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而这个国家有五分之一的人口每天的收入在2美元以下。
垄断一直是墨西哥经济的一大特色。但在以前,政客对大财团一直采取抑制态度,以防止其做大后威胁自己的权力。由于私有化,政府对财团寡头的控制在上世纪90年代放松了。“看到大资本家如何瓜分我们的国家,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这严重威胁我们的民主,制约我们经济的发展。”墨西哥反对党首领佩雷兹·莫塔说。
墨西哥人寄望于上世纪90年代的私有化进程,以为可以通过私有化解决国营企业的弊病,引进竞争,提高效率,降低产品和服务的价格。但是这一结果并没有出现。
“对于我们的指控都是没有根据的。”卡洛斯·斯利姆的儿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拿出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墨西哥是仅次于美国和芬兰的通信费用最低的国家。然而世界银行最近的报告却显示相反的结果:墨西哥是世界上电话费最高的国家之一。斯利姆对于墨西哥国内电信业的控制,使其发展缓慢。到现在仍然有一半墨西哥家庭没有安装电话。只有4%的墨西哥家庭有宽带互联网连接。
丹·克劳福德是美国加利福尼亚人,他曾经在1995年前后,供职于美国MCI集团下属的一家长途电话公司。他记得,这家公司花费10亿美元建设了一个长途电话网络。不久他们就发现,在与卡洛斯·斯利姆的墨西哥电话公司(由墨西哥国家电信公司演变而来)网络连接时,总是不通。美国人于是去找卡洛斯谈判,这是个艰难的过程:墨西哥电话公司的人要么不接他们的电话,要么会议爽约。经过一年的时间,墨西哥电话公司总算开始为美国提供线路转接服务。但是美国人又发现:他们每赚1美元,就有70美分流入了卡洛斯的腰包。于是他们决定打官司,以垄断的罪名指控墨西哥电话公司。后者并不买账,直接找到法庭,要求逮捕代理美国公司案件的墨西哥律师路易斯·门萨。该律师迫于威胁,放弃了这件案子。最后MCI 集团不得不放弃了指控。
另一家西班牙手机运营商曾在2004年亏本出售低价手机,目的是为了占领墨西哥市场。但是这家运营商很快发现:手机卖出去了数万部,却很少投入使用。他们意识到,卡洛斯·斯利姆的公司在疯狂购买他们的手机,然后封存起来,或者干脆插上自己公司的SIM卡,再以市场价格出售。
他们找到卡洛斯,得到的答复是:“有可能是我的公司干的。道理是明摆着的:要是你把价值100美元的东西以20 ~30美元的低价出售,我肯定会抢购的。”
4.为了一条领带与小贩砍价
卡洛斯·斯利姆的座右铭是,“决不为一件东西付出超过其本身价值的钱”。他和家人在某个热带岛屿度假的时候,人们曾见他因为一条领带与小贩纠缠了几个小时,只为了把价格砍下10美元。在墨西哥,他的俭朴是出了名的,而且给自己的企业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一般人想象中的世界首富,即使自己个人不爱奢侈,也总该在墨西哥建一座标志性的建筑,宣传自己的公司。然而,墨西哥电信公司的总部是一座纺织厂车间改造的;斯利姆家族的金融业务总部也显得十分寒酸——光线昏暗,烟味十足,大堂里还摆着一张折叠桌,据说是因为卡洛斯有时候要在那儿吃午饭。
卡洛斯在给其工业集团写的员工守则中写道:“在繁荣时期保持节俭,公司就可以发展迅速,而且遇上危机也不会缺钱。”他的财团负债率是最低的,门下的公司总是尽可能不借贷,即使贷款也非常小心谨慎。
他的这种特色运用在商业中,则体现为犀利而独到的眼光。他象老鹰一样能及早发现价格低于实际价值的公司,并迅速将其捕获。2002年~2004年,他的老对手MCI集团几近破产,他却收购了该集团13%的股份,转手以13亿美元的高价卖给了VERIZON集团。他一辈子都呆在墨西哥,做同一件事情:低价买入公司,改造公司以提高竞争力,然后残忍地把其他市场竞争者赶出墨西哥。
卡洛斯是个健谈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他经常在饭桌上给我们讲他的生意经。”他的儿子回忆说,“他并不是灌输,而是直接与我们讨论,问我们问题——例如为什么墨西哥的雪茄产量赶不上古巴,现在蔬菜价格是否过高等等。”上个世纪末,卡洛斯做了一次心脏手术后,把公司的许多职位交给3个儿子,自己在幕后指挥。令他感到宽慰的是,自己的继承人不但继承了财富,也继承了他一贯的商业作风。
新世纪以来,卡洛斯家族继续在墨西哥攻城略地,大规模购并,最终使他迅速窜升到世界首富的位置。然而,墨西哥人对他这一壮举的感受,恐怕是十分复杂的。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