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把企业当儿子养、当猪卖”的企业理念,力排众议,以“上帝都动心的价格”把汇源出售给洋品牌。
这个农民执意脱下民族品牌这件“华丽却长有虱子的袍”,选择了一件能“过冬的棉袄”。
他的企业理念不为人左右,他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他选择了从竞争激烈的下游销售产业退出,转向上游,回到果园,跟农民在一起,为果子找出路。他认为这是他的“蓝海”。
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企业家禁得起经济周期的下行趋势,找到自己的“蓝海”。严格的说,当下,少有企业家有恒定的企业精神和企业伦理。
为什么关于企业家的争议如此多。为什么商人与官员的界限如此混沌不清:商人像政治家,政治家像商人,商人像学者,而学者也像商人。
这都是“不确定”闹的。
经济学家张维迎把不确定性,划分为市场的不确定性和政策的不确定性(制度的不确定性)。创新划分为技术的创新、商业的创新与制度的创新。
我们中国企业家很多时间在忙于应对政策的不确定性、在忙于制度创新,而西方企业家主要在忙于应对市场的不确定性和技术、商业的创新。
没错,我们的很多企业家把才华过多地花费在应对政策的不确定性上,正如“工夫在诗外”,稍有不慎,企业家就会掉进各种“陷阱”。在灰色地带打捞第一桶金,后来纵横股市的资本玩家黄光裕,就是典型的例子。
李彦宏何尝不是另一种“互联网上的投机者”?任正非不也是在劳工法律不完善的时候“狠榨一笔”吗?马明哲不也是钻了薪酬体制很“中国特色”的空子?
当制度存在陷阱时,我们没有理由抱怨惟利是图的“威尼斯商人”吗?
回归企业家精神本位
熊彼特说,企业家的职能本位是创新,“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把一种关于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入生产体系。
“汽车疯子”亨利·福特悬赏2.5万元,征求有办法让他在每一台汽车上节省一个螺钉和螺帽的人。正是这种没有止境的技术创新,让他拥有了汽车王国。
刘永行每生产出一种新的猪饲料,都要尝尝是什么味道,“这样我才知道猪吃了是什么味道。”这个听党的话、看政府的脸色做事、从不钻政策的空子的“常青树“,始终在危难时刻,能让家族生意避开政策调控的锋芒。他远离官场的潜规则,把最大的精力放在实业创新。他与黄光裕同样被称为“首富”,却有不同的路径。
张维迎断言:中国未来经济能否持续增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企业家是不是由寻租活动转向创造价值的活动。
纷争的2008,让很多人看到了,回归企业家精神本位的刻不容缓。这一年,一条启示录是:全心全意经营企业,而不是刻意地去经营企业家自己。
管理大师德鲁克说,根本没有成功这一回事,生命是一个过程,所有的成功不过是我们用以自鉴的镜像,直到有一天,我们看到的是沧桑和衰老。
责任、财富良心、慈善是这几年的流行词。企业家的精神内涵半径在扩大。
可企业家精神终归是个“大词”,李嘉诚用他的行为作了注脚。一次在取汽车钥匙时,李嘉诚不慎丢落一枚两元硬币,硬币滚到车底。当时他估计若汽车开动,硬币便会掉到坑渠里,便蹲下身欲拾取。此时旁边一名印度籍值班员见到,立即代他拾起。李嘉诚收回该硬币后,竟给他100元酬谢。
李嘉诚对此的解释是:若我不拾这枚两元硬币,让它滚到坑渠,这枚两元硬币便会在世上消失。而100元给了值班员,值班员便可将之用去。钱可以用,但不可以浪费。
这件小事说明了李嘉诚的一种财富哲学,也说明了他的思维风格,这就是用社会总净值的增损来判断个人行为合理与否。
“裸捐”的比尔·盖茨认为,企业家只是穷人的信托人和上帝在人间的“财富管家”,积累财富不是为了一己,而要还给社会。
马云有言,做企业有三重境界,分别为生意人、商人和企业家:生意人是完全的利益驱动者,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商人重利轻离别,但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企业家是带着使命感要完成某种社会价值。如果一个人脑子里想的是钱,就永远不会成功,就永远不能成为企业家。只有当一个人想着去帮助别人,去为社会创造财富,为国家发展做贡献的时候,才能真正成功。
马云这段有名的话,应和了管理大师德鲁克的理念。
有人问德鲁克:“我如何才能成功?”德鲁克回答说:“如果你不改变你提问的方式,那么你注定不会成功。”人又问:“我该如何提问呢?”德鲁克说:“只有你先问"我该如何贡献?"你才能获得成功。”
显然,拿马云、德鲁克的尺子去量,我们少有真正的企业家。
也许,这个冬天,企业生存维艰,谈企业家精神本位,实在是件奢侈的事儿,活着才是头等大事。
借用“一脸卡通”马云的话:连“朱坚强”都能活,你为什么不可以?(从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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