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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炼

 作者:祖农·哈迪尔[维吾尔族] 万素夫·赫捷耶夫 译

  

清早飞驰着的凉风早已停止了。太阳升起以后,那种逼人的闷热又开始了。树梢上的叶子也一动不动了。
  他今天的确鼓起了勇气,以致累得他连腰都伸不直了。
  “啊呀呀,这孽种,怎么这么痛呢。”他用两手搀扶着腰慢慢地把身子直起来,揉了几分钟,重新又拿起了镰刀。这个新割手今天鼓起了这样大的勇气:当他割得腰痛背酸的时候,他便蹲到地上来割,或者是双膝跪在地上来割。割得他胸前背后汗水直流,他就频频地把被汗水弄湿而又粘在身上的汗衫揭开,用嘴巴从领口吹进风去,还不断地用手揩着从眉头上淌下来的汗珠往下摔着,最后嗓子也干渴了,精力也用完了,不得已才垂着头,拖着鞋,慢慢地走到桑树荫下憩息去了。这时,他只割完了一小块地上的油菜。
  黎明时分就开始割麦的互助组员们,这时,每人已经比他多割了十到十五倍地的小麦。
  艾木拉趁中午休息的空儿,蹓跶到麦提亚孜的田边来看了看他的情况。回去之后,他向互助组员们建议今天晚上趁月夜替麦提亚孜割油菜。大伙儿都赞成他的这个建议,并一致说道:“好吧!我们一会儿就能割完它。”其中有一个人表示不同意,并咕哝着他不愿去。他就是经常吵闹惹是非的赛以提阿洪,这人总是争吵什么“你们没最先犁我的地呀”,“我的马肥车坚,套具齐全,应该多给我评分呀”等等。他就是这样爱说闲话,幸灾乐祸的人。他曾几度对艾木拉的领导无故吹毛求疵,但每次都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这个互助组是由八户人家组成的,其中六户是贫农,两户是中农,中农中除赛以提阿洪以外其余的都在土改时分得了地。贫农艾木拉是互助组的组长,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把这个互助组叫做“艾木拉互助组”。由于艾木拉为人勤劳、正直、稳重,所以组员们都爱戴他。互助组刚成立的那一年,便开始精耕细作,播种的最早也最及时,整个夏天,互助组员们不论在劳动生产中,或在家庭生活中都相处得很是和睦,互助组没有对其他农民散布过不好的影响,今天给麦提亚孜助一臂之力的这一建议,虽然受到赛以提阿洪的反对,但并没动摇其他互助组员的思想。互助组里现在共有十五个劳动力,他们(除过赛以提以外)在十四的夜晚,在乳白色的月光下,用不了多大一会工夫就割完了麦提亚孜的油菜。
  农忙时节到了。农民们一天到晚为了把谷粒从杂草中、麦秸中和尘土里分出来而在忙碌着。瞧!那边场上艾木拉互助组的组员们正在扬扬,麦秸像喷泉一般连续不断地向天空汹涌着,珍珠般的颗粒,沙沙地滚向农民们的面前。今天互助组的妇女们和所有能劳动的家属们都出动了,大家集中在毗邻麦场的包谷地上,在伊扎提汗的率领下,唱着响彻田野的歌子在搿着包谷。这种集体劳动的热情,给人们显示着这是农忙时节的最高潮。
  正当这时,麦提亚孜也背着四捆油菜走向附近的一个场上去。他扭晃着被绳子勒痛的肩头,一面咒骂着勒痛了他的肩头的绳子和油菜捆,又不时地把它放下来,自己坐在上面一边歇息,一边在谛听着从包谷地里传来的歌声和欢乐的谈笑声。他多么想到那个地方去。“这该死的油菜,我就是干脆抛弃了它,又把我怎么的?!到她们那儿去,跟她们尽情地畅谈说笑,跟她们一块儿干活该多开心啊!”他在暗想。他本来不大愿意加入互助组,因为繁忙的劳动使他心惊胆怯,他想一旦入了社,便不能自由自在地想睡觉就睡觉,想干活就干活了,但是他越来越对人们在集体劳动时的那种有唱有笑的劲头感兴趣。
  亲爱的读者,你们讥笑麦提亚孜的这种思想和行动也好,或者给他另一种判断也好,我本来不打算把你们的心愿吸引向我。但是,他以后发生的兴趣不能与其他思想混淆在一起,因为集体劳动的优越性之一,那就是使生活向富裕的水平提高,这会满足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的需求。
  如今那种孤独消沉、惹人厌烦的迟缓的情况使麦提亚孜感到厌恨,而集体劳动中的那种爽快欢乐的情况使他心坎里泛滥着倾慕。因此我们对他的这一片倾慕之心能够讥笑吗?不,绝不能,我们绝对不能一概而论,应该要慎重一些才对。
  秋天来了,村上所有的农民都把粮食毫无损失地收起来了。只有一家得了疟疾的单干贫农和麦提亚孜糟蹋了许多粮食。麦提亚孜的油菜因过了收割期而在地里就撒掉了很多油菜籽,其余的一部分在捆勒绳索的时候撒到他那经过的路上去了,还没有捆起来的一部分又被牲口践踏了。
  就这样,这位新农民的农业生产,倒成了村子里人们谈笑的 资料了。
    
  去年夏天,有些互助组发生了有的组员仗着自己有牲畜,干活就避重就轻起来,或者装病不劳动,叫小孩子去顶替自己干活,对别人的事马虎了事,敷衍塞责;只痛惜自己的牲畜,过分地使用别人的牲畜;轻视妇女劳动等现象。可是,艾木拉互助组的一切事情都采取民主讨论的办法,而且是工作有计划,发工分也都公平合理。因此,这个组在丰收和团结方面便成了别的互助组的好榜样,现在,艾木拉互助组经过了一冬的学习,进一步又把互助改为常年互助组了。
  艾木拉看到麦提亚孜已经热心于集体劳动了,于是也让他参加了学习,如今麦提亚孜经过互助组员的同意,就加入到常年互助组里来了。但是,他刚一加入互助组,就给艾木拉带来了许多烦恼:有些人说什么:“艾木拉为了把自己的寡妇妹妹嫁给麦提亚孜,所以才扶助他”,“连个农具或耕畜也没有,自己又那么好吃懒做,吸收他加入互助组,自然是别有用意了”,又说什么:“他想把全互助组的利益,牺牲给懒汉”等等。这些流言蜚语,竟使互助组员们对艾木拉的正直怀疑起来了。
  在党的领导下,为了把农民组织起来而孜孜奔忙的干部们,筹划把艾木拉领导下的互助组作为转社的对象,并且正在培养他们。这样一来,负责培养互助组员的一个青年干部也感到有些惶惑。可是,他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赛以特阿洪一手造成的。赛以特阿洪一面在群众中间散布以上的那些闲言闲语,一面又向那个青年干部夸大事实,将一说十。
  今年二月底,暖和的太阳把村道上的冰雪渐渐融化了。从果园里散出了潮润的果树发芽的香味,在乡村的空气中流荡着。
  艾木拉和两个农民套着三辆车正往田里送粪回来。刚走进村子的时候,就看见从赛以特阿洪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圆脸蛋的年轻小伙子,快步地走到艾木拉跟前,他手里还握着一卷纸,这人就是那个对艾木拉感到惶惑的青年干部沙吾提江。
  “艾木拉哥,有空儿到我们那儿去一趟,我们谈谈。”
  “行,谈谈。”艾木拉带着笑容回答他:“今天沟堤已经露面了,残雪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上车来吧,到田野看看去。”沙吾提江并没有反对,随即也跟上了车,坐在车架子上。车子从村子里出来就转向田野,这时,前面的两套车已经走远了。沙吾提江欣赏着那茫茫旷野上已快全部化成水泽的雪海,连艾木拉看也没看一眼就开腔了:
  “去年,你们的收成很好,今年,你们就更应该巩固你们的常年互助组,作一个丰收模范组。”
  “那当然罗,”艾木拉扯动着马缰绳说:“党和人民政府给我们派来像你们这样的干部,我们要以全力为争取丰收而劳动,沙吾提江。”
  “你当然是这样罗。”
  “别人呢?”
  “别人当然干,不过,麦提亚孜加入到你们的互助组里似乎不大合适。”
  “那为什么?”艾木拉诧异地问道。
  “他是个无能无力的骗子手、不学无术、百无一成。”
  艾木拉的一只眉毛稍微竖起,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他用不是平常的那个声调说道:
  “你麦提亚孜下的这个结论是不正确的”,他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他越来越在劳动中锻炼着自己,应该看看他现在在做些什么事。假若他真是个骗子手,那他绝不会光凭人家对他说两声‘谢谢你’,就给他们干活。他就会去欺骗别人了。”
  “嗯!大概这个人只有你看来是这样吧!艾木拉哥。”沙吾提江用一种做作的文雅仪表轻蔑地笑了笑。
  “你凭什么说这个话?”
  “去年夏天,他究竟干了些什么,这大伙儿都很清楚啊。”
  沙吾提江在农村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中还没受到一定的锻炼,所以在某些时候,对某一个人或对某一个问题还作不出全面的结论来。在麦提亚孜加入常年互助组的这个问题上,他想象中的三个人物是这样的:首先赛以阿特洪给他介绍了麦提亚孜的罪过,并对麦提亚孜参加互助组表示不满,好像他是在诚心诚意地维护着互助组的利益。艾木拉呢,别有用意地袒护麦提亚孜,并竭力掩饰他的缺点,企图把互助组的利益分给这个人。至于麦提亚孜呢,确确实实是个什么事也干不了的骗子手,是个不劳而食的懒汉。这些结论的理由就是去年夏天麦提亚孜在农业生产上犯了两宗缺点,第一,虽然在耕地时有人帮助他,但由于他懒惰,在收割的时候还糟蹋了许多油菜籽,这事全村人都知道。第二,修渠的时候,麦提亚孜又做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那正是秋收以后,当金黄色的落叶填满了渠和凹地的一个晚秋的早晨,乡长动员了全乡人民出动修渠。那天,麦提亚孜也扛着坎土镘最先走去,他越走越快,渐渐地离人们远了,便闪到路旁短墙里面低矮而浓密的杏树丛里去了。进去之后,就像刺猥蜷缩在杏树丛里。但是后面的人早已看见了,因为当他往杏树丛里钻窜的时候,树枝桠钩住了他的老羊皮袄,把他反转起来,远远地告诉人们说:“瞧,麦提亚孜在这里”,所以后面的人赶上来没东找西找就找着他了。他这弄巧成拙的趣事,立刻又成为修渠的人们说笑的资料了。
  “哟!这里怎么死着个大白羊?”爱开玩笑的山羊胡子指着麦提亚孜的皮袄向大伙儿嚷道。
  “俗话说:‘离群羊就会被狼吃掉’,这一定是从群伙里逃跑的羊,唉,可怜的羊,不知让什么野兽给噬了?”
  “喂,别忙,你们说他是羊,怎么肩上还扛着把坎土镘呢?”
  “大概这是正学着种地的羊吧。”
  “咦,还活着,瞧,还动弹呢。”
  麦提亚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带刺的树枝间倒退出来,站起来了。
  “咳!真气死人,我躲起来结果给你们发现了。”麦提亚孜羞惭地咧着嘴把脸沉下来。
  “这不怪你,我的匠人”,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说道:
  “只怪你的这个皮袄,假若它不把你装饰得像一只羊,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麦提亚孜阿洪?”
  “哦!哦!说实话,这是我的不对。”麦提亚孜拱着两只手说。
  刚才靠在路旁的一堵墙下看热闹的赛以特阿洪滴溜着两只猫头鹰也似的锐利的眼睛,冲到众人面前说道:
  “嗯!明白了,麦提亚孜的这种行为不是开玩笑,而是躲工,你们看他多滑头?”
  “不知道这个怪思想怎么钻到我的脑子里来的,我想躲开不去修渠。”
  “这,现在该怎么办?”赛以特阿洪指着麦提亚孜说。
  “我像个丧家犬一样,随你们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麦提亚孜说。
  “好了,扛起你的坎土镘吧!我的匠人。”山羊胡子铁木耳老汉说:“你也不要做什么丧家犬,也不要当什么狼噬的羊了,你应该当个修渠模范,改正错误就是了。”
  从那天起,麦提亚孜跟大伙儿一道儿去修了十天渠,虽然说不上能当个模范,但他毕竟是鼓起了勇气抡坎土镘,抬土,到底也干了一个人的活,同时,他又更进一步地体会到和大伙儿在一起劳动是多么愉快。他越发变得开朗了,他说的话也使大家感到惊异。
  被认为是麦提亚孜的过错的这些事实,给赛以特阿洪提供了说长论短的资料。他就把这些事情添油加醋地反映给沙吾提江,企图打击艾木拉在组里日益提高着的威信,因为艾木拉的公正对赛以特阿洪有些不利。赛以特阿洪平时也常说如何要公平合理啊,如何为争取丰收而好好地劳动啊,但是一旦看见艾木拉这样进行领导工作的时候,他却又不满起来。
  去年,在一次组员大会上,艾木拉解决了一个重大问题。艾木拉说:
  “同志们,我们以前把耕畜、农具的分工评得稍高了一点,现在我认为应当适当地降低一下……”
  赛以特颤动着两唇,立刻跳起来说道:
  “真奇怪,没有耕畜,地怎么能耕种,没有车马,东西怎么拉回来?现在你要是把这些决定一切的力量的工分给减低了,谁愿意出这些东西?没有这些东西,看你们怎样把土地耕种过来?”
  “主席,主席,请允许我发言,”有两三个人相争着要发言,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了。结果是那个山羊胡子铁木耳老汉伸着一只手,也不顾允许不允许就抢着说起来了:
  “等会儿,喂,等会儿,让我说几句,……喂!赛以特,照你那个说法,你有耕畜农具,没有耕畜农具的人在你面前就算不得什么了,是吧?好!那么叫你的马自己种种田看。”
  刚才争着要求发言的另外一个人插了一句:
  “对呀!牛和马绝对种不了地,人才能种地。”
  “再说,光有车也不能自动地拉粪啊!”又一个人加了一句。艾木拉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说:
  “听我说,空争论是没什么好处的。”他顿时把大家都吸引住了,“人决定一切,这倒是事实,没有耕畜农具也不能进行农业生产,同时也不能获得丰收,但是我们所谈的问题并不是这个。我们就是为了共同在一起解决单干户不能解决的困难,为了能从地里获得更好的收成,改善大伙儿的生活才互助合作的。假使每一个人都不管别人的死活,老顾自己的利益,那你们说说看,何必要互助合作呢?既然不能那样,那我们就应该取长补短,互助互利才对;耕畜农具多的应该凭良心看看那些没有那些东西的人们所得到的工分是多么低微,我们不能把耕畜农具的工分评得过高,应比以前的降低一点,这样才能照顾到大伙儿的利益,因此,我们大家要一致认识这一点。”
  就在这次会议上大家都一致同意把互助组里耕畜农具的工分降低一点,并且以后就照这样执行了。
  从此以后,赛以特阿洪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仗着他的两匹马、一头牛和一辆车达到少干活多得工分的目的了。他感到非常颓丧,他又暗暗地怨恨艾木拉把麦提亚孜吸收到互助组里来了,(因为他常这样想:“如果让这一些赤手空拳的人都加入互助组,那我就要吃大亏了。”)不过他在表面上却装得甜言蜜语,若无其事,而暗地里便挑唆工作干部来打击艾木拉。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艾木拉和沙吾提江谈话后的第二天,艾木拉领着他到麦提亚孜家去了。因多年失修而塌下来的房顶,现在已经修好了,并且在屋前还修了个凉台,虽然上面还没有抹平,但已经改变了它原来的破烂不堪的面貌。春日暖和的阳光照耀在凉台上,是多么的诱人哪!这个房子的主人也逐渐在改变着,两年前,他还经常躺在这块修了凉台的地方晒太阳,或者如他说的一样“像丧家犬似的”似头沉思什么。现在这一切都焕然一新了。
  当艾木拉与沙吾提江一同走进院子的时候,麦提亚孜在凉台上骑着板凳正在修理小鞍子,屋墙上挂着新做的夹脖。铁木耳老汉和伊扎提汗正在一旁编抬把子,他们昨天才开始跟麦提亚孜学习的,因此,当他们编不下去的时候,立刻就问麦提亚孜:“匠人,这个怎么办?”匠人便撇下自己的活,不慌不忙地给他们指点着。隐情难掩,教伊扎提汗编抬把子,对麦提亚孜来说,真是如愿以偿,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看看这个,沙吾提江,”艾木拉扶着山羊胡子铁木耳老汉旁边的一个抬把子说:“现在组里面再没有靠墙晒太阳的闲人了,我们现在为了发展互助组的副业生产,正在请教我们这位匠人哩。”
  “这一个好像歪了一点,”沙吾提江按着抬把子微笑着说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编的,我的兄弟。”铁木耳老汉解释道:“昨天费了一天的脑子才编成这个样子,你再看这个。”说着站起身来把他旁边的另一个已经编了一半的抬把子递给沙吾提江看。
  “嗯!这个还不错,你们这是跟谁学的?”
  “瞧!这就是我们的师傅。”铁木耳老汉指着麦提亚孜说。
  “噢!原来匠人还有这一手本事呢。”
  “这算得个什么本事,只要你看一次就学会了。”麦提亚孜不以为然地回答。
  “当然,这也是本事啊,没看到过,没学过的人是不会做的。”
  “匠人的肚子里本事多着呢,沙吾提江。”艾木拉说:“他还要给我们教更多的手艺呢;我们也要教他种地,这么一来,往后修理一些套具就省得往街上跑了。”他又拿起面前的小鞍子说:“这些东西,就要成为大伙共用的工具了。”
  沙吾提江了解了麦提亚孜的这些情况以后,意识到他盲目地偏信了赛以特阿洪的一面之词,给麦提亚孜下个“无用的骗子手”这么一个结论是毫无根据的,也了解到艾木拉是在如何诚恳地帮助提高麦提亚孜的劳动热情。
  这以后,沙吾提江常给别人解释说:“麦提亚孜是个如果下定决心,什么事都能干得来的一个人,要是把这样一个人吸引到劳动的怀抱里来,使他锻炼成为刻苦耐劳的劳动者,这不是没有益处的。”
    
  艾木拉互助组转为合作社了,且又吸收了一些新社员。劳动力也比互助组时增加了三倍多,土地、耕畜和农具增加到足够的数目,还有两架洋犁、一架收割机,现在都变为社里的公共财产了。
  艾木拉倡导下组织起来的副业生产小组,由麦提亚孜作技师,利用农闲时间生产了许多套具、麻绳、抬把子、筐子等东西。
  今天,这个拥有五十多个劳动力的合作社,出动了全体社员,为了收割他们整夏以来进行广泛的生产劳动而培植成长的丰饶的作物,都集合在那充满了美景的辽阔而精致的田野上。
  这个社的骨干——艾木拉,由于他领导下的互助组每年丰收,年年进步,而且年年是模范,因此,这个社就取名“前进”社,经过大伙儿通过选出了艾木拉当社主任。
  区委会认为艾木拉在几次社会改革运动中受到了一定的锻炼,便吸收他入了党。于是他和乡的党支部和乡干部更加强了联系,使“前进”合作社更加名符其实地在前进着。麦提亚孜也成为“前进”社数一数二的社员之一了。我们曾经见过的他从前的那些破败的生活也完全焕然一新了。去年在互助组干活虽不是那些破败的生活也完全焕然一新了。去年在互助组干活虽不是那么快手快脚,倒也坚持下来了,到了秋天,就得到了应得的劳动果实。
  麦提亚孜还有一件大喜事,就是他已经和伊扎提汗结婚了,现在一家三人正在享受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们熟悉的那座破落的土墙,已经重新修筑起来,而且粉刷得雪白,锅头上也抹上了一层溜光的泥土。照着伊扎提汗的意图,麦提亚孜又用白扬树桠做了一个矮榻,矮榻的边缘上铺着网帘,上面很整齐地摆着两副洁白的枕头。匠人以往乱抛乱丢的用具,都装进一个木箱里,安置到不显眼的地方去了。壁橱里摆着瓦罐、瓦盆,墙上挂着瓢、勺,一看到这个摆设得井井有条的房子,人们就会觉着这房子的女主人是个勤劳灵巧的人。
  麦提亚孜种油菜的那年,在他渴得难受时跑去乘凉的桑树边,矗立着两座瓜棚,瓜棚周围盛开着各色各样的花朵。
  瞧!那边田野上是这个社的小麦丰产地,它们弯曲着脖子,好像在低诉着:“嗯!小伙子们,你们为了培植我们不知流了多少汗水,费了多少力气,正因这样,我们也长得结实肥壮,现在请你们赶快把我们带回家去吧!”所以今天“前进”合作社,组织了所有的社员第一个投入了火热的劳动,当太阳酷热的时候,他们便来到瓜棚里歇息吃瓜。
  搭绿荫棚,培植这些丰饶的粮食,麦提亚孜也尽了一份力量,所以,他也和大伙儿到瓜棚里来了。
  瓜棚里有几个女人一边说笑,一边吃瓜,伊扎提汗一手托着半个西瓜从瓜棚里走出来迎接麦提亚孜。
  “你吃吃这个看,这瓜甜得很。”
  麦提亚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呀!确实像糖一样甜。”
  瓜棚里不知是谁低声地插了一句:
  “美人亲手切的瓜当然甜罗,匠人哥。”惹得大伙哄然大笑。
  “咦!怎么啦?什么事把她们乐得合不拢嘴巴。”麦提亚孜张望着瓜棚说。
  伊扎提汗觉察出有人偷偷地在开玩笑,便道:
  “那里有一只云雀在歌唱呢!”说罢便走到桑树荫下坐下了,这时,艾尔肯和三四个孩子抱着生瓜呼唤着“爸,妈”跑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便一起坐在那棵桑树荫下,同吃着那个橙红色的流着甜汁的瓜,在解他们的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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