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女英今安在
书上说,娥皇和女英是尧的两个美丽的女
儿。当尧把她们嫁给了舜之后,她们就成了舜的妃子。想想那个时代真有意思,尧不仅把皇位“禅让”给了舜,还把两个女儿一起许配给舜,这在今天看来,有点难以想象。在楚辞中,有两篇赫赫有名的文章,出自屈原的大手笔:一篇为《湘君》,一篇为《湘夫人》。有一种考据,说《湘君》是指娥皇,因为娥皇是正妃,所以称之为“君”;而《湘夫人》是指女英,由于女英是侧妃,故而称之为“夫人”。如果这种考据确切,那么我们今天称呼“夫人”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无论如何,娥皇女英和“湘水”的关系比较密切,这基本可以肯定。《史记·夏本记》里记载:尧曾经委派鲧治洪水,鲧治水无方,结果是“九年而水不息”。舜即位后,“乃殛鲧于羽山以死”。有趣的事又发生了——舜杀了鲧之后,竟然又启用了鲧的儿子禹,命令禹去治水。而禹居然不辱使命,把洪水治得服服帖帖的。由于禹治水有功,又深得民心,舜于是把皇位“禅让”给了禹。这里有两个传说:第一个是说,禹即位之后,心中越想越不舒服,他要为自己父亲的死“扳回一局”,灵光一闪就把舜给杀了。舜死后,葬在沅、湘二水之南的九疑山,娥皇女英为了陪伴丈夫,以身相殉投入湘水之中,于是成了湘水之神。
第二个传说告诉我们,禹即位之后,心里确实是越想越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简单地把舜杀了,而是采用了政治家“善巧”的高明手段:他以舜要南巡的名义,把舜流放到西南方的蛮夷之地。娥皇、女英闻讯后,双双追往南方,一直追到洞庭湖,终于为道路所阻,无法继续前行。她们只好呆在洞庭湖畔的君山上,整日翘首以盼,等待著舜的归来。她们等了多少时日无从知晓,她们流了多少泪水,却有稽可谈———据说天下本没有花斑竹的,因为娥皇女英的泪水洒在君山的翠竹上,君山翠竹受感染,遂变成了花斑竹。所以花斑竹的原名,应该叫湘妃竹。后来,娥皇和女英终于听到了舜死于苍梧的确切消息,就跳到洞庭湖里去了……
从此后,洞庭湖里就出现了水神,当地的老百姓却喜欢称她们为水妖。郭沫若年轻时曾写过一个短剧,叫做《湘累》,其中借一位老翁之口,描述了这样一种情景:“我们这儿洞庭湖里,每到晚来,时时有妖精出现,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永远唱著同一的歌词,吹著同一的调子。她们倒吹得好,唱得好,她们一吹,四乡的人都要流起眼泪。她们唱倦了,吹倦了,便又跳到湖水里面去深深藏著。出现的时候,总是两个女身。四乡的人都说她们是女英与娥皇,都来拜祷她们:祈祷恋爱成功的也有,祈祷生儿育女的也有;还有些痴情少年,为了她们跳水死的真是不少呢……”
我没有去过洞庭,不知道这种情形尚存否?娥皇女英还在吗?如果依然,我也很想去祈祷一些我向往的东西。尽管我早已不是少年了,可还是经常犯痴情的毛病,真是麻烦。忽而想到,至今人们还常说“湘女多情”,不知是不是传承了娥皇女英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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