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这样的爱情对演员来说不现实。
南方周末:所以“梅孟恋”可悲可泣在无条件的离开?
章子怡:孟小冬和梅兰芳的爱情的主动权在孟小冬手上,她是比较开朗、比较乐观的,她会逗梅兰芳,跟他说:“我骗你的,我不是在等我姨夫,其实我是在等你。”那种少女的情怀恰恰是梅兰芳需要的,一个人是没法开始爱情的。
他们的感情没有那种大的悲欢离合,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但非常绞人心,明明可以走到一起,但种种压力放在那里,生生把这两个人给撕开了,那种痛,像针一样扎着你。
南方周末:所以你觉得“梅孟恋”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章子怡:我说他们俩的爱情伟大,是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你要去争取你的情感或者利益的时候,都会排除万难。但是孟梅之间,就像邱如白说的,谁毁了梅兰芳的孤单,谁就毁了梅兰芳。梅兰芳不能被儿女之情影响。孟小冬离开梅兰芳,对他的事业,包括整个梅党跟他的关系,都会更适合梅兰芳。人的本性都是去争取,但她选择了放弃。
南方周末:你对这种感情非常熟悉吗?
章子怡:这种感情我没经历过的。这样的爱情对演员来说很不现实,我在生活里也没有见到有这样活活被切断的爱情。可能与那个时代的背景,还有梅兰芳和孟小冬的特殊身份有关。但我得去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经历这种痛楚,演员自己不痛是感染不到观众的,演员必须要通过表演和细微变化,用自己的血肉去感受观众。
南方周末:你怎么看孟小冬、梅兰芳、福芝芳三者的关系?
章子怡:表面上看,是孟小冬、福芝芳两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对两个女人也有不同情感。梅兰芳对福芝芳很尊重,他很清楚福芝芳在家族里的地位,还有对他的影响。福芝芳也很清楚孟小冬的魅力。她们两个是情敌,戏里却没有正面交锋,但是对彼此熟知到一定程度,我觉得两个人有互相欣赏的地方。
我不是棋子
南方周末:演孟小冬你最大困难的是什么?
章子怡:电影里有段《游龙戏凤》,涉及到京剧手、眼、身、法、步,我必须学好这出戏。我不懂京剧,京剧太难入门了,举手投足到身体协调性,包括那种小韵味,很难一下子捕捉到。
我在家的时候就看中央电视台11频道的戏曲台,天天看。到外面工作的时候,车上听的也是我在电影里的那个唱段。那个时候是夏天,马路上堵车的时候,我们就把车窗打开,放京剧。旁边的车都看傻了:怎么有人在车上听京剧呢?
刚开始我们没有练功房,就把老师请到家里来。我拜了两位老师,一个是女的,跟孟小冬一样女孩子唱老生。后来我又拜了一位著名老生演员,男老师,范儿更足一点。我们铺上红地毯,把换衣服的大镜子搬出来,在客厅里面练,走步、髯口、扇子功等,每天练。两个月以后我才真正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南方周末:跟陈凯歌合作感觉如何?
章子怡:非常好。我坚信这是继陈凯歌导演《霸王别姬》以后,他的又一个心血之作,他投入太多了,你看他的那种状态,是极度亢奋的。
他每看到一场好戏,就会说好、会笑,他像一个孩子,有时候真的很可爱,他高兴了就会跳起来,他就会说子怡真牛。
南方周末:你跟陈凯歌是怎么讨论孟小冬这个角色的?
章子怡:这次拍戏挺特别的,我每天很早到剧组,到现场去看看导演拍戏,看看其他演员的状态,导演是怎么跟他们讲戏的。我有意识地让自己早点到这个集体里面来。
在拍戏的时候,我先是听导演的想法,然后自己慢慢走到人物内心,演起来就顺了。导演非常有技巧,在顺序上也是帮助我和黎明,一开始拍我们俩相识的戏,让我们慢慢了解,演员互相熟悉了以后,两个角色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戏也演得越来越好。
南方周末:遇到不同的意见时怎么办?
章子怡:没有什么不同的,导演跟我气场很对,我们对人物的想法,对人物本身经历和积累看法,在一个水平线上。
一开始,导演要看我的处理,在我的处理过程当中,他谈他的想法,然后再一同去完成。
导演看我演的孟小冬,觉得这也是对的,那样做也可以。好的演员不是棋子,不是导演怎么说就怎么做,也许你在演的时候,对导演也是一个启发。导演的某一句话也可能是对我的引领。
人不能太贪了
南方周末:陈凯歌谈起你很感慨,说你的成功不是表面那么幸运。
章子怡:导演以前不认识我,现在通过《梅兰芳》,我想不光是陈凯歌导演,剧组所有人都会对我有了解。这个角色虽然只有25分钟,但我的投入他们都看在眼里吧。
南方周末:你觉得其他人会了解到你哪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章子怡:我骨子里有点那种,别人交给我的任务或者我要完成的角色,我会不吃不喝,不管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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