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虎说:“记忆最珍贵,即使是最痛苦的也是最珍贵的。”胡一虎这些年没少掉过泪,他有为技不如人而掉泪,有为情感而神伤;也有因为追不到女孩子而哭;更因为父亲的过世而痛哭。
一虎最怕的就是经历至爱的生死,这两年,他频频拜访的就是殡仪馆,不是为朋友就是为家人。有一天,在去殡仪馆的路途中他忽然想起孔老夫子说:不知生焉知死。但一虎的定义完全相反:不知死焉知生?其实人生的第一堂课就是死亡。只有这样才会懂得珍惜,才不会感到畏惧。因为我们都是为死而生的,当我们上完这堂课后,自然会油然而生出一个问题:我该怎么活,我要活下去,活得好。
一虎的感受是:“我40岁以后要过得越简单越好,因为我想把时间留给我最想与之相伴的人。我要让日后的记忆更完美。”
胡一虎说如果再来一次人生,只要带两样东西过就很满足,他可以走各种各样的轮回。那就是勇气和智慧。
那次他采访一个小女孩,因为户籍的问题,她自杀了三四次,他第一次莫名其妙蹲下来给她做采访。但就在蹲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她为什么那么痛苦,因为小孩子的高度和大人是不一样的,小孩子的视野是无法与大人看到的相比较的,所以这个孩子会感到走投无路,因为没有一个大人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远处还有路走。
他是因为同情而蹲下的,因为蹲下而忽然感悟,因为感悟获得了人生的最大一笔财富:慈悲心,而慈悲就是一种大智慧。”这些是我希望自己人生的下半场比赛继续拥有的东西。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多选的话,我选择真诚。
以下为访谈内容:
记者:你是有英雄情结的人吗?
胡一虎:我年轻时有英雄主义情结,在新闻界是著名的炮手,但现在我圆通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是一条大路通罗马,我能理解别人的不同选择,我不去强迫对方必须按照我的意志生存。其实我们中国人最缺的是一种和我们的国境与历史相匹配的“大”:大度、大气。以前的我是张牙舞爪的,现在已经很沉稳了,因为已经能够看穿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了。
记者:你渴望自由吗?
胡一虎:自由是什么?过着纯粹自己的生活,这很难。我年轻的时候的确追求过自由,但到了40岁的时候,我发现追求的不再是自由。年轻的时候,我认为自由是想爱谁就爱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的我觉得那是一种张狂,一种极端,我没有办法忍受。那不是个性的张扬,而是一种狂妄。
我深深发现自己是个彻底的东方人,因为你跟西方人接触久了会厌烦他们的自我。我的自由观是,可以不用改变这个世界,只需要挪个角度,这个世界就是另一个样子。自由不是用来追求的,因为自由是到你拥有了大智慧以后,水到渠成的。当你心态好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特别顺,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钥匙吧。
从容淡定,这是岁月的馈赠,没有经历过,没有痛苦彷徨过,你是没有资格接受这份礼物的。
记者:你觉得用身体的哪个部分可以代表男人?
胡一虎:一个男人最大的魅力在于肩膀,然后是他的心。不管在外面如何,没有肩膀,你就是不成熟的男人,大度能容更是男人的气概。你去看煤矿,那个浑身漆黑的人扛着那么重的煤出来,你会觉得生活的艰辛,但同时你也会油然想到,这才是男人,他的肩膀支撑着他的世界,因为他的肩膀,他的家有了温暖,有了饭香,有了欢笑,有了幸福。没肩膀的人只是个男孩。
记者:你觉得对男人讲最重要的是什么?
胡一虎:是一种修为。因为男人是需要锤炼的,社会是把铁锤,我们自己也是一把锤。我觉得男人的浩然之气是一种力量,而我们的文化中有很多营养。于丹的东西为什么能感动人心?因为古典的东西蕴藏着太多力量。现在即使那些陈腔滥调的成语都会让我一再发现它蕴涵的深意。比如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我反复体会那种快乐。所以我喜欢北京人,北京人说话都很经典,很利索,也有古风。我最想做的就是中国最经典最纯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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