。 

  在卡拉奇市市长的那场宴请中,主人特别热情,同桌的市长大人为宋庆龄布开了菜。 

  “请孙夫人品尝,这是巴基斯坦用来招待最高贵与亲密的朋友的一道名菜。” 

  这可是使宋庆龄最感到为难了,此时一身通红奇痒的荨麻疹,已开始向颈部蔓延了,这实在是使人坐立不安的事!所以,她实在不想享用那种异国风味的菜肴,她只怕这种菜肴会导致她身上的疾病发作得更严重!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不吃或干脆不碰它们?那可不行!人家正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呢,这可是关系到中巴两国友谊的大问题;吃吧,却又只怕这菜肴中……就在这关键时刻,靳山旺当机立断,竟像变戏法似的从身边掏出一个药瓶子,一边当众摆到宋庆龄的餐桌上,一边不无夸张地捋起左手袖管看了看手表,对宋庆龄说道:“宋副委员长,您到了该服药的时候了。” 

  “是吗?”宋庆龄蓦然听得靳山旺这么说,不由心中一阵惊喜。这时,一边的翻译林德彬也立即明白过来了,抓紧机会对正笑吟吟的卡拉奇市长翻译道:“尊敬的市长先生,真对不起,孙夫人已过了规定的服药时间了,她得马上服药。” 

  “孙夫人身体有恙,那就赶快服药吧。”卡拉奇市长一听,连忙不无愧疚地表示道。 

  就这样,靳山旺机智巧妙地帮助宋庆龄渡过了又一个难关。 

  然而,此时此刻宋庆龄身上的“风症块”,不但已蔓延到了颈脖处,而且已开始向她的左脸部蔓延了,这使宋庆龄不得不换上了那身高领子的上衣,试图遮挡露出颈部的狼狈。代表团一致决定事不宜迟,尽快告别巴基斯坦。 

  1956年2月5日上午,已被病魔折磨得不堪忍受的宋庆龄,终于带领她的高级代表团,乘飞机离开了巴基斯坦的卡拉奇。 

  (摘自《宋庆龄与她的卫士长》,汤雄著,群众出版社,2005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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