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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整个胶东，仅凭蛛丝马迹，从127个‘杨子荣’里找到英雄出处。”昨晚，黑龙江海林市一幢老式楼里，78岁的关会元倚着电暖器，缓缓道来。39年前，由他参与的调查组成功发掘杨子荣身世。如今，当地知情人仅剩他一人了。
杨子荣身世成了谜
海林市，隶属黑龙江牡丹江市。小说、电影《林海雪原》中的传奇英雄杨子荣曾在此战斗至生命最后一刻。这是活捉“座山雕”17天后，1947年农历二月初二（2月23日）凌晨。“当时，我20出头，小年轻。”关会元说，可今年他已78岁。
他肯定忘不了，给英雄送葬的行列，前导四挺轻机枪，四挺重机枪。机枪后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他肯定忘不了，安葬时，机枪对空射击，两门炮发射的轰鸣。
隆重的背后是有一个尴尬：一个家喻户晓的侦察英雄，当地人竟不知他从何而来，魂归何处。
根据周恩来总理指示，由38军和黑龙江海林县（杨子荣牺牲地）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立下“军令状”———找出杨子荣身世。
这是1966年，关会元39岁，还差一年就是孔子所谓：不惑。从那时起，直到今天，整整39年，关会元几乎为杨子荣“忙”了一辈子。
寻子荣走遍胶东
“一开始，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关会元说。昨晚，他坐在老式楼里。这是目前海林最早的一幢楼，楼梯过道上灯光灰暗，为了知道杨子荣究竟是哪里人，关会元一行4人特地去了北京，找到《林海雪原》作者曲波和昔日战友，曲波曾是杨子荣所在部队团政委。“当时，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杨子荣是山东人，老家在胶东一带。”关会元说，胶东很大，栖霞、福山、牟平、文登，包括荣成一带，共有170多个地方，都在调查范围之列。有很多战友说杨子荣是牟平人，杨子荣的口音很像牟平地区口音。
大海捞针，怎么找？
3年后，关会元一行人再度来到北京，召开杨子荣战友座谈会。会上，曾任杨子荣部队负责宣传的一位干部提供了一条有用的线索：杨子荣的老家应该在福山、牟平、文登、荣成4个县。
随即，联合调查组通过县里民政、武装、宣传部门查找杨子荣的档案。
番号改变，档案查不出来
“根据已掌握的15个特征，包括身高、长相、参军时间，我们删选出7条，要求县里在重要地点张贴，在广播里不断报道。”关会元说，同时还要求当地村镇的负责人要将查找杨子荣的事情当作日常工作来完成。
许多线索反馈回来。很多人主动登门要求印证，他们就是杨子荣的家人。他们清楚地知道，一旦被认定为杨子荣的家属意味着什么。
调查组仔细甄选后，有127人进入视线，又仔细排查只剩下4人。后又经过核对，其余4人也不符合要求。“我们相信，杨子荣不是真名，但由于部队番号改变，档案查不出来。”
杨宗贵出现在视线中
就在调查组忙得焦头烂额时，杨宗贵出现在调查组的视线中。
为什么杨宗贵就是杨子荣？
谨慎起见，关会元没有立即认可，而是继续寻找佐证。
这时，牟平山禺峡河村一个名叫韩可利的战友说，当时，大伙在雷神庙集训。突然，首长指着墙角一个穿红褂的女子说，你是谁家亲属，别拖后腿。
大家齐刷刷回头看，这时杨子荣跑了过去，把妻子送了出去。
后来，杨宗贵告诉韩可利，自己参军时用了假名。
“这个杨宗贵是牟平山禺峡河村人，有个哥哥叫杨宗福。”谈到这里，关会元脸涨得红红的。
当时，另一个细节也浮出水面，杨子荣在渡口时，曾集合迟到，原因是：当兵的妹夫开车送行。
这个发现令关会元十分兴奋。如果能证明杨宗福有个妹夫也当兵，曾开车送过杨子荣，就基本能锁定：杨宗贵就是杨子荣。
“你有妹妹吗？”
“有，在另一个村。”杨宗福回答。
赶到另一个村，一问妹妹，后者回答，自己的丈夫没有走出农田一步。
关会元心灰。回到禺峡河村，他问了杨宗福最后一遍，到底有几个妹妹。
“活着就这一个。”杨宗福说。
“死了还有一个妹妹，那她的妹夫会不会送过杨子荣呢？”关会元心中一动。
接着，关会元发动中小学生，寻找那个叫王菖会的妹夫，杨宗福没念过书，这个妹夫的名字怎么念，还真不知道。
最后，已在济南的妹夫找到了，证实杨宗贵就是杨子荣。
这是关会元第12次来到村子里。
“现在，我耳朵不好，说话慢。但对于当年的故事，我一辈子忘不了。”关会元说。
据介绍，与英雄该高大威猛不同，杨子荣，身高170厘米，长脸，浓眉大眼，高颧骨，有轻微的络腮胡子。牺牲时，年仅31岁。
杨子荣从小听“三国”
杨克武，今年60岁。目前是山东省烟台牟平区王贺庄村一位普通退休工人。对于养父杨子荣，他的印象是：办事像母亲。去年，他曾状告某电视连续剧为杨子荣添了个“小情人“，最后结果不了了之。
记者问（以下简称记）：你是怎么成为杨子荣养子？
杨克武（以下简称杨）：杨子荣是我叔，他当兵后，嫂子积劳成疾，没多久就去世。村里一直有讲究，如果没有子女“抓土”，她不能入老家坟地安葬。于是，我奶奶就把我过继给他们夫妇。是我作为儿子给她披麻戴孝送了葬。
记：杨子荣给你怎样印象？
杨：他人缘很好，在小孩堆里就是个小头目。爱听老人讲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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